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体标记习得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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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年第4期海外华文教育No．42013(总第69期)OVERSEASCHINESEEDUCAT【ONGeneralSerialNo．69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体标记习得研究综述陆方拮(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北京100871)摘要：本文从偏误分析、习得过程、教学研究三个方面述介了汉语第二语言体标记习得研究的类型、特点、成就及不足。文章认为有关体标记的偏误分析研究已较为成熟，涵盖了多种母语学习者的偏误，然而对偏误成因的分析过于笼统。习得顺序研究较多但结论并不一致，研究者开始关注“情状体优先假说”及变异情况等发展特征，但受试的母语类型过于单一，主要集中在英语。教学研究还不够深入，缺乏实证

2、支持。关键词：汉语；二语；体标记；习得中图分类号：H195．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221-9056(2013)04-0435-07一、引言体(aspect)是个重要的语法范畴，是观察一个事件内在时间构成的不同方式(Comrie，1976)。体能表示说话人所表述的事件是刚开始，还是在过程中，还是已经完成。本文讨论的汉语体标记主要是进行体“在”、持续体“着“、完成体“了”和经历体“过”。汉语体标记的复杂性及易石化性使其成了汉语第二语言习得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从文献来看，汉语体标记习得研究大致可分为三类：(一)偏误分析研究，即考察学习者体标记中介语偏误类型，分析偏误成因，常以单个体标记

3、为主；(二)习得过程研究，考察学习者习得汉语体标记的动态过程，包括阶段特征、发展顺序等，单个或多个体标记均有涉猎，既有横向研究，也有纵向研究；(三)教学研究，主要探讨体标记的教学策略，包括语法等级的切分，教学顺序等等。本文将从以上三个方面对汉语第二语言体标记习得研究的类型、特点、成就及不足作一综述，希望能为今后的教学和研究提供一点参考。二、体标记偏误分析研究偏误分析理论是20世纪6O年代末由Corder提出来的，它关注学习者的语言错误，并与目的语进行比较，进而对产生偏误的成因展开讨论，并认为偏误可以从语际(interlingua1)或语内(intralin-gua1)因素影响解释。收稿

4、日期：2013-05-22作者简介：陆方孝言，男，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博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对外汉语句法、语义。Email：wubeilfz@aliyun．coln·435·海外华文教育汉语第二语言体标记习得研究中有很大一部分采取了偏误分析的理论框架，分析学习者中介语系统中有关体标记部分的偏误类型和成因。在搜索到的32篇体标记习得研究中，有l5篇主要使用了偏误分析方法，包括“着”、“了”、“过”三个体标记，以“了”为最多。(一)“了”的偏误分析现代汉语中有两个“了”，词尾“了1”表示动作的完成或实现，句尾“了2”表示新情况的发生，有成句功能。有关“了”的偏误分析均区分了“了1”

5、和“了2”，涵盖了俄语(王媚、张艳荣，2007；王红厂，2011)、韩语(韩在均，2003；徐丽华、谢仙丹，2009)、英语(赵立江，1997；余又兰，1999；)、越南语(肖任飞，2010)四种母语背景。偏误分析的一个重要步骤是为偏误分类，“了”的偏误较多，最多的提到有七种(王媚、张艳荣，2007)，总体而言，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1)误加，即不该用而用；2)遗漏，即该用而没用；3)误代，即与相关语法结构混淆，如“是⋯⋯的”。据王红厂(2011)统计，这三类偏误占俄罗斯学习者全部“了”偏误的89．8％。研究者还提到“了”的错序(王媚、张艳荣，2007；王红厂，2011；韩在均，2003

6、；赵立江，1997；)，即学习者在面对离合词、动词后有补语、双宾语、动词重叠等句法成分时不清楚将“了”放在哪个句法位置造成偏误。此类偏误虽然比例不大，但是在多个母语背景者中均有发现。在分析偏误成因时，大部分研究者认为母语迁移是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并一致认为由于学习者把“了”等同于过去时标记而造成了过度使用。然而，在不同母语背景者都出现了同样的偏误类型下，再把学习者的偏误归因为母语影响恐怕很难有很强的说服力。相反，我们认为，“了”的偏误应该更是中介语本身的系统偏误，是一种发展偏误，具有普遍性。(二)“着”的偏误分析许多研究者注意到，学习者倾向于回避使用“着”。周小兵(2005)考察了中山大

7、学对外汉语系留学生20万字的中介语作文语料之后，根据形式特征将偏误分为了八类，其中以缺位和误用偏误最多，占全部偏误的60．7％，他指出，这说明留学生使用“着”的偏误大多数是由回避造成的。陈晨(2010)在泰国和越南学生里也观察到了类似的回避现象，他发现，无论是在泰国学生、越南学生的口头还是书面表达中，“有”字存现句出现的频率远远高于“着”字存现句。因为泰语和越南语中分别有对应汉语“有”字存现句的句式。同时，由于越南语没有与汉语“着”相应的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