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经熊、蒋介石与近代中国的《圣经》翻译——以《圣咏译义初稿》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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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吴经熊、蒋介石与近代中国的《圣经》翻译一一以《圣咏译义初稿》为例张乐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代史研宄所抗口战争时期，吴经熊奉蒋介石之令重译《圣咏》。吴经熊稽考各类《圣经》版本和参考书籍，以中国代诗歌的形式将其译为中文，计有四言、五言、七言，冶诗经、离骚、楚辞、唐诗于一炉，展现了吴氏深厚的旧学修养。蒋介石于军事倥偬之余，前后三校吴经熊所呈译稿，并提出了诸多有益的修改意见。《圣咏译义初稿》是基督教经典中国化的一次成功尝试，出版之后，备受学界关注，大有洛阳纸贵之势。但是，受制于当时国人的知识水平，此书难以进入普通大众的视野，也大大削弱了其在中国基

2、督徒中的影响力。关键词：吴经熊;蒋介石;《圣咏译义初稿》；《圣经》翻译;聂斯托利派传教士曾在西安开寺建教、翻译经文。孟德高维诺(GiovannidaMontecorvi.no,1247-1328)去信欧洲时指出曾将《新约》和《圣咏》(新教称为《诗篇》)悉数译成蒙古语，[1](P515)但囿于史料匮乏，现暂难考证真伪。明末清初，耶穌会士曾尝试将部分《圣经》内容译成汉文，但并未有系统的译经之举。[2](P41)1584年，天主教传教士罗明坚(MicheleRuggieri,1543-1607)完成《天主圣教实录》，此书是一本中文天主教要理

3、书。巴黎外方传教会传教士白日升(JeanBasset,1662-1707)曾翻译过《四福音书》《使徒行传》和《保罗书信》。贺清泰(LudovicusdePoirot,1735-1813)用官话译《古新圣经》，但章节与拉丁文本《圣经》不其符合，H为手抄本、并未刊印。[3](P13)当然，第一本天主教《圣经》汉译本(思高本)却迟至1953年冰得以刊行。新教来华的时间较晚，但其译经的规模与投入却远胜天主教。1822年前后，马希曼和马礼逊等人以白日升稿本为蓝本，先后出版了《圣经》中译木。[4](P52)“二马译木”基木奠定了此后新教《圣经》汉

4、译的基础，也昭示着新教在华译经活动的开端。由于新教传教士内部的“译名之争”，导致其合作译经计划最终流传，但结果却是产生丫更多版本的汉译《圣经》。[5](P221)总体而言，新教《圣经》译本主要有马希曼译本、马礼逊译本、郭士猎译本、委办译本、裨治文译本、高德译本、施约瑟北方官话译本、施约瑟浅文理译本、和合本等。[6](P434-437)早期的译经活动是由传教士主导，虽然也有华人参与圣经汉译事业，但其多充当助手或润笔者的角色，如容三德、王韬。自和合本译本出版以后，传教士们就公开表示，由于此前的译经活动主要由传教士们承担，故而希望今后的中国

5、学者能够肩负起翻译《圣经》的重担，译出一部更加适应中国读者口味和阅读习惯的《圣经》。与此同时，华人基督徒的知识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甚至有人精通希扪来、拉丁、英、法、德等多种语言，且有深厚的国学基础，为华人自译《圣经》提供了必要的条件。例如，1908年，严复翻译部分《马太福音》。1933年，王元徳的《新约》译本在青岛出版。抗日战争时期，在机缘巧合之下，吴经熊与蒋介石两人开始合作翻译《圣经》。[7]吴经熊负责翻译，蒋介石负责校订。吴、蒋两人分工明确且相得益彰：“吴氏在书室里关于圣经的各种版本与参考资料，爬罗剔抉，用力弥勤，虽一字一句之微，

6、无不多方比较，以求其得失异同，虚怀若谷，殊不可及。而蒋主席于口理万机之余，躬亲校阅，一读再读以至三读，且每提出许多宝贵的修正意见，非深悉底蕴者儿乎不易罝信。与吴氏之苦心孤诣，可谓和得而益彰。”[8]1946年,吴、蒋合作的成果之《圣咏译义初稿》，由商务印书馆刊印、出版，其销售量在两个月内就超过万册，被誉为“中国译界杰作”，还打破了商务印书馆当时基督教书籍的销售记荥。[9](P173)有鉴于此，以《圣咏译义初稿》一书为考察对象，通过梳理吴经熊与蒋介石合作译经的具体过程与分工，揭示吴经熊和蒋介石两人在基督教经典中国化方面所做的尝试与努力。

7、一、吴经熊的译经过程吴经熊(1899-1986)，字德生，浙江宁波人。在东吴大学求学期间，在法学院院长兰金(CharlesW.Rankin)的影响下阅读《圣经》，于1917年冬天领洗于美以美会。1921年，吴经熊获密歇根大学法学学位。1921-1923年，吴经熊前后任职于巴黎大学、柏林大学和哈佛大学。1924年，吴经熊回国并任教于东吴大学法学院。抗战爆发以后，吴氏为躲避日寇搜捕，避居好友袁家潢家，偶读《圣女德兰赛传》一书，大受感动，并在上海震旦大学的教堂内，由才尔孟神父(P.GeorgesGermain)施洗转入天主教。[10](P1

8、9)抗战时期，吴经熊与蒋介石合作翻译《圣咏》和《新约》。1946年，《圣咏译义初稿》一书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影响颇大。同年，吴经熊出任中国驻教廷的首任公使。1949年，国共政权更迭之际，吴经熊辞去公职，前往美国，任教于夏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