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五年琱生尊》铭文札记.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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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读《五年琱生尊》铭文札记罗卫东北京语言大学汉字研究所2006年11月8日，陕西扶风城关镇五郡西村六位农民为修水渠垫基础，在挖土时发现青铜文物27件（组），其中两件“大口尊”注释此名参见刘宏斌《吉金现世，三秦增辉－扶风五郡西村青铜器发现保护亲历记》，《文博》2007年第1期。上铸有长篇铭文。《文博》2007年第1期在“国宝新发现”栏目公布了其中一件青铜尊的铭文拓片，《考古与文物》2007年第4期公布了《五年琱生尊》甲、乙两件铭文拓本。这两件尊和此前已有著录的《五年琱生簋》、《六年琱生簋》都是研究西周社会的重器，郭沫若、杨树达、林沄、李学勤、刘桓等学者曾就

2、后两器进行过详细探讨。笔者就所看到的《五年琱生尊》铭文拓片，结合此前阅读的相关资料中国社会科学院先秦史研究室网页，2006年11月24日，逸空：《陕西宝鸡市扶风县新出土西周青铜器及其铭文释读》；徐义华：《新出土<五年琱生尊>与琱生器铭试析》，《中国史研究》2007年2期，17至28页。，试读“”、“”两字如下：一释此字在两件琱生尊上均有，一字清楚，一字模糊。自《五年琱生尊》铭文拓片公布后，有多位学者考释过此字，下面依据时间顺序介绍。袁金平先生将其隶定为，认为“当分析为从火，蔑省声，读为‘幭’。《说文》：‘幭，盖幭也。从巾蔑声。一曰禅被’”袁金平：《新见

3、西周琱生尊铭文考释》，中国社会科学院先秦史研究室网页，2006年12月9日。。陈英杰先生释读为“蔑”，认为是“馈赠、进献之义”陈英杰：《新出琱生尊补释》，《考古与文物》2007年第5期，109页。。徐义华先生认为此字与“”字“不识”，他推测“当是金、帛类的礼器”徐义华：《新出土<五年琱生尊>与琱生器铭试析》。《中国史研究》2007年2期，23页。。王辉先生认为此字是“熾”的异文，“赤色”的意思王辉：《读扶风县五郡村窖藏铜器铭文小记》，《考古与文物》2007年第4期，103-104页。。吴镇烽先生认为此字当读为“緆”，意思是“细布”吴镇烽：《琱生尊铭文的

4、几点考释》，《考古与文物》2007年第5期，14页。。李学勤先生将此字隶定为“”，该字读为“币”，“即行礼用的帛”李学勤：《琱生诸器铭文联读研究》，《文物》2007年第8期，72－73页。。辛怡华、刘栋二位先生认为此字不识，“从戈，疑为兵器类，不应是丝织物”辛怡华、刘栋：《五年琱生尊铭文考释》，《文物》2007年第8期，78页。。首先我们认为此字与金文“蔑”字有别，依据《<殷周金文集成>引得》张亚初编著：《<殷周金文集成>引得》，中华书局2001年7月。检索到《殷周金文集成》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殷周金文集成》，中华书局1984－1995年。中“

5、蔑”的金文字形有如下几组：上列“蔑”字形，左下部均不从“”。《说文解字》：“蔑，劳，目无精也。从，人劳则蔑然，从戍。”《说文通训定声》：“按许说此字误也。当云从，伐声，结字似戍耳。”《金文形义通解》张世超等编：《金文形义通解》，（日本）中文出版社，1996年3月，902页。在“解字”栏分析“蔑”左下之形是“象以戈加诸人胫”或“象以戈击颈”等形。而《五年琱生尊》“”形左下部分与人、戈都无关，因此该字释为“蔑”是值得商榷的。陈英杰先生提出“（蔑）偶尔省掉‘目’上之‘’，如竞卣（笔者按：参见上列05425－1字形），这个字形是释读琱生尊‘蔑’字的关键证据”。

6、而我们比对《竞卣》字形与“”，可以发现两字的形体区别。同时他也指出金文辞例中“蔑”常与“历”连用。我们检索到“蔑”在金文中常用于以下辞例中：（一）蔑历02509：屯蔑历于亢卫；02812：多蔑历赐休；04277：俞其蔑历；05417：子曰：贝唯丁蔑女（汝）历（二）某蔑02237：王蔑（三）蔑某历00187：用天子宠蔑梁其历；00753：天君蔑公姞历；00754：君蔑尹姞历；02659：濂公蔑司历（四）某蔑某09455：穆穆王蔑长甶以徕即井伯综观上述例句，还未曾有“召姜以琱生蔑五帥”陈英杰先生依据于省吾先生的考释释“”为“帥”，可从。这样的辞例。“蔑”在

7、金文中常常与“历”在一起出现，据郭沫若先生分析本段引用的诸家之说详见周法高主编：《金文诂林》，香港中文大学1975年，2336－2402页。，“蔑”、“历”有联用之例，有分用之例。阮元较早提出“古器物每言蔑历，按其文皆勉力之义”。孙诒让先生认为“蔑某历，劳某之行”，强运开以及后来多位学者都认同孙诒让此说。严一萍先生申发“蔑历”意是“劳功而后行赏”，白川静先生认为“蔑历为伐旌功历之义”。于省吾先生和赵光贤先生还就“蔑历”展开了争论，赵先生将于先生提出的“蔑历”是“奖励”、“勉励”义进一步阐明，他指出“蔑某历”是“某人赞美或嘉奖某人的劳绩”，“某蔑历”是“

8、某人以其劳绩、事业自勉”。而在传世文献中，当“蔑”单用时，陈仁涛先生归纳它有七种通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