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盒子里的甲虫到不可能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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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從盒子裡的甲蟲到不可能的任務（原載於國科會高中生人文及社會科學虛擬教室心靈哲學入手篇）作者：後設四號前言：盒子裡的甲蟲生產心靈的工廠顛倒色譜美國殭屍做為一隻蝙蝠感覺起來像什麼樣子梅莉的黑白世界弗列得新穎色彩的經驗電腦模擬中文房孿生地球桶中腦複製人與豐田汽車人造人阿特有智慧的環境結語：不可能的任務附記從盒子裡的甲蟲到不可能的任務作者：鄧育仁前言：盒子裡的甲蟲假想你有一個盒子，只有你知道盒子裡有一隻甲蟲。在不准打開這盒子的條件下，讓你的朋友猜盒子裡有什麼東西。請問你的朋友猜得到嗎？如果猜得到，如何猜到？換個方式來看。假想你們角色對換。你不知道朋友盒子裡有什麼。只有他知道。當然不可以只因為你盒

2、子裡有甲蟲，所以就說他盒子裡有甲蟲，說不定是蟑螂、螳螂，或許沒有任何東西。請問你猜得到嗎？如何猜？再換個角度看。有一個不能打開的盒子，你和你的朋友一起來猜裡頭有什麼東西。猜得到嗎？如何猜？或者，如何肯定裡面有東西？說不定沒有任何東西。設想上面提的智性遊戲，認真玩看看，你其實已經在做類似當代心靈哲學裡探究心靈的方式。你的感覺、你的想法，就好比鎖在盒子裡的小東西。或許只有你能肯定盒子裡有東西。但你朋友的盒子呢？你能肯定他盒子裡也有東西嗎？他真的有感覺、有想法嗎？當然有，你或許會如是回答，否則他就不會要你猜他盒子裡有什麼東西；不過說不定他只是部「會問問題」但沒有感覺、沒有想法的機器。另外那個不

3、是你的、也不是你朋友的盒子呢？將你觀察到的螞蟻想像成那盒子，盒子裡有感覺、想法嗎？上述智性遊戲的原始構想是對二十世紀哲學有深遠影響的哲學家維根斯坦(LudwigWittgenstein)所提出。在繼續閱讀本文之前，試著實際玩玩並推敲上述的智性遊戲，也試著評估看看它可否是恰當的設想，這會讓你有比較充分的思考準備來從事對心靈的哲學反思。以下，我們將藉著一個個小子題，將每個小子題看待成一場智性探險的小故事，邀請你探索對每一個人來講都很熟悉、但仔細思量後卻令人驚嘆的現象。這些子題大致可分成兩類：其一，有關感覺起來怎樣的論述，其二，有關認知與思考的論述。請不要期待每個小子題都可以很快的徹底掌握住。

4、放慢思考的腳步，將自己看待成一位探索者、探險家，你會發現每一個小子題背後都仍有一大片尚待且值得開發的領域。另外，在每一場智性探險裡，雖然我們要處理的問題目前都尚沒有定論，而且還有一連串問題不知如何回答起，但不會因此任何答案、任何想法都可以，仍有比較好、比較值得改善的解決方案或思考方向。對於不知如何回答起的問題來說，要點或許不在得到答案，而在深入瞭解問題的要點及其可能有的意義。生產心靈的工廠活在二十一世紀，有一項基本事實已不是你願不願意同意的問題。如果你不同意，那是你尚未瞭解其意義及重要性。這事實是：心靈活動依賴腦活動。這裡要問的哲學問題是：這依賴關係是怎樣的一種依賴關係？早在西方工業革命

5、之前，就有學者臆測：心靈其實從腦活動產生。換句話說，上述依賴關係其實是一種生產關係；腦活動產生心靈活動。這臆測，在當時思想環境裡，既新穎又忤逆。它將心靈看待成只是腦活動的產物。當時，有位哲學家，也是後來和牛頓(IssacNewton)共同被認定為發明微積分的學者，萊布尼茲(GottfriedWilhelmLeibniz)，提出下述的設想來反駁上述的臆測：設想腦（或其他物理系統）是產生心靈的工廠。在想像中將這座工廠放大到你可以走進去的格局。設想你走入這座工廠，到處走、到處看，或者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請問，你看到什麼？能看到什麼？萊布尼茲認為很清楚，只要你如此設想，你就可以明白看出：你只看到、

6、而且只能看到腦的物理活動，看不到心靈活動。因此，他下結論：心靈活動不是腦活動，也不是由腦活動產生。當今有位哲學家，邱祁稜德(PaulChurchland)，以轉換設想情境的方式駁斥上述結論：假想你駕駛一艘偵察航艦，你和所駕駛的偵察艦微縮成足以航入細胞內部。設想你已在細胞裡，有充分時間觀察細胞內包括染色體和DNA的活動。請問你看得到生命現象嗎？還是只能看到物理現象？邱祁稜德認為，很清楚，在這設想裡，我們看到微觀世界裡的生命活動、生命現象。在萊布尼茲的設想裡，他以為我們看不到心靈活動。這其實不是單單看得到或看不到的問題。要點在於：我們有沒有學會或發展出如何看、怎麼看所需的背景知識。我們已經有

7、建立很好的生命科學，知道該如何從物理秩序中看出生命現象。可是我們還沒有像生命科學那般已經建立很好的心靈科學理論。少了這種知識配備，就算東西在眼前，可能也看不出。邱祁稜德要講的意思其實並不難懂。回想你第一次走進實驗室，或參觀陌生的科技廠，少了相關配套知識，你大抵看不出眼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或到底有什麼功能。萊布尼茲的設想不能排除心是腦活動的產品、或者心靈活動其實就是某種腦活動的觀點。顛倒色譜在哲學史上，與萊布尼茲同處一個哲學時期的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