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中的乡土想象与国族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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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影视中的乡土想象与国族认同一个国家、民族或社会群体在建构文化认同时往往借助于口承文学、文字文本、仪式行为和图像传媒等。20世纪流行于德国的“家乡电影”，体现出了德意志民族根深蒂固的乡土观念和民族意识。它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影响着几代德国人的思想，说明地方认同和国家认同之间有着相辅相成的关系，现代民族国家的文化认同很大程度上都建立在国民对于乡土的想象与情感之上。　　【关键词】家乡电影；乡土观念；文化认同；民族主义；农村剧　　【】J90【】A【】1004—518X（2012）08—0185—07　　文化认同（culturalidentity）指的是一

2、个民众群体对于自身文化的那种认同感，所依据的不仅仅是地方、种族、语言、历史和宗教信仰等客观事实，而且更多地依赖于文化记忆式的主观感受。认同的主观性也造成了它的不确定性，使得文化认同的人为塑造成为可能，形成所谓“想象的共同体”。　　一个国家、民族或社会群体构建文化认同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所凭借的媒体则不外乎口承文学、文字文本、仪式行为和图像传媒等。尤其是在当代社会，大众传媒承载着越来越重要的记忆与认同功能，银幕上或电视屏幕里播放的内容会直接影响到一个族群的集体记忆。和新闻报道以及纪录片的直接导向性相比，娱乐性质的影视片更能对观众的思维模式起到潜

3、移默化的作用。也许正因为此，在20世纪全球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许多国家和地区都兴起了“乡土影片”这一叙事文体。不论是美国好莱坞的“西部片”，中国台湾的“乡土电影”，还是本文将要着重探讨的德国的“家乡电影”，都是现代人在本土文化中寻找精神支点的一种表现。虽然各个民族对于“乡土”的想象与表达有所不同，但其中反映出的对于自己所熟悉的生活环境的依恋之情、对于本民族文化传统的认同之感却是完全一致的。本文将以德国的“家乡”概念与“家乡电影”的兴起为例，揭示乡土观念与民族文化认同之间的关系。　　一、德国人的“家乡”观念与国族认同　　社会语言学和符号学的研究

4、指出，语言符号的能指与所指的合成往往带有偶然性。用某一特定符号来指示某种语义，在开始可能只是个人行为，经过社会化的过程之后才会转变为约定俗成的常用符号。在这一过程当中，文化所施加给这个符号的含义往往不是单一的，而是糅进了许多添加的因素。特别是应用于某一特定领域的那些概念，我们只有在了解了它们产生和发展的历史与文化语境之后，才能真正理解其含义和范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使用任何一个概念时，都必须首先去梳理其概念史的原因。　　“家乡”一词，如果只是顾名思义，就很容易把它理解成为“自己的出生地”，或日“老家”。假如单从每个个体的角度考虑，这个解释当然

5、是对的。但若是涉及一群人、一个民族或者国家，“家乡”所指代的“老家”又是哪里呢？一种象征性的做法是，把神话或传说中的族群发祥地当成是共同的“老家”。就像中国一些姓氏流传自己的祖先来自“山西洪洞的大槐树”，而中美洲的印第安部族，则相信他们的祖先最早都来自于同一个古老的神秘洞穴。然而，在很多情况下，一个国族的文化认同的建构，仅凭关于民族发祥地的神话想象还远远不够。现代人的科学与求实精神容易驱使他们产生对于远古神话的怀疑，就像“五四”时期由顾颉刚、钱玄同等人发起的疑古运动，将古书中有关“三皇五帝”的传说一一驳斥。其实事求是之精神固属难能可贵，但在无

6、形之中却也剥夺了中华民族想象远古、建构族群起源历史的权利和乐趣。今天，三皇五帝的传说虽然依然流传于民间，“还是活生生的中国文化”，并在一定程度上仍然“发挥着共同体时空想象的符号和参照物的作用”，但至少在知识分子这一阶层它们已基本失去了效力。包括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市民阶层，也不再盲目地相信这些历史上用于建构民族认同的文化符号。　　和将归属感寄托于远古时代的古人相比，现代人的理性精神促使他们更多地在现实当中寻找新的认同坐标。于是人们一方面努力建构能够满足国族认同需要的近现代史，例如影视界近年来十分流行的战争题材片，就和当代中国人对于辛亥革命、抗日战

7、争、新中国成立历史等的集体记忆与认同有关；另一方面则开始“走向民间”，试图在乡土文化中寻找民族之“根”。正如美国学者洪长泰所言，如果说20世纪初中国知识分子的“走向民间”还是一种对于西方的模仿行为，那么至少到了20世纪中一个国家、民族或社会群体在建构文化认同时往往借助于口承文学、文字文本、仪式行为和图像传媒等。20世纪流行于德国的“家乡电影”，体现出了德意志民族根深蒂固的乡土观念和民族意识。它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影响着几代德国人的思想，说明地方认同和国家认同之间有着相辅相成的关系，现代民族国家的文化认同很大程度上都建立在国民对于乡土的想象与情感之

8、上。　　【关键词】家乡电影；乡土观念；文化认同；民族主义；农村剧　　【】J90【】A【】1004—518X（2012）08—0185—07　　文化认同（cult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