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态系统理论与第二语言发展_李兰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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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1年5月外语教学与研究(外国语文双月刊)May2011第43卷第3期ForeignLanguageTeachingandResearch(bimonthly)Vol.43No.3＊动态系统理论与第二语言发展北京大学李兰霞提要:近几年,国际应用语言学界三大期刊相继推出专刊,这有力地推动了动态系统理论的发展。DST之所以具有革命性意义,在于它不但在理念上超越传统科学尊奉的简化论(reductionism),直面复杂、动态的第二语言学习过程,而且发展出了相应的研究方法和工具,使我们能从新的角度考察真实语言的变异性和复杂性。本文从理论和方法论

2、两方面,介绍了DST的发展背景、核心概念及相关研究成果。关键词:动态、系统、复杂性、变异性[中图分类号]H31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0429(2011)03-0409-13一、引言近年,国际应用语言学界三大期刊相继推出了三期专刊:2006年AppliedLinguistics第四期的浮现主义(Emergentism)专刊,2008年TheModernLan-guageJournal第二期的动态系统理论(DynamicSystemsTheory)专刊,2009年LanguageLearning的复杂自适应系统(Complex

3、AdaptiveSystems)增刊。这三期专刊使用的名称不同,但都聚焦于动态系统理论这一新理论流派,即如何动态、系统地研究语言发展。2008年的专刊文章来自于美国-加拿大应用语言学协会2006年度会议最后一天的圆桌会议,“(该会议)吸引了大量听众的积极参与,这在会议的闭幕日是很不寻常的……他们感到某个特别的事件将要发生”(deBot2008)。＊本文在导师王若江教授的指导下完成。写作过程中还得到M.Verspoor博士、D.Larsen-Freeman教授以及匿名审稿专家的帮助,谨致谢忱。·409·2011年外语教学与研究第3期这个事件的

4、特别之处,就在于这种新理论试图超越传统科学一直尊奉的简化论(reductionism)理念和均值分析法(meansanalysis),研究真实的、充满变异性的第二语言发展———该理论的倡导者之所以避免使用传统术语“第二语言习得”,是由于他们主张研究语言发展中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习得和磨蚀(同上2008),因为语言不但会增长,也会衰退。最早在应用语言学领域提倡该理论的Larsen-Freeman倾向于使用复杂自适应系统这一术语,其他研究者则使用混沌论(Chaos)、复杂性(Complexity)、动态复杂系统、非线性系统等基本上可以互换的

5、名称(同上2008)。本文采用动态系统理论(DynamicSystemsTheory,简称DST)来代表这一理论流派,以突出该理论所代表的研究范式的动态性和系统性。二、理论篇2.1对传统科学理念的超越传统科学的研究精神和基本理念是“自牛顿以来一直统治着科学的线性、简化论思路”(Larsen-Freeman1997),其核心原则是认为“通过分解并考察它的部分,可以最好地了解一个物体”(Larsen-Freeman&Cameron2008)。简化论以分离的方式研究影响因素,然后把发现聚集起来,认为这样就能解释整体(Lars-en-Freeman

6、2007)。比如,以索绪尔为代表的结构主义,把语言抽象为孤立、静止的符号系统;以乔姆斯基为代表的生成语法学派把语言简化到了“语法最简方案”(grammaticalminimalism)(Chomsky1995),语言中的诸多成分如词汇、语音、方言、成语、构式、语篇等等都被放到语言的外围,只剩下核心的语法,“事实上,第二语言学习中所有实质性的东西都在语言学理论的范围之外”(Mac-Whinney2006)。这两种具有主导影响的理论可说是简化论在语言学领域的代表,都认为“语法规则是运算符,词汇是运算对象,换句话说,规则操作词汇项目”(Elman

7、2004),语言学习是一种规则学习;都以去语境化、理想化的方式来研究语言(Larsen-Freeman2010)。Larsen-Freeman(1997)认为,二十世纪德国物理学家海森堡提出的不确定性原理(uncertaintyprinciple)和其后发展出的混沌论抛弃了简化论;而后者和广泛应用于本体论、管理学及心理治疗等领域的系统论(SystemsTheory)(deBot2008)共同构成了DST的理论源头。DST本是一种纯数学范式,用来研究时间流逝中的复杂系统(同上)。由于所有复杂系统都是动态的,而动态的未必是复杂系统,DST也可以

8、看作复杂自适应系统理论的方法论部分(Larsen-Free-man,个人通讯)。目前,DST已经广泛应用于数学、物理学、经济学、气象学、海·410·李兰霞动态系统理论与第二语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