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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两性终极对话——释读阎连科的长篇小说《受活》【文艺评论】两性终极对话——释读阎连科的长篇小说《受活》口刘静宇(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辽宁大连116029)摘要:在《受活》中,阎连科以狂放的笔法完成了对整个人类发展历程的一次另类而"真实"的叙述.在这段浓缩的现实历史中,循着"女神时代——女奴时代——女人时代"的演进,女性存在与男性存在在长期呈现一种愤怒的对峙之后,终于在不断的生存交锋中觅得两性存在的同一指向:个体的自由.关键词:女性形象;男性形象;两性关系;个体自由'[中图分类号]I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6547(200
2、6)09—0194—02"受活",是北方方言,意即享乐,享受,快活,痛快淋漓,也暗含有苦中之乐,苦中作乐之意.《受活》,是以受活庄为原地展开的一幅在现实中进行的历史画卷,是试图超越一个民族,一个时代去涵概全人类运命的新寓言.综观《受活》,男性形象柳鹰雀的个人奋斗史诚然是一条贯穿始终的主线,然而,并立其周的诸多女性形象却是支撑起文本的隐形力量.其中,孤傲强悍的茅枝婆,软弱善良的菊梅和大胆直爽的柳絮,以及性格各异的"四凤胎"三代女性,以她们的生存图景折射出女性存在的时间之维,即"女神时代——女奴时代——女人时代"[I】的变迁.伴随着这种演
3、进,男性存在也历经了其社会角色的一次次置换,两性存在的焦灼对峙由此悉数呈现.基于此,本文试图通过对文本中女性形象与男性形象对立关系的考察,来探索一种解读《受活》的可能性.一,母亲神话的崩塌与父系话语权的确立《受活》开篇笼罩在炎炎夏日的皑皑白雪中,一片混沌的景致暗示了开辟鸿蒙的特征,现时的受活庄就这样连通了那个"人之初"的年月,这是文本中最重要的女性形象茅枝婆的出场背景——"女神时代".茅枝婆无疑是受活庄的"女神",其形象基本覆盖了本庄的先祖神明"受活婆".文本"絮言"以"人社","红四","天堂日子","铁灾","大劫年","黑灾,红
4、难,黑罪,红罪"全面讲述了她的往事.经历坎坷的红四方面军战士茅枝,在纷乱的革命年代落户受活庄,嫁与石匠多年,身上却未见多少妻性.她是自己家庭的家长.更成为这个历来松散的庄落实至名归的领导者.顺应世道变化,茅枝引领受活庄人成立互助组,加人合作社.过上集体主义的劳动生活.在随后接踵而至的大跃进之灾,大荒年之劫,"文革"之难和盲目学大寨之苦中,茅枝以原始母亲般的博大襟怀和坚韧品格为受活庄人顶起一片天空,带领他们在无比艰险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她成了受活庄人眼中的神化人物.然而,茅枝婆不曾想到,她将人们带人了历史的正轨,历史却不依她的意愿而转向.
5、岁月流转中她逐渐丧失了控制权,一度蛰伏的男性取代了她的位置.明显的两性对峙肇端于茅枝婆与县长柳鹰雀的相见.她"猛横地把一口老痰吐在"他脸上;他则报以"日你祖奶奶"的咒骂,两人的状态可谓剑拔弩张.从此,弥漫在两性之间的情绪只有一种——愤怒,这个西方宗教观七宗原罪之最恶,将女性存在与男性存在的紧张关系逼至绝境.其触发点就是"受活庆"的操办,当柳县长想借此完成他的百姓感恩秀时,茅枝婆轻蔑地不以为然.出乎她意料的是,柳县长不仅办好了受活庆,还顺带扶植起一个男性接班人要收管受活庄.得势的断腿猴此刻直白地表露了他的轻慢:"茅枝奶,柳县长说了哩,说
6、你老了管不了庄里的事儿啦,以后庄里的大小杂务都让我管哩."从此,茅枝婆的言行不再具有任何效力.和茅枝婆这个符号性极强而个人色彩较弱的女性形象相比,柳鹰雀这个男性形象就丰满且张扬许多.正是在二者的短兵相接中,女性存在经验了自己的失败,由此臣服在男性话语权的统治之下,即使茅枝婆临终的超脱,也不过源于男权制社会一张无效的政令.而这一切并非终结,只是两性对峙最晦黯时期的前奏.二,妻奴的挣扎与夫道的偏执在受活庄七天大雪过后.最先去田里剪麦的是菊梅,她勤劳素朴,慈爱可亲,一登场就彰显着恬退隐忍的妇女美德.可在得知柳县长驾临的瞬间,菊梅淡定的面具时
7、垮塌,"脸上先是挂了白,紧步儿,白里透了嫩色的红".是震惊还是暗喜?"絮言"对此做出了诠释,原来茅枝婆与柳县长的对骂并非无由,当柳县长还是社教员时,他和菊梅共同孕结了"大孪胎",而当其成为国家干部后.却无暇履行为人夫为人父的义务了.菊梅于是独自奉养母亲,培育女儿,并不再嫁,即使柳鹰雀从未给过她正式的名分.她就这样把自己裹挟人"女奴时代",女性在此际变成了文明意义上的奴隶."女奴时代"的同义词就是"男权时代".可以说,"以女性作为敌手与异己而建立的一整套防范系统乃是父系lel:Il;2III;:I[姻'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8、--?一o【文艺评论】秩序大厦的隐秘精髓,正是从男性统治者与女性败北者这对隐秘形象中,引申出这一秩序的所有统治者/被统治者的对抗性二项关系".㈦这种对抗的基点已经预示了男性的压倒性胜利,因为在漫长的性别文化浸染中,不仅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