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变迁与中国城市居民住房不平等的演化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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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会学制度变迁与中国城市居民住房不平等的演化特征*魏万青摘要：住房是透视社会结构分化状况的重要视角。与经济体制改革相对应，我国城市住房制度改革也是渐进性的。从单位住房生产体制，到房地产市场与单位住房体制双轨并行，再到新住房体制建立，城市住房领域发生了极大变化，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在住房制度改革过程中，住房产权、土地使用制度以及经济发展整体模式的变化，使得不同住房群体在分配体制中的位置发生了变化，而住房不平等也随着经济发展与社会激励程度的增加而逐步扩大。关键词：住房制度；阶段性假设；住房不平等中图分类号：C913.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

2、003－854X（2014）05－0136－05住房是透视社会结构分化状况与机制的重要视角，然（一）单位住房生产体制时期而，迄今为止，住房社会学并没有对社会的宏观层面予以1978—1989年是中国社会改革的增量改革时期或普足够的注意，在具体实证研究中对制度变迁的阶段性特征惠时期，其特点是：注重机会创造，改革没有“输家”。缺少足够的重视。一方面，由于受资料数据的限制，社会城市改革吸纳了农村改革的经验，对国有企业采取放权让学对1980年代住房不平等的研究尚处空白状态，对1990利，实行厂长责任制与承包制。该时期的中国城市住房，年代城市住房不平等的研究

3、强调产权获得的差异，却忽视一是严重短缺。1978年城市人均居住面积仅为3.6平方了不同产权获得途径与财富分配的关系，而对2000年代米，1989年也仅为6.6平方米。二是建设速度加快。新住房体制下住房不平等的研究没有反映出经济发展模式1950—1978年期间，国家财政安排的住房建设支出仅为的变化与整个社会发展红利分配的特征，研究者大多数基370亿元，而1981—1990年期间，城镇住宅建设投资额于消费属性对住房进行研究，将住房不平等视为由收入、高达3481.33亿元。三是单位生产体制。与经济领域实职业等阶层变量所决定的“阶层分化现象”①，基于投资

4、行承包制相对应，城市居民住房也主要由工作单位“归口属性探讨住房不平等的研究并不多见。另一方面，由于相管理”，企业把留利或者乱挤成本的收益投向住房，再作关研究忽视了住房制度变迁与经济发展模式的阶段性特为福利分配给职工。这一阶段虽然也进行了住房商品化的征，缺少对不同阶段住房不平等的比较研究，使研究缺少各种探索，但本质上与改革开放前并无差别，住房由单位深度。本文拟在中国改革与经济发展的大背景下理解住房供给，产权为国家所有（单位代管）。由于强化了单位的制度改革，概括住房制度变迁的阶段性特征，分析不同阶“归口责任”，这种住房生产体制被称为“单位住房生产体制

5、”②，该时期也被称为单位住房生产体制时期。段住房不平等背后收入分配的逻辑与特点，从而勾勒住房制度变迁与城市居民住房不平等的总体特征与具体体现。（二）住房双轨制时期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1980年代住房不平等研究的空白，1990—2000年是存量改革阶段，该时期住房体制改更为重要的是将住房不平等与经济发展模式关联起来，讨论了住房不平等背后财富分配的深层次逻辑。*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西部和边疆地区青年基金项目“社会转型与城市居民住房不平等的机制研一、中国城市住房制度改革及其特点究”（项目编号：13XJC840002）的阶段性成果。本文所研究中国

6、的住房不平等，应嵌入不同阶段的社会情境用中国家庭收入调查数据来自中国收入分配研究院，2010与制度特征去分析。作为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城镇年广州居民住房状况调查数据来自中山大学港澳珠三角研住房政策在改革中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从单位住房究中心刘祖云教授，作者对上述机构与人员表示感谢，当生产体制，到住房双轨制，逐步走向新住房体制。然文责自负。136江汉论坛革的主要目标是要将住房供应与单位分离，改革的重点是于这种差异背后的收入分配关系。由于不同发展阶段住存量公房的产权自有化，因此被称为住房自有化时期。这房、土地制度不同，因此不同住房群体在分配体

7、制中的位一时期，房地产市场发展迅速。1980年代末中国土地使置也会发生变化。基于住房制度改革不同阶段的经济发展用制度的变化为房地产市场的发展提供了基础，在法律方特点与社会情境，本文提出了住房不平等的阶段性假设。面住房产权逐步明晰③，住房金融制度也逐步发展起来。研究中国城市的住房不平等，必须根据不同经济发展时期但单位房（房改房和单位公房）依然是城镇居民住房最主和不同住房制度背景，选择不同的指标进行分析。要的来源。据第五次人口普查资料，全国城市居民家庭中（一）住房单位生产体制下的住房不平等：国家补贴购买原有公房和租住公房的比例分别为29.4%和16.

8、3%。的巨大差异即便在市场经济较发达的广州市，城市居民家庭住房来自1980年代是典型的住房再分配体制时期，该时期的公房（购买原有公房和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