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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形之象,无声之音—张怀瓘的书法意象观关键词：张怀瓘；书法；意象张怀瓘,唐代开元年间海陵人(今江苏省泰县),生卒年月不祥。在浩如烟海的唐代书论中,孙过庭和张怀灌当之无愧的成为最明亮夺目的双子星座。较之孙过庭,张怀瓘的论著数量多,可以说自史以来没有一个人能在数量上超过他,并且张氏论著更具有哲理深度。这样就行成了他集大成的、博大精深的书法美学体系。一、不可言宣的意张怀瓘的主要著作有:《书断》二卷、《书议》一卷、《书估》三卷、《文字论》一卷、《玉堂禁经》一卷、《论用笔十法》一卷、《评书药石论》一卷、《二王书录》(或《二王等书录》)一卷。
2、另外,在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卷五、六、七、九、十中还有张怀瓘的四条绘画观点。张怀瓘的理论几乎涉及到中国书法的各种艺术特质,而且大都见解精辟。不过贯穿张怀瓘美学思想体系始终的是意象这一范畴:探文墨之妙有,索万物之元精,以筋骨立形,以神情润色,虽迹在尘壤,而志出云霄.灵变无常,务于飞动。或若擒虎豹,有强梁擎攫之形,执蛟墉,见蜘缪盘旋之势.探彼意象,入此规模,忽若电飞,或疑星坠。气势生乎流便,精魄出于锋芒.观之欲其骇目惊心,肃之凛然,殊可畏也。(《文字论》)张怀瓘在剖析自己的草书时提出探彼意象,入此规模的重要观点。中国传统的意象说应该
3、起源于《易•系辞上》中的立象以尽意之论。南朝的刘鹤第一次把意、生曾指出:`意象'象合用于文论之中在张怀瓘看来,书法美的意是不可言传或难以言传的:其理隐而意深,故天下寡于知音夫翰墨及文章至妙者,皆有深意以见其志,览之即了然玄妙之意,出于物类之表;幽深之理,伏于杳冥之间,岂常情之所能言,世智之所能测。或寄以骋纵横之志,或托以散郁结之怀可以心契,不可以言宣.(《书议》)其趣之幽深,情之比兴,可以默识,不可言宣。(《六体书论)))萧子云言欲作二王论草隶法,言不尽意,遂不能成。又云:顷得书,意转深,点画之间所言不得尽其妙者,事事皆
4、然。(《书断•评》)张怀瓘在这里所提到的意深、意转深、玄妙之意应该是传承于王羲之《自论书》中的顷得书,意转深,点画之间皆有意。都在反复强调中国书法的意是高深玄妙的,并非常情之所能言,世智之所能测。就像苏珊•朗格所说的那样,艺术形式是一种表现性形式,它不能以推论的方式进行交流,或者在更严格的意义上来说,都不能诉诸于逻辑的思维,因为它们都是一些不可言讲或不可表达的东西(2)张怀瓘认为书法作品给人的感受应该是无声之音,无形之象,近乎《老子•四十一章》所说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二、书者法象但是书法之意却必须要
5、传,否则无法达到览之即了然了。艺术的超越,不能是委之于冥想、思辨的形而上学的超越,而必是在能见、能闻、能触的东西中,发现新的存在。(3)这就涉及到书法美的另外一个层面一一象的层面,书中深意只能而且必须要靠象来传达。他在《六体书论》中提到:臣闻形见曰象,书者法象也。心不能妙探于物,墨不能曲尽于心,虑以图之,势以生之,气以和之,神以萧之,合而裁成,随变所适,法本无体,贵乎会通。在这里张氏提到了著名的书者法象的美学命题,书家要把握、效法自然万象的势、气、神,把他们合而裁成,会而通之,融会于书法。但凡艺术家为了创造出神入化的艺术境界,莫不
6、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立象以尽意(《周易》),从自然造化的千汇万状及人类生活的丰富多彩中体悟笔势的变化无穷,字势的动静开阖,体势的天机流荡,五彩缤纷,并把自然美感在心中形成的审美意趣投射融入到飞动的笔墨线条中:大篆者广乎古文,法于鸟迹,若驾风奋翼、虫L龙掉尾,或花筹相承,或柯叶敷畅,劲直如矢,宛曲若弓,括利精微,同乎神化。(《六体书论》)小篆者或镂纤屈盘,或悬针状貌.鳞羽参差而互进,硅壁错落以争明。其势飞腾,其形端俨。(《六体书论)))八分者点画发动,体骨雄异,作威投戟,腾气扬波,贵逸尚奇,探灵索妙。(《六体书论)。所以书法家的点画
7、结体主要靠宇宙万物存在运动之道、之理的感悟,要与自然万象的精神、意味、气势、形式相契合。因此,在张怀瓘这里,意象就是具有生命意味的形象,是现实给书家的感受而化成的形象,正是因为书艺的意是难以言宣的,是高深玄妙的,所以优秀的书法作品自然也具有幽深莫测的特征:幽若深远,焕若神明,以不测为量者,书之妙也.(((评书药石论》)点画之间,多有异趣,可谓幽深无迹。(《书断中》)完事皆有细微之理,而况乎书?若智者出乎寻常之外,入户幽隐之间,追虚捕微,探奇掇妙,人纵思之,则尽不能解。(文字论》)每一个具体形象,此时乃是以其生命的活力,呈现于读者之
8、前;这真正达到了有限中呈现无限的极致。（4）这就像卡西尔所说的展示事物各个方面的这种不可穷尽性就是艺术的最大特权之一和最强的艺术魅力之一。(5)中国书法的神奇之处也在于,看似平常的线条其实是超形以得神,复由神以涵形,使形神相融,深层次上主客合一,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