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辞是翻译思想的观念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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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修辞是翻译思想的观念母体刘亚猛修辞与翻译的交集是一个亟待引起重视的课题。修辞是翻译思想的观念母体，而翻译则是一种特殊的修辞实践。从修辞的角度重新审视这一实践不仅奋助于深化我们对修辞和翻译的认识，强化两门学科理论话语之间相得益彰的互动，尤其有助于拓展修辞的外延并进而丰富其内涵。关键词：魅馳译者;动因;信、达、雅;修辞立诚;罗兰•巴特;严复;翻译与修辞是颇有渊源的两个研宄领域。尽管二者的关系尚未引起足够的研究兴趣，遑论已得到系统梳理，我们只消考虑屮西学术史上两个相关事实，就不难想见其密切程度。西方翻译思想的源头一般追溯到西塞罗。这位古罗马哲人对翻译实践做出的总结

2、,尤其是对“逐词对应”(wordforword)和“逐意对座”(senseforsense)这两种翻译手法的区分，被广泛推崇为翻译理论的滥躺(Steiner1975;Lefevere1992;Bassnctt2002)。然而，翻译史学家在提及这些具有创始意义的观点时却几乎毫无例外地忽略了其表达者自我认同的身份及生成这些观点的具体文本和历史语境。西塞罗是古罗马及整个西方有史以来首屈一指的演说家及修辞理论家,他有关翻译的论述主要见于其DeOptimoGenereOratorum(《论演说者的最佳风格》)一文。而这篇文字原是他为自己翻译的德摩斯梯尼(Demosth

3、enes)与埃斯棊涅斯(Aeschines)论辩演说集撰写的前言。西塞罗指出他在正文屮奉献给罗马读者的是“雅典绝顶雄辩的两位演说家最负盛名的对抗演说”，并强调自己是“作为一名演说家，而非迻译者”而承担起这项翻译任务的。这意味着在保持原作的“思想与形态”的同时，他釆用了符合罗马语言习俗的表达，译文所追求的不是实现与原文的“逐词对应”，而是保持原文的总体语言“风貌”、“效力”及“分量”。(Cicero1949/1993:365)这一历史事实表明西方翻译思想诞生于古典修辞发展的黄金时代，是在该时代最具代表性的一位修辞实践者及思想家对自己所从事的修辞翻译进行反思的基

4、础上萌发起来的。也就是说，修辞是翻译实践概念化的茁脉。如果将视角由西方转向中国，则我们不能不想到严复在《天演论》“译例言”中对翻译标准的界定。这一创始性事件无疑是屮国现代翻译思想发展史上一个石破天惊并且难以逾越的里程碑，其意义及影响透过中外翻译史学家及翻译理论家对严复常年不綴的关注至今仍被强烈感受到。然而，除了极个别例外(如Hermans2003),海内外学者的讨论无不将注意力聚焦于严复提出的“译事三难”即“信、达、雅”本身，鲜冇扩展和延伸审视的0光，将该标准置放于其文本语境及话语传统屮加以考虑。其实，严复在同一“译例言”屮对自己所提翻译标准宄竟植根于何处己

5、有明确交代：“《易》曰：修辞立诚。子曰：辞达而己。又曰：言之无文，行之不远。三者乃文章正轨，亦即为译事楷模。”(严复1981:xi)他不仅将翻译的三大标准分别与先秦典籍中关于修辞的三个最为精辟的权威表述•-一对应，指出正是从这三个表述他获得了将“信”、“达”、“雅”确立为“译事楷模”的理论灵感和话语授权，而且言犹未尽，进一步将“译事楷模”明确等同于“文章正轨”，或者说将前者明确纳入后者的概念外延。很明显，对严复而言，翻译只不过是修辞的一种特殊模式，修辞规范(“文章正轨”)因而理所当然地应该是翻译的“上位法”。从“翻译的修辞关联”到“翻译修辞”严复的这一见解后

6、来被证明十分超前。在屮国相关学界，他不仅生前知音难觅，身后也鲜有人跟进阐发。即便在四方翻译研究领域，试阁从修辞视角重新审视翻译及其理论也是晚近的事，至今仍极为少见。英国学者彼得•弗朗斯(PeterFrance)2005年以“翻译修辞”(TheRhetoricofTranslation)为题发表的一篇长论可以说是真正认真审视二者关系的一个空谷足音。弗朗斯以罗兰•巴特在《文学批评论文集》(EssaisCritiques)“序言”屮描述的一个W诡局面破题。巴特想致信慰问一位刚丧失亲人的朋友，可是搜索枯肠想出的“辞令”却难以令人满意。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其实只要一个词

7、语，即“同哀”(condolence),就足以准确表达。然而单写上这么一个词又与这封信的交流目的相违，因为这样一来收信者感受到的将是冷漠而非温暖。巴特于是乎悟出一个道理:为Y传递某一信息，产生预期效果，言说者所采用的表达不仅必须“变个花样”并且还应显得“原创、不落俗套”(ilfautnonseulementquejelevarie,maisencorequecettevariationsoitoriginateetconiineinventee)<>(France2005:255)在引述了这段话后，弗朗斯指出巴特所描述的其实是一个修辞局面:言说者通过选择、利

8、用在相关社会话语中古支配地位的“语码”，将某些“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