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儒释之辨,破图貌之误——论戴震的佛学观-论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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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学术界》(月刊)总第183期．2013．8·学者专论·ACADEMICSNo．8Aug．2013严儒释之辨，破图貌之误％]——论戴震的佛学观o陶武(1．上海师范大学哲学学院，上海200234；2．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安徽合肥230051)[摘要]戴震是清代卓然的考据学大师和独具个性的儒者。拙文在简要回顾清朝前期佛教现状基础上，就戴震对于佛学的基本观点进行探讨。戴震既主张“老释同质论”，又反对儒释调和论，表现出与众不同的佛学观；戴震不加区别地将老释并作批判鹄的，且严厉指责儒释融合，既有缺乏严谨之处，又有不够宽容之嫌。尽管如此，戴震为了“求观圣人之道”而不

2、惧权威、大胆质疑的儒者情怀和批判精神值得后人学习借鉴。[关键词]戴震；士林佛教；儒释融合；正人心戴震是清代卓然的考据学大师和独具个性的儒家学者。戴震思想以其“百科全书式”的丰富内容深深地吸引着众多学者，不过学界对于戴震之佛学观研究似不多见。本文试图简要回顾清朝前期的佛教现状，并就戴震的佛学观提出自己若干浅见，以就教于学界方家和同仁。一、清初佛教现状清初诸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对佛教采取支持和限制的两手策略。顺治帝虽然寿命不长，却与佛教保持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尤其着迷于禅宗。康熙帝虽是个儒家信徒，也提倡儒释合一，对佛教也大加褒扬。雍正则是一个对佛教有很深造诣的皇

3、帝，曾自号“圆明居士”，即位后还亲自编纂《御选语录》l9卷及《拣魔辨异录》8卷。乾隆皇帝同样崇佛、信佛，他不仅把拈香、敬佛、念佛珠作为他作者简介：陶武，上海师范大学中国哲学201l级博士研究生，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本文获得“上海地方高校大文科研究生学术新人培育计划”项目资助(B一7063—12—001139)。一152—严儒释之辨。破图貌之误每天必修的“功课”，而且非常关注和支持刻印藏经与译经方面。他历时四年完成了中国封建社会最后一次官刻大藏经《龙藏》，历时18年将汉文藏经译成满文，推动了佛教文献的传播。¨清初诸帝虽然都有一定佛缘，但他

4、们同时也对佛教采取非常严格的限制措施。“世祖(顺治帝)以下诸帝，咸对于佛道二教，严加禁约。与古代帝王之外护比较，颇异其撰。清初，亦依明制，设僧录司等僧官，掌僧事。然其本意，在约束之。如《大清会典》称：凡民有出家为僧道者，置首领以约束之。又对于寺庙之创建，则禁止之。对于僧尼之薤度，则限制之。”由于这些“禁约”，再加上康熙“摊丁人亩”的税制改革和乾隆对于度牒制度的兴废，必然对清代佛教产生了深远影响，佛教发展因而表现出以下几个方面特征。其一，传统佛教延续明朝整体衰落之势。在清代，以僧侣为主体的传统佛教仍然延续着明代的颓势，这是中国传统封建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例如，

5、禅宗作为中国本土宗教虽然在汉地佛教中独领风骚，但已由过去的“一花五叶’变成曹洞宗和临济宗“二家并放”。“禅门内临济宗的天童、磐山二系独步天下，曹洞宗寿昌、云门两支相对峙。⋯⋯清初的曹洞宗堪与临济宗相匹敌，清中叶以后开始衰败。”l3至于宋朝以后佛教的演变，梁启超则以“反动”说来阐释，他说：“这种反动，不独儒学方面为然，即佛教徒方面也甚明显。宋、元、明三朝，简直可以说除了禅宗，别无佛教。到晚明忽然出了三位大师：⋯⋯他们反禅宗的精神，到处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提倡的是净土宗。清朝一代的佛教一直到杨仁山为止，走的都是这条路。”当然，梁启超此论也稍显绝对，实际上佛教“反

6、动”之说并不就是截然分途、水火不容，反倒是更显现出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之势。明清之际士林佛教的出现正是这种儒释融合、禅净合流的真实反映。其二，士林佛教和民间佛教发展迅猛。士林佛教相对于僧伽佛教而言，是指佛教的在家信众、信众团体及其领袖人物所影响的或所体现的佛教。随着三教合一的深化和阳明心学的流行，提倡儒佛合流、禅净融合的居士佛教为当时不少士大夫所向往。明末出现的力挽佛教颓势的四位高僧无一不以禅教一致和禅净合一为理论宗旨。他们又为清代前期士林佛教的流行提供了可资借鉴的摹本，成为佛教全面发展的不可或缺的力量。正如有文章所指出的，“传统的以僧侣为主体的佛教

7、虽然一蹶不振，但是以士大夫为代表的居士佛教在清代别开生面，产生了比较深远的影响。在乾隆时代有‘今士大夫靡不奉佛’之说，可见居士佛教发展之一斑，开拓此乾隆士林佛学之风者，可以彭际清、薛家三、汪大绅及罗有高等为代表，这已为世人所熟知。”l5彭际清(即彭绍升)出身官宦之家，终身不涉仕途。他积极阐扬净土，倡导禅净合一、儒佛融合，且积极倡导，实践力行。薛家三则以“去除儒佛二教之隔墙，使二教和平共存的世界得以实现”为治学讲的目的。从他们身上我们可以领略士林佛教的思想旨趣和精神追求。再者，清初的民间宗教也同样延续明代中后叶日趋活跃的势头，各种民间宗教在民族压迫、政治高压下

8、更加汹涌蓬勃，成为清朝建国之初所遇到的非常棘手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