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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2年6月烟台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un.,2002第19卷第2期YantaiNormalUniversityJournal(Philosophy&SocialSciencesEdition)Vol.19No.2试论唐宋绘画功能论的发展演变傅阳华(中国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北京100872)摘要:中国美术史上绘画功能是从认识功能到教育功能、审美功能依次受到重视的。从唐宋时代的绘画史著作历代名画记、图画见闻志、画继所表述的功能论观点中,可以看到绘画功能由重教育到重审美的发展演变。宋代的另一篇
2、画论著作林泉高致也显示出唐宋绘画功能论由重教育到重审美的过渡性。关键词:唐宋绘画;绘画功能论;历代名画记;图画见闻志;画继;林泉高致;比德中图分类号:J200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117(2002)02-0080-05一、从历代名画记到图画见闻志和画继唐宋画史中绘画功能论的变化对中国画功能的认识,尽管存在不同的看法,比如有的学者认为艺术有审美、教育、认识和自娱四大[1](P755)功能,但它至少可从属于美术功能的认识功能、教育功能和审美功能三大部分。不过,
3、中国画在发展过程中,明显出现了认识功能的流失,因此,绘画功能实际上是在教育功能与审美功能之间此消彼长。早在南朝刘宋时期,王微在山水画论叙画中就指出山水画非以案城域,辨方州,标镇阜,划浸流,而应该作为一种艺术,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以判躯之状,画寸眸之明。也就是说它应和地形[2]图分道扬镳,应使观者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在人类社会的早期,绘画的功能有很大一部分是同巫术联系在一起的。中国美术史上的第一篇功能论就是记载青铜器文饰的。左传云:昔夏之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
4、之[3](宣公三年)备,使民知神奸。这里的神奸即一向被解释为巫术知识。先秦以降甚至两汉还都有以绘画作为导引死者灵魂之用的,如年代最早的传世帛画湖南长沙出土的战国楚墓帛画人物龙凤帛画、人物御龙帛画均为导引墓主灵魂而作。但到了春秋时期,孔子看到明堂里的尧舜之容、桀纣之象[4](孔子家语观周)便分出善恶之状,遂又想到兴废之戒。到后来三国时期的曹植、西晋的陆机进一步强调了绘画的教育功能。南北朝时南齐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所论绘画功能:明劝戒,著升沉,千载寂寥,披图可鉴。引起人们对历史鉴戒的自觉。而宗炳
5、与王微在他们的山水画论画山水序与叙画中,则明显倾向于绘画的审美功能,认为山水画不是像地图一样供人认识地理地貌的。收稿日期:2001-09-06作者简介:傅阳华(1975-),女,原籍河南,中国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教师,美术学博士。曹植画说云:观画者,见三皇五帝,莫不仰戴;见三季暴主,莫不悲惋;见篡臣贼嗣,莫不切齿;见高洁妙士,莫不忘食;见忠节死难,莫不抗首;见忠臣孝子,莫不叹息;见淫夫妒妇,莫不侧目;见令妃顺后,莫不嘉贵。是知存乎鉴者何如也。陆机云:丹青之兴,比雅、颂之述作,美大业之馨
6、香。见历代名画记叙画之源流。载俞剑华编著中国画论类编上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6年12月第2版,第27页。80绘画功能论发展到唐代在教育功能论上形成了一个高潮。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名画著录唐代朱景玄的贞观公私画录说:其于忠臣孝子,贤愚美恶,莫不图之屋壁,以训将来。或想功烈于千年,聆英威于百代。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更是表达出绘画与修史具有相同功能的使命感。他还把绘画与记传、赋、颂等其他文学形式在宣扬德化方面的功能相提并论,他说:夫画者,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四时并运,
7、发于天然,非由述[5](卷一叙画之源流)作。显然,这是以儒家的入世精神显示绘画见善足以戒恶,见恶足以思贤的教化功能。他还对绘画功能加以总结说:故钟鼎刻则识魑魅而知神奸,章明则昭轨度而备国制。清庙肃而樽彝陈,广轮度而疆里辨。以忠以孝,尽在云台,有烈有勋,皆登于麟阁。见善足以戒恶,见恶足以思贤。纪传所以叙其事,不能载其容,赋颂有以咏其美,不能备其象。图画之制,所以兼之也。云台和麟阁是国家以画像表彰功臣的地方,这里明显继承了孔子观乎明堂所发的感慨,并很巧妙地将绘画的认识功能过渡到了教育功能。张彦远非
8、常赞同在绘画中完成对历史的记载,并融入画者对古之君子德风的缅怀。这也就是说,在识古鉴今与有所寄托等方面,画者与观者往往能通过绘画达到沟通。宋代郭若虚的图画见闻志,紧承中国第一部绘画通史历代名画记,用意正在于力图成为历代名画记一样的绘画正史。由其第一卷叙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