钋中毒死亡事件与放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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钋中毒死亡事件与放射病本期关注辐射危害俄罗斯前特工利特维年科钋中毒死亡事件，不仅惊动了英伦半岛，也再度引起世界各国对放射性物质污染的警觉。二十世纪中期以来，和平环境下放射性物质造成的辐射事故逐渐增多，一些严重的辐射事故甚至给人类社会带来灾难性影响。1986年4月26日，前苏联发生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给当时苏联社会造成很大损失，受放射性核素污染地区的居民至今还生活在辐射危害的阴影当中。2001年美国发生“9·11”恐怖袭击以后，防范“核恐怖袭击”已成为世界各国共同关注的问题。利特维年科之死再次提醒我们，辐射危害离普通人并不遥远。为避免和尽量减轻辐射危害带来的损失，当“未雨绸缪”，加强核安全管理，加强必要的应对准备。同时，也要对广大公众进行有关辐射事故的科普教育，帮助公众了解辐射防护的基本知识。利特维年科死于钋-210中毒图7-2-2淋巴细胞染色体畸变图7-2-1科技人员正在检查放射病患者淋巴细胞染色体畸变2006年11月1日，正在英国政治避难的原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中校、43岁的亚历山大·利特维年科，因身体不适住进医院。此后他不断呕吐，大量脱发，检查表明，他的中枢神经、心脏、肾和骨髓都遭到不同程度的伤害，于当月23日晚不治身亡。2006年11月24日下午英国卫生防护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他们在利特维年科的尿液里发现了放射性核素钋-210，而且钋-210的含量极高，表明他被人下毒。英国警方说，他们在利特维年科到过的酒吧、寿司店、他在伦敦的住处和其他一些地方都发现了钋-210的痕迹。此事惊动了整个伦敦市。专家们认为，利特维年科中毒身亡案件突显出英国处理放射性物质污染的能力不足。7

1什么是钋-210？1898年，法国居里夫妇在处理铀矿时发现一种新元素，为了纪念居里夫人的祖国波兰(拉丁文：Polonia)，他们把这种新元素定名为钋(拉丁文：Polonium)。钋是一种化学元素，它的符号是Po，在元素周期表内的原子序数为84，是银白色的金属。现在知道钋有25个同位素，都有放射性，钋-210是其中的一个核素，也称为镭F(RaF)。钋-210属于极毒的放射性核素，它发射的α粒子在空气中的射程很短，不能穿透纸或皮肤，所以在人的体外不构成外照射危险。但是它的电离能力很强，如果通过吸入、食入或由伤口进入人体内，可以引起体内污染、中毒或急性放射病。如果在短时间内体内的吸收剂量达到4Gy，可以致命。据美国保健物理学会估算，大小不及一粒盐的钋-210，可使体重70公斤的人死亡。但是，在通常情况下，钋-210对自然界和人类并不构成危险。这是因为钋是最稀有的元素之一，在地壳中的含量大约只有一百万亿分之一。天然的钋存在于所有铀矿石和钍矿石中，但含量极微。在自然环境中，例如大气以至人体内都有极微量钋-210存在。钋-210的物理半衰期为138天，这就是说，每过138天，它的放射性活度就自动减少一半，约2.5年后其放射性基本消失。因为钋-210在自然界的含量极微，为了供工业目的使用，只有在核反应堆中用中子照射氧化铋可生产毫克量的钋-210。全世界每年只生产约100克钋-210。包括我国在内的有钋-210的国家，都有严格的管理制度保证核安全。治疗钋-210中毒有解药迄今新闻媒体有关利特维年科钋-210中毒死亡事件的报道都认为钋-210中毒后没有解药，实际并非如此。钋-210虽是极毒的放射性核素，但它本质上是一种重金属，常见的重金属中毒都是有解药的，钋-210也不例外。1980年美国国家辐射防护委员会(NCRP)第65号报告推荐使用二巯基丙醇(BAL)加速体内钋-210排出。但是，BAL的毒性反应较大，可有恶心、头痛、血压升高、心动过速、视力模糊、肝肾功能损害等，现在基本已被二巯基丁二酸钠和二巯基丙烷磺酸钠取代，它们是巯基型螯合剂，都有两个活性巯基，与金属亲和力大。二巯基丁二酸钠是我国在20世纪50年代研究出来的新药，对加速体内放射性钋-210的排出有较好的效果，也用于治疗急性砷、铅、汞和金中毒。7

2人体受钋-210污染后应迅速给予急救。如果身体表面有钋-210污染，应立即淋浴，用肥皂水洗皮肤，然后用5%二巯基丙烷磺酸钠清洗污染部位，必要时切除不易去污的创伤组织。经胃肠道进入体内者，应予催吐、洗胃、缓泻和利尿，同时肌肉注射二巯基丙烷磺酸钠。解放军第307医院在1963年曾经收治过4例钋-210体内污染的病人，事故后7小时开始用我国研制的二巯基丙烷磺酸钠治疗。他们在事故后情况良好。他们中1名女性于事故后脱离射线工作，生育1男1女，另3名男性继续从事射线工作，他们的夫人分别生育两个男孩、1个女孩和1个男孩，这6个小孩均身体健康。15年后他们再次到307医院进行详细检查，结果均未见异常改变。利特维年科之死的启示钋-210造成人体内污染的事故极少，利特维年科是100多年来第一个因钋-210中毒而死亡的病例。国外由1951年至1975年总共只报告过钋-210人体内污染事故10起，涉及47人。因为有明确的暴露于钋-210的病史，事故后又是到处理辐射损伤的专业医疗单位急诊，所以很快得到正确诊断和及时治疗。而利特维年科病后并没有明确的暴露于钋-210的病史，这就给及时正确诊断造成很大困难。利特维年科之死属于辐射事故造成的死亡。总体讲，辐射事故是罕见的，但从上个世纪中期淋巴细胞染色体畸变以来，辐射事故逐渐增多，一些严重的辐射事故甚至给人类社会带来灾难性影响。1986年4月26日，前苏联发生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给当时苏联社会造成很大损失，受放射性核素污染地区的居民至今还生活在辐射危害的阴影当中，儿童甲状腺癌等病的数量大量增加。1987年9月巴西发生一起放射源铯-137丢失事故，11个人因恶心、呕吐、腹泻及皮肤损伤等症状去医院看病，被误诊为食物中毒、接触性皮炎或天疱疮而住院。与此同时，铯-137粉末在人群之间传播，宠物、刮风、下雨都成了播散铯-137粉末的重要途径。结果迫使当局决定对公众和城市环境采取干预措施。7个地区被隔离，42个家庭被撤离，6家建筑物被拆毁，对58个公共场所去除放射性污染，49人需要治疗，28人有局部辐射损伤，20人住院，4人死亡。112000个居民去医疗机构要求检查有无受到铯-137污染，许多人出现类似辐射综合症的症状，主诉呕吐和腹泻，许多人在排队等候检查时由于恐惧而昏倒。应急处理持续了6个月，给巴西社会造成很大经济损失。国外还有一些辐射事故，由于患者受照射历史不清楚，外照射急性放射病被误诊为“烧伤”、“血清病”、“蜂窝织炎”、“多形性渗出性红斑”、“虫咬病”、“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等疾病。2001年美国发生“9·11”恐怖袭击以后，防范“核恐怖袭击”已成为世界各国共同关注的问题。利特维年科钋-210中毒死亡事件给卫生部门的启示是：①医务人员平时缺乏处理辐射事故的实践和经验，但辐射事故又具有突发性，要求医务人员随时都能对受害者进行正确临床处理。因此，在广大医务人员当中普及辐射事故临床医学处理的知识，做好临床医学应急准备工作，是一项紧迫的任务;②内科、外科、烧伤科或急诊科医生首诊遇到原因不明的呕吐、腹泻、皮肤红斑、发热、头发脱落或急性全血细胞减少等病人时，应提高诊断急性放射病的警惕性，注意询问有无受照射历史，特别注意询问最近有无接触过拣到的“小金属棒”7

3之类的物质，同时对血液、尿液、大便进行放射性检查，以防误诊;③怀疑病人可能患辐射损伤时，应及时向上级卫生部门报告，请求专家会诊;④卫生部门要对广大公众进行有关辐射事故的科普教育工作，使公众了解辐射防护的基本知识和我国的辐射事故应急体系，遇有突发辐射事故时，要立即远离辐射源并向卫生部门报警。摘引自：《光明日报》2007-01-2203（作者为我国第一代临床核医学与放射医学专家）辐射防护知识◆什么是放射病?放射病属电离辐射的确定性效应,照射达到一定剂量后才发病,而疾病的严重程度与受照后机体吸收剂量的大小有关。根据吸收剂量大小、受照时间的长短和发病的缓急,一般将放射病分为急性、亚急性与慢性三种。根据射线的来源与作用方式又可分为外照射放射病、内照射放射病和内外混合照射放射病。◆什么是电离辐射?中性分子或原子形成离子的过程叫电离。辐射通常指电磁辐射,指电磁波在空间或媒质中向各个方向传播的过程。电离辐射是一切能引起物质电离的辐射总称,放射性核素发出的α、β和γ射线以及X射线等(统称为射线)都有电离作用。◆什么是外照射与内照射?外照射指辐射源在体外的照射。内照射指辐射源在体内的照射。◆什么是全身外照射急性放射病?全身或身体大部分一次或数日内分次由体外受到穿透力强的射线均匀、比较均匀或不均匀照射引起的全身性疾病。根据吸收剂量大小、临床特点和主要病理改变,一般分为骨髓型、肠型和脑型三种类型。典型的病程分为初期、假愈期、极期和恢复期四个阶段。吸收剂量在2Gy以上时,病人在初期可以出现恶心、呕吐、腹泻等症状,皮肤可以出现红斑。当病因不明时,可能误诊为其他疾病。◆内照射急性放射病的发病原因是什么?放射性核素通过食入、吸入或由皮肤伤口进入体内后,1~2周内全身累积吸收剂量在1~2Gy以上时可引起内照射急性放射病。◆如何进行辐射防护?辐射防护有三个原则:①远离辐射源;②尽可能缩短接触辐射源的时间;③7

4在辐射源之间增加屏蔽。空气中可能有放射性核素时,应站立在上风向,听从辐射防护人员指挥,离开现场后接受检查。(本组知识由解放军第三○七医院提供)摘引自：《光明日报》2007-01-2203:49放射性污染实例1996年1月5日清晨7点40分，在我国某建设公司从事供气管线安装的20岁青工×××，在公司30×104t乙烯工程施工现场捡到一个漂亮的金属链子，大约15cm长，有5节可以来回折叠。他玩了一会儿，就将其装入右膝旁的牛仔裤袋中。中午回宿舍后，他又将金属链放到床下纸箱内。下午，×××呕吐频繁，且左手和右下肢红肿、疼痛，遂求人告知其领导。下午5时许，在去职工医院的路上，方知自己捡到的是公司正在多方寻找的192Ir放射源。据他所知，这是一周前空运来用于工业探伤的，在此之前无人知道它的具体形状。据专家介绍，放射病是在短时间内人体受到大剂量射线照射所引起的一种导致血液功能严重损伤的全身性疾病，像这位患者右下肢及左手同时受到长时间大剂量照射造成的合并严重放射损伤的病例，在我国尚不多见。据医疗专家介绍，这位患者的损伤程度相当严重，但在解放军某医院接受了截肢手术后，病情已得到控制，术后恢复良好。术后的主要任务是抗感染和防止出血，至于白血病、放射性白内障、丧失生育能力等长期效应，则与个体差异性有关。幸运者不乏其例。专家提醒人们，不要随便捡拾标志不明的金属物，要提高对放射源的认识。有关单位应加强对放射源的严密保护措施，以免发生本不该发生的悲剧。摘引自：《中国化工报》1996-02-11“凶宅”之谜李村老白是有名的养兔专业户，手头有了钱，盖了一座很时髦的单元式楼房。因用的是白色石煤渣砖，本人又姓白，村里人便叫它“白宫”。按理说，住进这瓷砖镶壁，水磨石地面，又有卫生间的楼房该舒适了吧，其实不然，还不到三年，父母相继得肺癌去世，妻子病魔缠身。平素铁打一般的老白，日渐消瘦，还常咳嗽，痰中带血，到医院一检查竟是肺癌，住院做手术，切去大半个肺。一时间，老白的“白宫”是“凶宅”，传开了去，什么盖房事先没请阴阳先生看地气啦，“白宫”挡了神的路。冒犯了白狐大仙啦，五花八门，越说越邪乎。7

5新上任的村支书血气方刚，从不信邪，他到县科委、环保部分请来了两位技术员。技术员用仪器一测量，吓了一跳，室内的放射性污染竟比室外大10倍！长期住在这种环境里，不病才怪呢！凶宅之谜揭开了，谣传也销声匿迹。这个凶宅的故事却扰动着我不能平静下来。近些年来，城乡建新房很多，封闭式半封闭式的单元楼拔地而起，许多新型建筑材料被用来建筑和美化室内装饰，使新居美观漂亮。然而，福兮祸所伏。某些材料中含有毒物质和放射性元素，却直接威胁着人们的健康。如有些建筑材料中加入石膏，或采用生产磷酸的残剩物制造的，其中放射性元素镭的含量比天然石膏大20倍。用花岗岩、石煤渣砖、石煤渣水泥等做建筑材料，都含有铀、镭、钍等放射性元素。以废煤渣制成的砖头，含镭量比红砖高14倍。这些建筑材料含有鲜为人知的放射性物质——氡及其子体。氡是一种放射性惰性气体，看不见，闻不着，抓不住。氡的半衰期为3．825天，在衰变中放出α射线，对人体的危害是内照射。氡及其子体被人吸入后，有一部分会通过渗透作用溶于血液，不断衰变侵害肌体。停留在呼吸器官上的氡子体，在衰变中放出的α射线，像炸弹一样轰击支气管上皮细胞组织，使细胞突变而诱发肺癌。用胶合板制作的组合家具，含有甲醛化合物，逸散在室内空气中，如浓度达10ppm以上时，刺激皮肤、眼睛、呼吸道，引起眼睛红肿、流泪、打喷嚏、咳嗽、哮喘、恶心、乏力等症状，还会诱发癌症。瓷砖、石棉制品、发泡塑料等，也含放射性的物质。在用瓷砖镶饰的卫生间淋浴时，可产生很高的辐射量。建住宅既要讲求现代化，更要注重环境。建房应注意选材，不用含氡过高的材料；生产建筑材料的厂家，必须加强产品质量管理，不用含有毒和放射性物质的东西制作材料，以减少氡及子体的危害。摘引自：《郑州晚报》1988-04-18（3）（杨峰）日本广岛原子弹爆炸中心1200m有11个孕妇，其中4名由于钢筋混凝土厚墙掩护而幸免辐射伤害，其余7名均生小头怪胎。摘引自：《环境卫生学》p22生活中的辐射知多少？我国对广大居民受核工业影响的限制剂量为0．1毫希/年，国际规定为5毫希/年，放射性工作人员的职业接触限制剂量为50毫希/年。从表中列出的辐射剂量可以看出，我们所接触到的辐射剂量都在安全范围内，对健康的影响较小，不必过分担心。表7-2辐射量表7

6生活因素或行为受到辐射量（10毫希/年）乘1小时飞机0．005常看电视0．01食物0．2宇宙射线0．3大地和住房0．5每天吸20只烟的肺部0．5～1．0一次x线胸部检查0．5～1．0天然放射性本底值1．0说明：希即希沃特简称，1希等于1000毫希，均为放射剂量当量单位。摘引自：《大众医学》2000（3）：p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