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语言调节与语言变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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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　论〔1〕语言调节与语言变异(上)□施春宏　　语言调节和语言变异是随着社会语言学的动态功能的要求,充分发挥人类最重要的交际、〔2〕〔3〕兴起而引起人们广泛的关注和研究的,它伴思维、认知工具的作用。语言变异是指随着随着并强化了人们对语言性质的认识的变化。交际要求和结构功能的变动,语言现象和语言语言作为交际、认知、思维的工具和信息、文化系统的结构要素及其关系出现变化,它展示了的载体被充分认识和深入研究;语言与社会、语语言动态性本质特点。调节和变异都不仅指语言与人的关系得到重视,语言研究中的人本位言现象、结构要素形式的出现或退隐,更主要的意识得到展示。语言不再被看成单一的、纯粹是指语言现象、结构要素关系的调整,因为每一的结构系统,必然实现一定的功能,是为实现一个语言现象、结构要素形式的变动都是由关系定的功能而出现、存在和变化的。语言的基本的某种变动引起并体现出这种关系的变动。语功能是为所有人的所有场合的交际服务。语言言现象、结构要素总是因系统而存在的,价值只实现其功能,一个基本条件就是能够调节和变能在关系中体现。系统是个连续体,关系也是异,随功能变动而变动。语言调节和变异只能个连续体,变动是连续的变动。不过,我们分析在人的社会交际中体现出来。语言的调节功能问题往往从个别现象、个别要素入手,来发现语和变异特点进入发现、认识、研究的视野后,加言现象、结构要素受到的影响。索绪尔(1980,深了人们对语言现象和语言结构及其要素的功124页)辩证地指出“变动的不是整体:,也不是能适应性的认识。一个系统产生了另一个系统,而是头一个系统的一个要素改变了,而这就足以产生出另一个一、关于语言调节和语言变异的内涵系统。”调节和变异是关系与价值的调整,而不在社会中交际的语言是动态的、发展的,新是简单的替代。的要素不断出现或渗入,现实的要素不断变更人们常将调节和变异与有序和无序联系在或潜隐,既有的关系不断调整,这便形成了价值一起。有序、无序是很有用的两个术语,而且对的波动,一种新的要素或关系的出现同时就意描述和简化语言调节和语言变异的过程大有帮味着新旧价值的运动。语言调节和语言变异实助。然而,这两个有用的术语容易导致这样的际都是语言现象、语言要素及其关系在不同的认识:凡是新的语言要素及关系的出现都造成时空结合点上的运动方式。语言调节是指在交了语言的无序,而被替代者、退隐者都是有序化际要求和语言内部平衡趋势的协调和制约下,的必然结果,似乎共时的才是有序的,而且似乎对语言现象和语言系统的结构要素及其关系的越往前越有序;或者每一个共时的状态都是无价值作出某种程度的调整,使语言适应和满足序的,历时的状态才是有序的(否则逻辑上无法语文建设1999年第4期·9· 去的正反经验和我们对语言本质的理解,我们活性。近代汉语以来,利用词语的音节长度来认为语言的他调节从根本上说是一种利用语言区别词,从而形成了多样的词法关系和丰富的信息对语言进行的调节,外显的是语言要素和语义关系,词的语法功能渐趋有定,句法手段复结构关系的变化,内含的是语言表达功能的变杂多样,句法关系也更加严密。我们不能把这化。它主要通过相关语言要素的整理、协调而种调节简单地当成语音系统的变化对词汇系潜在地渐进地影响语言,或者说是影响言语行统、语法系统和语义系统的单向影响。其实,语为,使其适应于交际的新功能。如推广普通话音、词汇、语法、语义各个子系统中每两项之间扩大了民族共同语的影响,促进了社会的交际都是双向互动的,共同构成一个相互制约的多和发展,同时在一定程度上缩小了方言的使用维网络。词义和词性的明确化也加强了词汇的领域(但这不是妨碍方言在一定层次、一定时空双音化和语序的规则化。而且,词性与词义之内发挥其特定的交际价值和社会价值,不是消间也是相互制约而逐步达到明晰化的。可见,灭方言)。又如,我们对异体词的选择、整理并语言要素的变化是和谐递进的,调节和变异是促成人们使用上的变化便是根据语义系统的特和谐共存,共同作用的。点有效地对语义进行分割、分工、调配。自调然而这两个概念在本质上并不相同。语言节、自变异与他调节、他变异是相比较而存在调节主要是一种适应,而语言变异是一种反应的,是互为补充的。语言规范化属于他调节,必(反映)。语言调节理论暗含着一种价值取向,须做到顺其自然,因势利导,而这个“自然”之有一种目的趋向性(即使这种目的趋向没有甚“势”便包含了语言自调节的因素。或不能被我们认识)。在现实同一性中的有效性是语言调节的根本原则,提高语义运载和信二、语言调节与语言变异的关系息传递的效率是语言调节的目标。就语言规范语言调节和语言变异是社会生活和语言工化而言,这是规范化的方向,没有不体现为目的作中相互关联的两个概念。语言变异是语言调的规范化。而语言变异理论注重的是语言系统节的前奏和显示,语言调节则是语言变异的动各个子系统之间的共现关系和子系统中的变异因和取向。因此,从语言变异的角度研究语言,成分与社会因素之间的共变关系,于是便认为更多的是观察、描写和解释;从语言调节的角度既然存在的便有存在的必要,承认存在的价值,研究语言,更多的是评价、选择和预测。这两个却可以不关心(并不是一定不关心)价值的取概念有联系,存在互动关系,构成了语言的变化向。这是语言规范化的前提,没有不出现变异链。研究语言事实,尤其是语言变异,为语言调的规范化。调节蕴涵着选择、吸收、排斥,变异节(尤其是他调节)建立基础;研究语言调节,可意味着显现、变化、波动。因此,语言调节理论以使我们发现语言变异的趋势和语言系统的内有理想性的成分,有种标准、契约、规则,追求现质。实同一性中的语用值;而语言变异理论更多地总之,调节和变异都是通过语言信息进行立足于现实性关系,强调语言的变异因人、因的,是相互推进,螺旋递升的。这在人们对语言时、因地、因场合的不同而不同。适时适地地对要素的利用上体现得比较明显。这里以自调节语言变异进行调节或使语言现象、语言要素及和自变异的关系为例来说明。人类对语言要素关系产生指向性变异就是语言规范化。若再深的利用有个此消彼长的过程,这是通过各要素入一步,语言调节理论更多地从语言及其功能系统间的相互制约而实现的。古代汉语在一定的角度来协调言语和关系,而语言变异理论更程度上利用语音音位的区别性特征和音节的数多地从言语及其关系的角度来透视语言的功量来区别词性词义,因而语音系统较为复杂,词能。的语法功能较为宽泛,句法手段具有相当的灵(下转第46页)语文建设1999年第4期·11· 论汉语外来词分类的层级性□吴传飞　　关于汉语外来词的分类,语言学界一直存名称有着种种不足”,只有“汉语外来影响词”在着两大对立的观点:一派认为,汉语外来词包“这一名称可以包容一大批词,如通常所说的音〔3〕括音译词、音译加注词、半音译半意译词、意译译词、意译词等。”词、借形词等;另一派则认为,汉语外来词只包其实,至于究竟命名为“汉语外来概念词”,括音译词、音译加注词、半音译半意译词等,而还是取名为“汉语外来影响词”,还是保留传统把意译词、借形词归为汉语本族词。意译词归的名称,这并不重要。因为,名称并不是汉语外类的分歧形成于五十年代以来,借形词归类的来词的分类的分歧之症结。〔1〕分歧形成于八十年代以来。汉语外来词分类之分歧是一个棘手的老问为了消除分歧,统一分类,香港《词库建设通题,本文尝试着运用认知心理学的原型模式理讯》从1993年创刊后的头几年,围绕汉语外来词论来考察汉语外来词的分类。通过考察,确认的名称展开过讨论,先后发表了十多篇文章,提汉语外来词的分类是有层级的:分类里的各个出了“汉语外来概念词”“汉语外来影响词”之类成员,其充当汉语外来词的资格不是平列的,而的新名称。认为新名称比旧名称“汉语外来词”是有优先级次序的;并试图构建出汉语外来词的涵盖面要广,新名称才能包容意译词等。分类的层级体系;同时,运用原型模式理论对汉《香港中国语文学会“外来概念词词库”总语外来词分类的分歧原因作出了比较合理的解说明》对“外来词”“外来概念词”有如下论述:释,而且进一步从其他方面论述了把意译词、借“‘外来词’或‘外来语’常给人一种错觉,以为这形词归为汉语外来词的理由。种词的形、音、义均为外来的。尽管如此,我们也许,这是对汉语外来词分类的分歧做出还是认为,将汉语中那些形、义和音、义外来的的比较合理的技巧性处理。词称作外来词是比较合理的(前者如源自日语一、认知心理学的原型模式(Prototype的外来词,后者如音译词),因为它们的形、音、Models)义三者中有一半以上是外来的。但对只是‘义’原型模式导源于著名哲学家维特根斯坦为外来的词(意译词),也称‘外来词’就有点勉(wittgenstein)的家族相似性(familyresem2强了,因为这类词的形、音、义三者中已有一半blances)理论。维特根斯坦在其《哲学研究》第以上是中式了,这种词只能称其为‘外来概念一部分(1945年)中解释了这样一种有趣的现词’,而‘事物概念为外来的’这一特点又是这三象:尽管棋类游戏、牌类游戏、球类游戏、奥林匹种词所共有的。所以我们认为,用包容性更广克游戏,等等,都叫游戏,但是,如果仅仅是看看的‘外来概念词’来取代‘外来词’这一名称,那这些游戏,是不会看到所有游戏的共同点的,而〔2〕是更趋合理的。”只会看到相似点和它们的联系,以及一系列关“外来概念词”这一新名称提出之后,有人系。看到了相似点重叠交叉的复杂网络:有时提出疑问,还有人提出了又一新名称“汉语外:是总体的相似,有时是细节的相似(维特根斯坦来影响词”,认为“‘外来词’‘外来概念词’这些强调“不要想,而要看!”强调相似性的可观性)。·12·语文建设1999年第4期 成立,无法解释有序化过程),似乎越往后越有衡的连续系统,动态平衡的活力来自语言的调序;变异就是从有序到无序,调节就是从无序到节和变异的相互作用。因此,将语言系统的变有序。人们有时还用有序、无序这样的概念指动过程描写成“不平衡—平衡—不平衡”(或“无代平衡、不平衡。这就容易导致对语言要素价序—有序—无序”)或“平衡—不平衡—平衡”值和系统关系的误解,将那些并不破坏平衡却(或“有序—无序—有序”)都是不够确切的。用不再被人们使用的已完成其特定使用价值的语具体要素的变动方式来说明系统的连续过程和言现象(当然包括只是一次性实现了其自身的关系的波动状态并进行切分并不符合语言的演交际功能而后退隐的语言要素)当作无序因素,变事实。语言既不是恒稳态,亦非不稳态,而是将那些新出现的语言现象当作破坏有序化的一每时每刻都在平衡与不平衡之间摆渡,平衡是种力量。这样,造成了自相矛盾。这很容易导趋势,不平衡是要素和关系的变动,应该说这是致对新的语言现象缺少分析的批评,并把暂时两个层次相交融的状态。只不过,有时平衡的退出了语言舞台的语言现象当成“死”的东西。趋势强些,有时不平衡因素多些。所以将语言其实有序、无序、变异、调节、平衡、不平衡是相看作亚稳态,时刻处于变异与调节之中比较符互交叉的概念,从有序到无序是变异,从无序到合语言系统的状态和演变过程。语言系统始终有序也是变异;从无序到有序有调节,从有序到处于波动状态,因而在语言要素、结构关系及其无序也存在调节。而且所有的语言现象、语言实现的功能上既有稳定的一面,又有涨落的一要素都曾是新的。单纯地从时间的先后或某一面,它所进行的适应性调节就从不以原来的状侧面看有序与无序都不够准确。为方便起见,态为目标,而是以新的功能态为趋向。不妨将有序理解为平衡的趋势,将无序理解为从不同的运动原因和运动方式上看,调节引起平衡波动的趋势。有序、平衡与无序、不平可区分出自调节和他调节,变异也可区分出自衡是同时存在的,一个方面的有序、平衡是以另变异和他变异。自调节(自变异)是指语言系统一个方面的无序、不平衡作背景的,反之亦然。自身要素与结构的自发的变化与协调而导致的有序、平衡与无序、不平衡的功能互补才形成了语言现象、语言要素及其关系与价值的调整(变语言系统的矛盾运动,才满足了语言的交际需化),目的是使语言能适应社会的发展和使用者要和促进自身的变化、发展。只不过我们一般的要求,简言之,即语言如何适应(表现)人类的更多地注重一个局部结构中的某些因素的有序交际、思维和认知。如民族共同语和方言的进化(往往是指按照类推的原则而实现的整齐化、一步接触、交流会导致共同语和方言在使用领匀称化)。一般将有序、平衡看成积极的,将无域、社会影响、社会价值、语言态度等方面的变序、不平衡看成消极的。然而,无序、不平衡也化和调整,并进而引起语言(或方言)使用的权有其积极的一面,完全有序的平衡系统是“死力和利益的变化与调整。又如由于语义发展的寂”的,是从未存在过、也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不平衡性导致人们对某些“语义化石”的理解有非线性系统的动态平衡才是大自然的灵魂。过困难,于是通过语义叠架的形式来调节语义磨损度有序是超稳态,完全无序是混乱态,都无法交和人们理解不便的矛盾(参见施春宏1998a)。际。语言现象只是大体上的有序、平衡,无序、他调节(他变异)是指由于人为的选择、改动或不平衡中的因素呈或多或少的波动,这样才能规定而出现的语言现象、语言要素及其关系与交际,而有序中的无序、平衡中的不平衡才是发价值的调整(变化),目的是对不便于或不能及展的动力之源。语言调节和语言变异是永恒时满足人们交际、思维、认知的语言现象加以调的。发展、变化是语言存在的前提,是语言调节整,使语言的健康发展与人类不断扩展和深入的内在动力对语言变异的要求。的交际相一致,简言之,即如何使语言更有效地现在,我们充分认识到语言是一个动态平适应(表现)人类的交际、思维和认知。鉴于过·10·语文建设1999年第4期 仪、祭祀或寺庙活动,它的定时性和器乐性使之汉人在词义新旧对比方面的整体思维,还产生类比联想而赋予新义,用来转指从国外引表现在词语历史演变过程中的互补分配现象。进的大型音响计时器;我国古代还有一种计时在古代汉语里“年”和“岁”都有表时间的意义。,器叫“表”,是测量日影以计时的标竿,当国外传“年”字从禾千声,本义是“稻禾成熟”,由于庄稼来戴在手腕上的计时器时,同样经过类比联想成熟的周期是一年,于是形成新义表时间概念。而获得了新义。旧词旧义经过类比联想产生新“岁”字从戊(斧子)从步(双脚),本义是祭祀活的词与新的意义,这种例子举不胜举,从古代纺动。在生产力低下的时期,到了庄稼成熟劳动织的“机”到机械总称的“机”,从毛笔的“笔”到力多余时,就往往杀死奴隶,砍下奴隶的双脚来所有书写工具总称的“笔”,从古代坐具的“床”祭祀。由于一年一祭,于是形成新的意义来表到现代卧具的“床”等。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汉时间概念。这样“年”和“岁”都可以用来纪年,人的思维方式,从具体到抽象,从特殊到一般,但在古代“年”还可以指年龄“岁”不能指年龄,;从相似类比到引申推理,从实用价值到文化功当“岁”可以指年龄的新义一产生“年”就专用,能,充分体现了汉民族的崇实精神。为纪年而不再表年龄了。“子”的本义是孩子,在词义新旧交替中我们还可以看到汉人的不分儿子还是女儿,与“儿”同,无性别之分。当整体观念,以及善于从整体认识事物特征的同“子”充当后缀表尊称时“孔子”“西子”也无性,时把握主要特征的思维方法。“手”是人体最主别之分。后来“儿”和“子”同时作后缀时“子”则,要的工作器官,因而引申为“工作者”的意义,如作男性后缀“儿”却作女性后缀,,如“男子”不等“能手”“好手”“拖拉机手”之类“兵”是双手执;于“男儿”“女子”不等于“女儿”,!另外如“爬、兵器,因而有了“兵器”和“士兵”的基本意义,也扒、跑、走”,当“走”在古代是跑意义时“跑”是扒,因而引申出“战争”和“部队”的意义“电”是个;的意思(如杭州有个虎跑泉);当“扒”是爬的意义象形字,本来是指“闪电”,后来成为现代科学的时“爬”是抓或搔的意思。这一组词的词义明显,一个全新概念,到现代社会,它又具有了更新意呈现新旧义互补推移的规律。这种词义互补推义上的概念,感情的交流叫“过电”“触电”,知识移现象正是汉人整体思维的具体实现。更新叫“充电”等。(上海大学文学院中文系　200434)(上接第11页)等,通常被认为是语言的规律,然而它们其实是所有事物发展所共有的规律。兹维金采夫(1981,177页)指〔1〕也许用“语言变化”来代替“语言变异”更合适。出“对语言学中规律的概念没有统一的认识。它往往:变异意谓着有正体,有基本形式,实际上有时未必如被理解成没有任何规律性的各种过程和现象。正因为此。本文按习惯的理解使用变异。如此,在语言学中使用‘规律’这个术语时,一般总是首〔2〕此前人们作过一些研究,但不深入,更乏系统,先声明:语言规律是一种特殊的规律,不能把它同任何主要还是零散的,随感性的,而且多半穿插在语文评议其他规律相提并论,这个术语应用于语言过程是有条中。件的。”实际上,我们往往将演变趋势看成了发展规律。〔3〕我们这里提平衡趋势而没有提规律,主要是基语言系统大体上处于平衡状态,但某些要素价值的变于目前对语言规律(其含义通常与语言内部发展规律动和调整又使这个平衡暂时呈现不平衡状态,而趋向大体相同)的认识。什么才是语言规律,目前还没有令新的平衡。平衡与不平衡是同时存在的,平衡的趋势人信服的研究和解释,在大多数场合是作为不需要说使语言得以调节其要素和关系以适应功能上的新要明的前提和公设。规律有时指变化的过程、趋势,有时求。平衡就是在强势(有时是心理上的而非现实的)与指的是一些规则、规定或拟测、印象。因而人们在揭示弱势竞争后的选择。变异的规律和制定调节的规则时有时显得力不从心。(北京百万庄路24号华语教学出版社　100037)语言发展的不平衡性和渐变性,语言发展的显隐转换·46·语文建设1999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