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研究的方法问题.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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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历史与记忆笔谈9但是，如果真理和正义(或它们留给我们的无论何种幻影)对人们还有所要求的话，它们至少还需要大写历史的幽灵。否则，留给我们的就只是此刻感到美好的东西，或用来去满足邪恶的东西。(张旭鹏译)记忆研究的方法问题阿龙·康菲诺(AlonConfino，弗吉尼亚大学历史系教授)在历史学中，过去的在场直到“记忆转向”(memo~turn)发生后，才被认为是用以理解社会史、政治史和经济史中各种问题的一个不可或缺的话题。这便是记忆对历史思想和历史方法的意义。借助记忆去思考的话，之前被认为得到充分描述和理解的现象，便会获得全新的含义。记忆研究与一切要求革新的研究原则是一致的：它揭示了

2、之前未被注意的各种因素。由于当前的文化趋势，历史学家在解释过去时很可能指派给记忆一个言过其实的角色，但记忆研究的持久贡献仍在以多种全新的方式表明，人类社会中过去的在场有着基本的重要性。然而，这种多多益善却不能掩饰“记忆”这一术语由于滥用已经使人产生贬值的感觉。同时，记忆研究缺乏明确的重点，或许已经变得结论可以预测。一些重要的文献探讨了记忆与历史方法，但鲜有文献去系统评价这一领域的研究问题、研究手段及研究目的。④对记忆的研究通常遵循着人们所熟悉和惯常的方法，其基础建立在对特定事件及其在政治上被挪用的记忆分析之上。尽管每一项研究中的具体思路并不相同，但方法却是相同的。按照时下人文

3、学科流行的阐释精神，记忆被描述成“有争议的”、“多重的”和“可以协商的”。考虑到记忆的多媒质特征，或者为了分析文化进程与社会进程之间“强有力的相互作用”，人们常常呼唤一种综合的记忆史。所有这些当然都是正当的，但现在听起来却已是老生常谈，这是因为记忆本身并不能提供任何真正额外的解释性力量。只有凭借方法和理论将记忆与历史问题联系起来，记忆才会具有启发性。因此，方法问题看上去是记忆研究的关键。这些问题可以为这一领域作出界定，虽然我们并不期望最终解答它们，但应当重新对之进行讨论、完善和表达。我们在这里可以确①AllanMegill，“History，Memory，Identity”，

4、HistoryoftheHumanSciences，Vo1．11，No．3(August，1998)，PP．37—62；KerwinKlein，“OntheEmergenceofMemoryinHistoricalDiscourse”，Representations，69(Winter，2000)，PP．127—150；GabrielleSpiegel，“MemoryandHistory：LiturgicalTimeandHistoricalTime”，HistoryandTheory，Vo1．41，No．2(May，2002)，PP．149—162；WulfKanstein

5、er，“FindingMeaninginMemory：AMethodologicalCritiqueofCollectiveMemoryStudies”，HistoryandTheory，Vo1．41，No．2(May，2002)，PP．179—197；AlonConfino，Germa—nyasaCultureofRemembrance：PromisesandLimitsofWritingHistory，ChapelHillandLondon：UniversityofNorthCarolinaPress，2006；JeffreyOlick，ThePoliticsofRegr

6、et：OnCollectiveMemoryandHistoricalResponsibility，NewYork：Routledge，2007．10史学理论研究2012年第3期定三种此类问题，它们分别是：从记忆材料中抽取意义；把记忆当作历史实在的一个基础；记忆的多重层次。怎样才能将意义从记忆的例子，比如说电影、小说或博物馆中过滤出来?记忆史的关键问题不是怎样表现过去，而是为什么接受或拒绝过去，因为每个社会都在建构过去的形象。然而，要想在社会中有所影响，选择某种过去是不够的。过去必须激发人们的情感，刺激人们去行动，它才能被接受。简言之，过去必须成为一种具有社会文化意义的行动模式

7、。为什么某些过去会胜出，而另外一些过去会败落?为什么人们更喜欢一种过去的形象而不是另外一种?为了澄清意义何在，我们需要系统研究对过去的接受，以及与特定的记忆相对立、相矛盾和相排斥的过去的不同表现。如果历史学家对怎样从特定材料中抽取意义的询问总是重要的，那么这种做法在记忆研究中似乎尤为恰当，因为一切事物都是关乎记忆的例子。记忆是无处不在的：不论是最普通的日常生活之物(如狮身人面像纪念品)还是最神圣之物(如圆顶清真寺)，我们都可以建构起关于过去的感觉。但这里存在着阐释上的危险，它通过将万事万物联系在一起，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