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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費用擔保(securityforcosts)1.序言現今的法律服務費用十分高昂,一個普通的索賠所要花的費用往往與索賠本身不成比例,因此,若勝訴的一方所花的費用得不到補償,很可能會出現贏了官司也要賠錢這不公平的情況。筆者曾經處理一個船東在美國向當地的卸貨工人索賠的案件,索賠金額只不過是六萬美元左右,但雙方在開庭前所花的費用已差不多是索賠的全數,在考慮美國法律一般不會要求敗訴方支付勝方的費用、繼續訴訟所產生的費用以及判決的不穩定等因素後,決定接受卸貨工人提出的和解建議,儘管按該建議船東在扣除所花的費用後實際收回的只是一萬五千美元左右。與美國做法不同,英國法律認為
2、為使公正得以彰顯,大原則是訴訟得勝的一方可向落敗的一方索回其全部或大部份因該訴訟而產生的費用,這大原則同樣適用於香港。按此,若原告索賠成功,被告需補償原告的費用;反之,若被告就該索賠成功抗辯,原告便需補償被告的費用。但這帶來另一個重要的問題,儘管敗訴方要去承擔勝方的費用,若勝方未能向敗方執行有關的費用指令(costsorder),這可觀的費用還是要自行承擔。這窘境時常發生,尤其是面對一些沒有資產或財政不穩的公司,或是身份不明的公司如航運業常見的皮包公司。這帶來在訴訟程序中一個常見的做法,就是一方要求另一方就其已產生及將會產生的費用作出擔保。但一直以來,英國法律
3、只要求原告去向被告提供費用擔保,作為允許原告去推進索賠的先決條件,而在一般情況下,不會要求被告去提供費用擔保給原告,原因是:-(i)原告是主動的,被告是被動,後者應得到保障。原告若沒有錢作出擔保就不能去推進訴訟,去攻擊被告。事實上,一般公司面對索賠訴訟所承受的精神及財政壓力是十分巨大的。(ii)在自然公正(naturaljustice)這大原則下,每一個人都有權去對他的指控作出抗辯,不存在因他沒有錢而不能對原告提供費用擔保而否定他抗辯的基本權利。(iii)從實務角度去考慮,以仲裁為例,若被告因無法提供費用擔保而被剝奪這抗辯的權利,有關的仲裁裁決書很大機會不能成
4、功地透過1958年紐約公約去執行,因該公約的ArticleV1.(b)規定:“1.Recognitionandenforcementoftheawardmayberefused….(b)thepartyagainstwhomtheawardisinvokedwasnotgivenpropernoticeoftheappointmentofthearbitratororofthearbitrationproceedingsorwasotherwiseunabletopresenthiscase;…”(iv)因為以上原因,所以法官或仲裁員能去制裁抗命不提供費用擔保
5、的原告,71不允許他去推進索賠(staytheclaim),甚至因原告未能在指定時間內提供費用擔保而不再受理其索賠(dismissaloftheclaim),但不能去制裁被告。既無法制裁,法官或仲裁員便不應對被告下令提供費用擔保。費用擔保在英國(及香港)仲裁中不是一件新鮮事物,只是長久以來都是由法院處理申請,仲裁員去考慮及決定的機會不多,經驗有限。隨著仲裁法例的修改,立法賦予仲裁員權力處理申請,可以說仲裁員在擁有這新的權力的同時,也要面對隨之來的困難,因為去決定費用擔保申請絕非易事。本文嘗試就此問題作出詳論。2.仲裁員指令提供費用擔保(securityforc
6、osts)的權力2.11996年英國仲裁法實施前在1996年英國仲裁法實施前,英國的仲裁員是沒有法定權力去指令原告去提供費用擔保給被告,見ReUnioneStearinerieLanzav.Weiner(1917)2KB55及FalBunkeringofSharjahv.GrecaleIncofPanama(1990)1Lloyd’sRep628.當然也有例外的情況如下:(i)仲裁協議或條款賦予仲裁員權力去處理費用擔保的申請,但這情況並不常見,因為訂定合約時訂約方很少考慮將來可能發生爭議的情況,亦不會關心仲裁時的技術細節,更不用說訂定合約的業務人員未必有這方面
7、的知識。(ii)仲裁是按仲裁規則(arbitrationrules)或機構仲裁規則(institutionalarbitrationrules)進行,而有關規則賦予仲裁員權力去處理費用擔保的申請。由於在1996年前的仲裁法沒有給予仲裁員有關的權力,很多仲裁協會或機構便透過仲裁規則改善這不理想的安排,如早期的倫敦海事仲裁員協會規則(簡稱TheLMAATerms)已賦予仲裁員權力去指令原告提供費用擔保,若原告未能依從指令,便不能推進仲裁,更甚是其索賠不會再受理。但這些仲裁規則的適用,端視仲裁協議有否合併,或仲裁雙方往後同意使用,又或是仲裁員在接受委任時明示有關仲裁
8、規則適用。在FalBunkerin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