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天人之际”_《史记》的天人观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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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究天人之际”——《史记》的天人观研究第一章引论《史记》在中国文化史上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历代评价之所谓“贯穿经传，驰骋古今”⑴；“其文疏荡，颇有奇气”⑵；“深于《诗》者也”，“千古之至文”⑶；“《五经》之橐禽，群史之领袖”裂“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⑸等，都反映岀在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主体内容的“文”、“史”文献中，《史记》久已具有典范性的影响。其实，从更广阔的视角看《史记》，还会有更为丰富的文化内涵发现。就《史记》这部历史名著本身而言，也因与一般“狭义”的历史著作不同，而久已受到学人的重视。司马迁是第

2、一个广泛地从儒家典籍和诸子白家书中搜求史料，熔铸古代思想文化精华于一炉的史学家。司马迁还会入了“网罗天下放失I口闻”与实地调查所得来的资料，民间故事传说，使《史记》的内容异常广大博杂，建构了社会文化史料的宏大宝库。翦伯赞先生曾经这样说：与一般“以个人为屮心的历史不同，《史记》是一部以社会为中心的历史。”在《史记》中，司马迁不仅替皇帝写本纪，也替失败的英雄项羽写木纪；不仅替贵族写世家，也替“叛乱”的首领陈涉写世家；不仅替官僚写列传，也替从古至今的哲学家、文学家、商人、地主以及社会的游浪之群如日者、游侠、滑稽等

3、写列传。他的笔触几乎触及到历史上的社会之每一阶层，每一角落，每一个方血的动态，而且皆予以具体而生动的描绘。翦伯赞曾评价：“所以我以为《史记》是中国第一部人规模的社会史。”⑹徐浩先生在评论《史记》的特点时也说，《史记》“纵贯上下数千年，横及各国齐阶层，举凡人类全体Z活动，靡不备载”，乂“叙述社会屮各种现彖”，并且“反春秋时代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夷狄Z狭小眼光，为匈奴等民族作传”⑺。李长之先生也曾经肯定《史记》的文化贡献，他指出，司马迁“是要在人类的生活经验之中而寻出若干范畴來。”⑻朱希祖先生也说，《史记

4、》避免了一般史书“不载民事”，“未睹社会Z全体”的痼病，能够“大抵详察社会，精言民事。”⑼固辙诚适迅赞浩Z祖学伯长希班苏章崔鲁翦徐孕朱S?VJT<1<2估(<行<6(7(8(9《汉书・司马迁传》。《上板密韩太尉》°《文史通义・内五篇・史德》。《序证・要略》，《史记探源》卷《汉文学史纲要》。《中国史纲要》。《卄二五史纲要》。《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中国史学通论》。显然，司马迁的《史记》，既不是所谓局限于有文字时代的人类史实的研究成果，不是局限于所谓异时代的、断面的史实的研究成果，不是所谓个人传记式的帝王政治

5、史之类的研究成果，同时也并不以年代关系为其研究上的特征。司马迁撰著《史记》最重要的日的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Z言。”⑴不过他是“借史的形式以发表耳。”⑵这就是说，他是要从历朝历代成败兴衰的历史事件中探寻社会事物发展变化的因果性规律，研究“天道”和人世治乱兴亡之间的关系；他是要借着对历史事实的叙述和论证，发表自己的“一家Z言”，即司马迁本人的思想政治学说。“历史有其特殊性，变异性与传统性。研究历史首先要注意的便是其特殊性”⑶。所以，《史记》所体现的现实性就极为鲜明和浓厚了。屮国古代学术与政治是密切

6、联系在一起的，脱离政治而独立存在的学术是毫无意义的。就《史记》的思想内容而论，它是一部继承战国时代诸子百家传统的私人著述，它不同于当时汉王朝御用学者博土•们所做的奔竞工作。因此，在《史记》的学术思想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核心：就是研究帝王应该如何治理天卞，为封建帝王的政治事业服务！作为一部历史文化著作，《史记》的涵盖性和包容性是非常Z大的。从历史哲学的角度来看：它不仅要总结人间帝王事业成败的原因，不仅要论列历史和现实中帝王事业成败的原因，而且要从历史的终始环节上探索因果联系。探索天人关系，是司马迁的职责。司马迁

7、在《史记》中提出一个天人感应的宇宙观，这个宇宙观将宇宙分为天命意志，显示天命的屮间环节和人类社会三个层次。天命意志在《史记》屮是占有重要地位的。司马迁通过对君权神授、天道赏善罚恶的记述表明，神学日的始终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变化的第一推动力。中国古代的天命神学主要是为君权提供宗教论证的。王权与神权是合一的。《史记》中无论是论及神权对君权的决定与支持上还是宣扬阴功阴徳思想上，都说明在人间之上，尚有一个明察秋毫口主持正义的天帝存在。《史记》中显示犬命的中间环节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它既包括五徳终始和三统循环，述

8、包括彖预言、卜筮、占梦这些术数，也包括日刀、星辰、四时等自然现彖。天人Z间就是通过这些小间环节得以沟通。天命的变化表现为徳或统的转移，而最终落实到王朝的嬉递更替。《史记》也以五徳终始说来解释王朝更替，《史记•三代世表》云：“稽其历谱谍终始五德Z传”，而在《史记•封禅书》中则引五行家说，将五德具体运用到历代王朝，形成黄帝土德、夏木德、殷金德、周火德、秦水德的封闭循环系统。司马迁主张汉家获土德。司马迁关于三统循环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