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小议蒙元时期墓室营造中的阴阳互动.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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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四川文物2014年第3期生与死：小议蒙元时期基室营造中的阴阳互动生与死：小议蒙元时期墓室营造中的阴阳互动*袁泉(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摘要：蒙元时期中原北方地区的墓葬中，福寿堂款的书写和预营坟室的修墓题记时有出现；同时，“东仓西库”和“香花供养”的壁面装饰题材也层出不穷。这些题记和图像一并反映出宋元以来“神灵安、子孙盛”的墓葬文化传统，共同构建了一个祈愿“富贵长命”、“福寿永延”的墓室环境。这种通过营坟治葬活动来表达对逝去祖先的祭奉行为，实际上反映出祖先与子孙、死者与生者以墓葬为媒介所进行的“互酬性”沟通：孝子贤孙预营寿坟来祈愿墓主富贵寿考

2、，又借由为死去祖先营造永久供奉的乐安之堂，冀求祖先对家族在世子孙“福寿延长”的庇佑。关键词：蒙元；墓葬；堂款；东仓西库；阴阳互动墓室是死者安葬的封闭空间，但营造墓室却墓前壁的“安堂、乐堂”、密云太子务元墓墓门完全是生者的行为；在中国传统社会文化巾，营上的“乐安之堂”、交城元墓中的“寿堂、恒坟活动往往是子孙昭示孝行的一种手段。正如齐斋”、尉县元墓墓门上方的“时思堂”等。[s]我们东方先生所说：“丧葬与其说是对死者的哀伤与不禁要问：墓室这一收柩之所中为何会出现“福悼念，不如说主要是生人导演的活动。”墓穴风寿延长”、“富贵长命”之类的吉语?“寿堂

3、”、水的选择、墓室内供养氛同的营造、祭奠活动的“庆堂”的祈愿对象究竟是亡者还是生者?在这尽心与否都是衡量子孙孝行的重要标准。从“孝些墓壁图像和书刻题记背后，是否承载着一种联子”营坟的出发点来讲，墓室内空间场景的营造系生死、沟通阴阳的丧祭文化?这些频繁出现的和安排必然反映出子孙与祖先问的某种“互动关题记与图像，仅仅是墓壁装饰的程式化表现，还系”：孝子于葬祭二事尤当尽心，葬之以礼，以足另行特殊而固定的象征意义?尽慎终之道，祭之以礼，以尽追远之诚；而逝事实上，墓壁装饰是占人墓室营建的重要构去的祖先则在欣享上述崇奉和供祭后，从什途、成元素，几乎一切

4、题材都是围绕墓葬设计者的主福禄、年寿和子嗣等方面降赐福祉丁子孙。也就观意愿来选择组织，墓门堂款也在一定程度上承是说，子孙与祖先之问存在着“互酬性”的关载着当时的丧祭仪俗和治葬观念。在这种观念系。从蒙元墓葬的墓室营建和装饰题材选择上，下，墓室既是孝子贤孙预营“寿堂”为长辈增福我们不难发现这种“神灵安而子孙盛”的生死瓦添辱的“孝行”体现，也包含着通过安葬祖先来动。为自身祈佑福祉的诉求。宋元墓葬中的此类图像和题卜己中蕴含着重概念：其一，预营寿坟，通一福寿延长：神灵安而子孙盛过生前预营墓室来达到祝祷墓室所有者长寿延年中原北方地区元代墓葬的一个突出特

5、点足裂的目的；其二，墓室修建的重要功能，也在于为门“堂款”的普遍使用，此类堂款在山西、北京死者提供在另一个世界巾永享奉养的长久居所；以及河南地区的元墓中均有发现，如北京斋堂元其一==，墓室是一个沟通阴阳的重要媒介，通过为本研究分别受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项目“蒙元时北方地区墓痒研究”(项目批号1IYJC780004)、2013年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蒙元时期墓葬研究”(项目批准号】3CKG015)资助．74四川文物2014年第3期生与死：小议蒙元时期墓室营造中的阴阳互动父母或其他祖先修筑墓室，达到庇佑在世子孙长堂”又代表什么?墓室除作为墓主阳世

6、终结的收柩命富贵的现世诉求。空间，是否也构建了死者在冥世“永永无迁”【1。(一)寿冢安神：预营坟室，永宅无迁的魂灵安顿之所?蒙元时期中原北方地区墓葬中，生前预修元好问《遗山集》记载：“且欲作寿冢，以“寿坟”的行为常记载于墓壁题记或碑趺刻铭的为他日宁神之地。”[13]神者，人鬼，即先祖之修墓记中，以彰显子孙孝行，并说明预造坟室的灵。寿者，除“长命延年”，又取“长”义。寿目的。其中河北涿州元代壁画墓的墨书修墓记和堂，亦即“永室”。“寿冢宁神”，可理解为“营山东大武元墓[4]的龟趺砖刻修墓记、孝子碑坟安神，永宅无期”，即将墓室营造为死者的永均是此

7、类预营墓室的典型例证。实际上，这种子久性居所。事实上，将墓室作为死者”永室”的孙为父母预营坟室的丧葬礼俗自唐宋以来就十分记载可上溯到汉晋时期。《吴录》中就载录了范普遍。目前考古材料所见，“生坟”在山西、河慎营坟以作“长室”的事例：“范慎，字子敬。北、山东和川渝地区的宋元墓葬中均有发现。此在武昌自造冢，名作‘长室’。时与宾客作乐鼓类预营墓室的行为，多以墨书题记或石雕线刻的吹，人中宴饮。”[14这里所谓“长室”，在内涵形式记录在墓壁上，也有刻录在地券、墓志上的和取义上与前述“寿堂”、“永室”同。循魏实例。河北涿州元墓出土的石墓志就记载了子女书》

8、中也有相似故事：“傅永字修，常登北邙，修筑“寿堂”时壁画受潮的细节。[5]山西稷山马⋯⋯有终焉之志。远慕杜预，近好李冲、王肃，村金墓M7所出《段楫预修墓记》中，也明书欲附葬于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