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构与国家认同：跨越中缅边境的傈傈族刀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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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仪式结构与国家认同：跨越中缅边境的傈傈族刀杆节仪式结构与国家认同:跨越中缅边境的傈傈族刀杆节熊迅[摘要]古永(古勇)乡位于云南西部中国——缅句边境地区,居住于此的傈僳族长期处于多种力量并存和族群交汇的边缘状态中.每年农历二三月间举行的"刀杆节"是当地着名的仪式性的传统节日.本文以田野调查材料为基础,通过对刀杆节的参与观察,从空间结构,人群结构,叙事结构以及仪式程序几个维度对仪式结构进行描述,并讨论它们与当地社会,文化之间的关系,进而呈现处于国家边境一带的僳僳族人群如何在民间的仪式中多方面地强化对国家的认同.[关键词]傈僳族;仪式结构;国家认同;跨境民族中图分类号:C912.5文献标识码

2、:A文章编号:1004--3926(2010)12o456作者简介:熊迅(1976一),男,重庆人,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视觉人类学,跨境民族研究.广东广510275"个人通过符号建立自我,社会作为实体必须同时是抽象的符号存在,国家是想象的共同体.我们通过仪式能够最清楚地看到,个人,社会和国家与其说是分立的,不如说是共生的:个人在社会中,在国家中;社会在个人中,在国家中;国家在个人中,在社会中."-】在本文中,笔者以分布于云南腾冲中缅边境地区的古永傈僳人为研究对象,透过对其富有特色的民间仪式"刀杆节"的结构性分析,来说明处于国家边陲的少数民族,如何主动地在仪式中呈

3、现他们对国家和文明中心的认同.一,国界边缘:古永傈僳族与刀杆节(一)中缅边界的古永乡古永乡位于腾冲县西北边陲,北与缅甸接壤,国境线72.8公里,有国家一级对外开放口岸的猴桥口岸.古永,原名"古勇",有"古道勇行"之意.南诏时曾设"古勇关",为古关之一.[2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为防备土酋叛乱,时任云南巡抚的陈用宾获奏准在腾越州边境一带设八关二堡七隘,每关设正副抚夷各一.古永为七隘之首,设一土把总率土兵把防"野夷"人侵.在此时期,居住在怒江中游泸水一带的菜,熊,豆,余等姓氏之傈僳族,先后南迁至古永胆扎,轮马一带定居,开荒种地,世代定居.④青壮年傈傈族多被土把总招为守隘练丁弩手,在此

4、一线成为防守边疆的主要力量.位于国境边缘的古永傈僳族的迁徙和定居受到明代以来的边疆政治军事形势影响甚巨.在中华帝国的疆域格局中,古永傈僳处在"治民"和"野夷"的模糊地带,古永槟榔江沿线密集的关卡碉堡的设置,既构建了清晰的国家力量界线,又强化了傈僳族的国家认同.如今,古永傈僳族又以边民的身份活跃于国家边界两侧,在日常生活中与国家力量,国家边界保持着较为紧密的关系.(二)跨越边境的"刀杆节"腾冲的刀杆节在位于中缅边境线上的古永乡,瑞滇乡,明光乡,中和乡等傈僳族分布区内流传甚广.每年农历二月初七,初八两日,村寨中的傈僳族男女老少都要穿上节日盛装,汇集到专门搭建的刀杆场上过"刀杆节".在刀杆节

5、中,主要的仪式性活动就是初七晚上的"下火海"与初八的"上刀杆",另外还有集体参与的民俗舞蹈"跳嘎"等."下火海"也叫"洗火澡",即仪式专家在经过特殊仪式拥有神性力量后,赤脚表演跑过烧红的炭火,在炭火上表演打斗,或者手捧炭火洗脸,在火中打滚,甚至用口咬住烧红的犁头等惊险动作.它实际上是一个洁净性的仪式,能使仪式专家达到身体和精神的洁净,从而使之"身子轻",在第二46《西南民族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12期天的"上刀杆"中不出意外."上刀杆"即是表演者光脚爬上由36把或72把利刀制成的梯子状"刀杆",并立于刀杆顶部表演的过程.表演者往往被汉语称之为"香通",傈傈语则称之为"尼扒

6、"——"尼"为傈僳人原始宗教信仰中神灵系统的总称,"扒"即成年男人.尼扒在傈僳村落中从事大量的仪式活动,享有很高的威信,刀杆节主要的仪式过程也是由尼扒掌控.1979年农历二月初八,轮马羊肠河恢复了中断2O多年的刀杆节.正遇县文化馆馆员下乡调研,该馆员回县城后向县政府汇报并得到支持,因此刀杆节开始在古永一带悄然兴起.1982年,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来古永参观并拍摄《傈僳欢歌》.1989年后,古永傈僳族的刀杆表演队伍开始"走出去",相继参加了"民族艺术节","中国艺术节","中华民俗风情艺术节"等,并在"全国第五届少数民族运动会"中获得一等奖.在此之前,由于花费巨大,刀杆节只是在傈僳村寨

7、之间零星地表演.成功"走出去"之后,则开始有行政村组织大型的"刀杆节",这个模式一直持续到现在.古永的傈僳族还经常被邀请到缅甸僳僳族分布区的村寨中进行刀杆节的表演,有意思的是,他们在缅甸举行的刀杆节反而更倾向于完整的仪式空间布置和仪式过程.本文以2009年古永傈僳人在缅甸文莫寨举行的刀杆节为例,对刀杆节的仪式过程进行分析.在刀杆节这样一个特殊的时空里,汉人,傈僳人,景颇人,克钦人,缅人,甚至还有来自于泰国和印度的小商贩们汇集在一起,共同呈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