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泛戏剧形态.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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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泛戏剧形态■黄竹三论泛戏剧形态在研究中国戏曲发展史时，我们会注意到这样一种现象，即中国戏剧的起源是比较早的，无论认为它源于宗教祭祀，还是认为它源于歌舞、俳优、百戏，大概在先秦，至迟在汉代便已出现萌芽，但最终形成成熟的戏剧，形成唱、念、做、打诸种艺术因素融合的独特的戏剧形式——戏曲，却到了宋金时期，其间经历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之久。在这段时间里，社会生活中有种种类似戏剧但又不完全是戏剧的表演，它们具有某些戏剧的因子——人物装扮和情节故事，具有某些戏曲的外观系列如歌唱、舞蹈、说白、表演动作，但未融合为一，

2、因此未能认为是真正的戏剧，在探讨戏剧发展历史时常常提到它们，却无以名之，这类表演，我们不妨称之为“泛戏剧形态”。泛戏剧形态不仅存在于戏曲形成之前，在戏曲形成之时乃至形成之后，它们也仍然存在并不断出现，与成熟的戏曲同时共处。宋金以后，除杂剧、传奇等传统样式外，各地区还有种种宗教祭祀戏剧如目连戏、傩戏等，它们当中有一些略具戏剧雏形但又不完全是戏剧，这无疑也属泛戏剧形态。以上种种特殊的表演形式，其存在有独特的环境，其演变有自身的线索，而且对戏曲的形成、发展产生过重要影响。因此，我们在研究中国戏曲史时，将泛戏

3、剧形态作为一个独特的体系来理解，探索其产生根源、种类、各时期演出特点以及长期存在的原因，是极有必要的。中国戏曲形成于宋金时期，其前已有种种泛戏剧形态的存在，可以这样说，戏曲的形成源于泛戏剧形态。泛戏剧形态的种类繁多，其外观系列或偏重于歌舞，或偏重于说白，或偏重于扮演，这是由于它们的渊源各异的缘故，而这各异的渊源则出自古代民众多种多样的宗教、民俗、文化娱乐的需求。首先是宗教祭祀的需求。中国古代，由于生产力发展低下，民众对自然界各种现象、变异以及人的生死祸福难以理解，由是产生鬼神观念，认为万物有灵，这种泛

4、神观念进而创造出种种神灵，并对他们予以祭祀。不管所祀之神为何，如何祭祀，都要有一定场所，要有祭祀的参加者和围观者，有装扮的神灵，有对神灵的颂辞，这与后世泛戏剧形态之有演出场所、有演员、有观众、有角色，有说白、有表演十分相近。古代的00≯_文学遗产·一九九六年第四期一。一lllllllllllll一l一祭祀常常由“巫觋”装扮成“灵保”，作为神灵依附的实体，每一神灵都有特定的身份、来历以及与之有关的种种传说和故事。随着祭祀活动的演进，巫觋在装扮神灵时，根据其传说、故事，加上装扮者自身的生活体验，便赋予神灵

5、以思想、性格，进而推想他们与外界(其他人和神)发生联系时有怎样的表现，这样，最初单纯的呆板的装扮变成了活泼的、有生命的扮演，从而敷衍出种种矛盾冲突和情节，于是，宗教祭祀就出现了故事表演成份，逐渐蜕变成泛戏剧形态。其次是民众文化娱乐的需求。民众在宗教祭祀活动中，除了装扮神灵外，还要对神灵敬献歌舞，正如王国维在《宋元戏曲考》中所指出的：“灵之为职，或偃蹇以象神，或婆娑以乐神。”歌舞娱神，同时也在娱人。此外，在劳动、生活之余，在节Et庆典之时，在民俗活动之中，民众也时常歌舞，以渲泄他们的情绪，表示他们的喜怒

6、哀乐。古代歌舞又分抒情性歌舞和叙事性歌舞，表现一个事件过程的叙事性歌舞，有人物，有情节，如使其角色化，加以装扮，用于表演，就可以发展成以歌舞为主的泛戏剧形态。民众文化娱乐中，除歌舞外，还有优伶装扮、说唱和其他技艺表演。最初的优伶装扮，如先秦时期的楚国优孟装扮孙叔敖，只是单纯的模仿，本身并无故事情节等戏剧因子，后来单个的装扮发展成两个以上的人物，如三国时期的伶人郭怀、袁信装扮辽东妖妇，就有对白、事件，装扮者“嬉亵过度”，这就成了以说白为主的泛戏剧形态。说唱也可以演变成泛戏剧形态。说唱与泛戏剧形态有相似之

7、处，它们都叙事，有人物，有情节，不同的是说唱用叙述体，泛戏剧形态用代言体，在实际演出中，如将叙述改为代言，说唱也就成了泛戏剧形态乃至戏剧。先秦两汉的其他技艺表演——百戏，其中一种“角觚”，也是泛戏剧形态的一个来源。角觚本来只是艺人的相扑角力，为了引起观众的更大兴趣，可以加入故事，于是相扑角力者便成为故事中的人物，所加入的故事便成为角觚表演的情节，这样，一般的角觚便发展成泛戏剧形态。以上种种泛戏剧形态的产生，都渊源于宗教祭祀和民众文化娱乐的需求，其间，有的还和民众的游戏需求相关，如相扑角力(在未成为角觚

8、表演之前)；有的为古代君臣严格地位所导致，如优孟的人物装扮。但它们自出现之后，即以各种同类形式不断延续演出，从而形成了各种类别不同的泛戏剧形态，成为一个庞大的演出集合体，为戏曲的√形成．奠■定。了_基一。础l。I⋯一0。一一在戏曲形成之前，泛戏剧形态的演出是众多的，根据其渊源和所包含的艺术因素，可以区分为以下三类。一、以歌舞表演为主的泛戏剧形态。这类泛戏剧形态，从先秦歌舞发展而来，在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期颇为繁盛。早在先秦时期，即有《大武》之舞，其舞蹈动作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