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与沉默的背后_解读斯金纳的_言语行为_与乔姆斯基的书评.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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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２０１３年１月外语教学与研究（外国语文双月刊）Ｊａｎ．２０１３第４５卷第１期Ｆｏｒｅｉｇｎ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ａｎｄ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ｂｉｍｏｎｔｈｌｙ）Ｖｏｌ．４５Ｎｏ．１批判与沉默的背后———解读斯金纳的《言语行为》与乔姆斯基的书评北京外国语大学陈国华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杨华提要：《言语行为》是美国行为主义心理学家斯金纳最重要的一部著作，它利用行事条件作用原理对人的言语行为进行了细致的描述和一定的解释，将行为心理学向前推进了一大步。由于受到乔姆斯基的猛烈抨击，斯金纳的理论长期未被主流语言学界接受。近年来对《言语行为》正面评价日益增多，然而对乔姆斯基批评的反

2、驳仍显得有些乏力。本文介绍此书的缘起，评价其主要内容，说明乔姆斯基对此书的攻击并不是两种研究范式的冲突，而基本上是他对自己所臆想的行为主义假想敌的批判；他对斯金纳提出的刺激、反应、强化等主要概念的批评基本上是出于他对该书的误读。关键词：斯金纳、乔姆斯基、行事条件作用、言语行为、语言获得［中图分类号］Ｈ０－０６［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０４２９（２０１３）０１－１１７－１３１．引言勃若斯·斯金纳（ＢｕｒｒｈｕｓＦｒｅｄｅｒｉｃＳｋｉｎｎｅｒ，１９０４－１９９０）是当代心理学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斯金纳的行为主义理论在社会政治领域、婴儿行为发展研究等许多方面得以广

3、泛应用。斯金纳历时２３载完成的《言语行为》是其行为主义理论体系的集大成之作。他两次说这是自己“最重要的著作”（Ｓｋｉｎｎｅｒ１９７７：３７９，１９７８：１２２）；当时的书评也说“《言语行为》肯定是我们这个时代对这一领域最重要的两三个贡献之一”（Ｏｓｇｏｏｄ１９５８：２１２）。然而此书长期没有得到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界应有的关注（Ａｎｄｒｅｓｅｎ１９９１）、理解和肯定。在美国以外，如果有人知道斯金纳这个名字，原因只有一个，即他的这本书曾受到乔姆斯基的“摧毁性”批判（Ｐａｌｍｅｒ２００６：２５９）。同时，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面对乔姆斯基的严厉批评甚至是攻击，斯金纳本人却长期不做

4、任何回应。这难免给人一种印象，·１１７·２０１３年外语教学与研究第１期即斯金纳的言语行为理论被乔姆斯基“一举摧毁了”（王宗炎１９８２：１５）。实际情况是，斯金纳的言语行为理论并没有销声匿迹。过去３０年间，基于言语行为的研究增长了３８倍（Ｐａｌｍｅｒ２００６：２６５）。尤其在语言学和语言教学领域，以言语行为理论为基础的各种研究层出不穷。外语教学界也有专家指出，对行为主义的完全摒弃并不比全盘接受更为合理，需要对《言语行为》一书进行彻底的重新评价（Ｗｉｄｄｏｗｓｏｎ１９９１：１１；Ｓｔｅｒｎ１９９９）。事实上，语言学界和心理学界对《言语行为》的重新认识和评价早已悄然开始（Ｍａ

5、ｃＣｏｒｑｕｏｄａｌｅ１９６９，１９７０；Ｃａｔａｎｉａ１９８４；Ｄｅｌｐｒａｔｏ＆Ｍｉｄｇｌｅｙ１９９２；Ｐａｌｍｅｒ２００６；Ｓａｌｚｉｎｇｅｒ２００８；Ｓｃｈｌｉｎｇｅｒ２００８）。国内心理学界和语言学界对斯金纳及其行为主义的介绍始于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初。受国际心理学研究导向的影响，我国心理学界在介绍行为主义的历史发展脉络时，主要针对以下两点对斯金纳的理论提出质疑和批判：一是斯金纳的理论体系将人的主观世界排除在心理学研究范围之外，二是斯金纳把行事条件作用（ｏｐｅｒａｎｔ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ｉｎｇ，通常译成操作性条件作用）理论从动物推及人类（乐国安１９８２ａ，ｂ；骆大森

6、１９８２；叶浩生１９９２，２０００；伍麟、车文博２００１）。普遍共识是，斯金纳根据动物实验得出的结论不能用于解释人类的语言、意识和思维。国内语言学界对《言语行为》的介绍始于王宗炎对乔姆斯基这篇书评的翻译。王宗炎认为“乔姆斯基的这篇名作［……］驳倒了斯金纳行为主义语言学说，动摇了美国结构主义语言学的理论基础。［……］斯金纳学说本身概念模糊，强词夺理”（王宗炎１９８２：１５）。这可以代表当时语言学界对斯金纳言语行为理论的态度。然而近年来，我国语言学界的一些学者开始关注斯金纳行为主义理论在应用语言学，尤其是语言教学中的重要作用（罗立胜、刘延２００４；张文霞２００５；胡壮麟２０

7、０８；刘延２００９）。《言语行为》究竟为什么使得乔姆斯基大动干戈，乔姆斯基对它的批判到底有没有道理？斯金纳本人面对批评为何不置一词？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有必要对《言语行为》和乔姆斯基的书评重新加以解读，重新审视其批判的公正性。据乔姆斯基自己的归纳，他这篇长达近两万词的书评可分为三个方面：一、对《言语行为》研究范式的批判（１和１１节）；二、对《言语行为》一些基本概念的批判（２－５节）；三、对《言语行为》所用术语的批判（６－１０节）。本文从这三个方面加以分析和评述。２．《言语行为》概述据斯金纳（Ｓｋｉｎｎｅｒ１９５７：４５６－４５７，以下对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