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_熔铸_兼说比较研究的高端冲刺_栾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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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FUDANJOURNAL(SocialSciences)No．22013学术争鸣释“熔铸”———兼说比较研究的高端冲刺栾栋(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文学文化中心，广州510420)［摘要］“熔铸”一词是冶金学用语，同时也是人文类的治学方法。本文以熔铸研究为圭臬，检索了比较研究由来已久的弊端和学科命名的局限。比较研究的浅显性、牵强性和附会性，急需拓展熔铸性研究，以突破比较学科和比较方法的实证性滞留和类比性制约。在全球化的大趋势中，比较研究学科仍然会发挥一定的作用，但也

2、有待克服其与生俱来的弊端和既泛且滥的问题。倡导熔铸研究不是要取消比较研究，而是要促成后者的高端冲刺，以期出现一个突破性的飞跃和创新性的升华。［关键词］比较方法熔铸研究思想深度高端冲刺“熔铸”一词是冶金学用语，同时也是人文类的治学方法。熔，指熔化。古人用“镕”，兼有冶炼及制范含义，熔化之“熔”与注范之“镕”相通。铸，以熔化的金属或其他材料入模具以造器。熔铸合用，泛指冶炼铸造，也概称文学写作及其研究的创制过程。《文心雕龙·辨骚》中说:屈原“虽取镕经义，亦自铸伟辞”。刘勰将熔镕混一，既熔且范，尤其强调创制。熔铸作为重要的方法在这里凸显出来。刘勰自己就是熔铸性研究的高手。本文用“熔铸”指称熔化、

3、铸造和创新的治学过程，旨在说明比较研究所期待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法，即学人把各种比较对象冶为一炉，将自己研究的内容铸造成一个完整的创新作品。这既是比较研究的难题，也是比较研究突破自身局限的一条出路。一、熔铸研究是对比较研究基础的改造中外的比较研究大多以“实”证经验为铺垫，往往以“类”推比对为起点，居多以“条”理板块为规范。此类比较的长处在于参同参异，弱点在于缺乏改造制作方面的突破。解析“熔铸”，就是期冀在方法论上有一点突破，至少对上述三种常见比较方法的基点有所改造。第一，熔铸研究是对经验实证的突破。经验实证是中外比较活动的基本形态。人类本能地具有比对性区分、鉴别性选择和较劲性推演的能力。这

4、些能力具有表征性、对照性和试探性，即具有经验主义的性质。影响比较、平行比较和世界各民族自我肯定式的比较，在初期阶段程度不等地都有经验主义的烙印。如奶酪比豆腐，白兰地比茅台，比萨比饼子，中国风俗比外国风俗，异名同质也作比，像“首尔”与“汉城”比，等等。比较的理由，是这些方面能给人以经验的相似性，或者说经验的可比性，于是便被放到比而较之的网篮中。“熔铸”之“熔”则是把经验当作最初级的材料，“熔［收稿日期］2012－09－03［作者简介］栾栋，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文学文化中心教授。*本文属于广东省高教重大课题“中日哀感文学比较研究”(项目批准号:11ZGXM750010)攻关内容，广东省学位与

5、研究生教育改革研究项目“人文类研究生改造知识结构问题求索”(项目批准号:11JGXM-MS24)阶段性成果，省级文科基地(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文学文化研究中心)项目“美学变革的前沿问题研究”首批成果。129铸”之“铸”意味着对各种比较性经验的整合和再造。其中披露出一束辩证思想的强光———化解经验实证之时，也努力化解自身。马克思的《费尔巴哈论纲》、恩格斯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是这方面熔铸经验性研究的代表作。前两者把最唯物的、最直观的和最经验实证的思想提炼为辩证唯物论的杰作，后者把最感性的力比多和最恍惚的梦境熔铸成精神分析学说。熔铸经验也就是提升

6、经验。提升经验是熔铸性研究的重要内容。无论什么样的比较研究，只要不满足于浅俗，不局限于经验，就一定会有量的变迁和质的飞跃。第二，熔铸研究是对类比成果的回炉。类比是比经验性活动高出一筹的推类式思考，属于形式逻辑范畴的思想活动，在比较研究中极为常见。类比的优点在明细，能使所比的各种材料逐类登录，分册进账，有时也把类似材料涵摄进来，但是类比也会让人沉浸于简明的概括和惯性的规约。传统的类比，有同型简括，如以孔子比柏拉图、李白比歌德、左拉比茅盾、茶花女比杜十娘、贞德比花木兰、罗兰比罗成。横向的类比，也有差异对照，如日本京都大学川合康三教授1999年在北京大学的演讲《无常观———中日文学比较之一端》

7、是一个很好的案例。①同一领域的内容，也有前后段的纵向衡量，我们经常读到各种史论或专门史，往往对一种历史的起承转合进行前后比较。梳理任何相似现象，都套用初期(萌发期，孕育期，或滥觞期)、中期(发展期，成长期，或辉煌期)和晚期(退潮期，衰落期，或结局期)。我本人也因循过此类俗套。②回头检讨，自感乏味，浪费自己和别人的时间，误己误人。诸如此类的类比比类，与熔铸方法毕竟不同。熔铸高出类比的地方，或者说熔铸对待类比的方式是回炉，即把类比及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