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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当代语言学6第10卷2008年第1期52-61页,北京词汇化和语法化的接口)))/X们儿0的演变李金满上海财经大学王同顺上海交通大学提要语法化通常指意义实在的词在一定语境中演变为表语法功能的成分,或者语法成分发展出新的语法功能;而词汇化指组合性句法结构演变为整体性词汇单位的过程。这两种语言演变模式有同有异,可以是一组对立选择,也可以前后相继出现,并非彼此的逆反过程。本文通过考察北京话中/X们儿0一类词的演化历程,管窥词汇化和语法化之间的联系。关键词词汇化语法化/X们儿01.引言词汇化(lexicalization)和语法化
2、之间的关系问题近年来常被提起,但对于词汇化的研究探讨却远远不及语法化研究系统深入(BrintonandTraugott2005a:2)。至于二者在语言演变过程中是否相互关联,如何彼此作用的问题,相关探讨更少。Traugott(2001:14)曾指出/很明显,我们需要更多地了解语法化和词汇化之间的关系0,但似乎并没有引起研究者足够的关注。儿化是汉语尤其是北京话中一个颇具特色的现象,无论从词汇角度、语音角度,还是语言表达角度来看,都有着不可替代的功能。本文就以北京话中经常使用的/哥们儿0等一类词为主要研究对象,纵向考察其发展过程
3、,并把这组相类结构在不同阶段的形式、意义进行横向比较,以期了解该结构以及结构中/儿、们0的演化历程。更重要的,我们想通过这一个案分析,管窥语法化和词汇化这两种语言演变过程之间蕴涵的交接关系。2.理论背景和许多语言学术语一样,词汇化和语法化在不同的语言领域中,被学者们赋予的定义不尽相同,甚至大相径庭。本文中的语法化是指语法成分或语法范畴演变形成的过程,主要探讨典型的语法化现象,即语言中原本意义实在的实词变为意义虚空、仅表语法功能的虚词或词缀等语法成分,或者虚化程度较低的语法成分进一步变成虚化程度更高的语法成分。至于语法范畴和语
4、法构式,如主语、时体、动结式等的语法化,暂不在本文探讨之列。词汇化,概括言之,就是指把某个概念意义转化为词汇的过程,但不同领域的学者,研究语言的视角和理念不同,具体定义也多种多样。比如形态学家认为词汇化是一种常规构词过程,而语义学家认为是具体意义的发展(BrintonandTraugott2005a:32-61)。在语言演变ChristianLehmann,ElizabethTraugott和5当代语言学6编辑部提供了宝贵意见和建议,谨致谢忱!同时还要感谢上海交通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理论与应用研究基地0的支持以及台湾中央研究院
5、和北京大学汉语语料库为本研究提供的便利。文责自负。52本刊网址:http://www.ddyyx.com研究领域中,词汇化主要可分为两种。有些学者认为词汇化是指虚化程度较高的语法成分演变为虚化程度较低的语法成分或者词汇成分,即形态标记>词缀>虚词>实词,并将其视作语法化的反例;而另一些研究者则称这种演变为/去语法化0(degrammaticalization,吴福祥2003;Lehmann2002a,2002b;Haspelmath2004)。不管这种从词缀向实词方向演变的现象是否算作词汇化,真正得到认可的此类例证非常少见(
6、沈家煊2004:249),因此大多数语言学家在研究词汇化现象时,主要探讨的是另一种由短语或者其他句法单位演变成稳固词项的情况。国内研究者在考察汉语演变现象时,主要指的就是这种意义的词汇化(董秀芳2002,2004a,2004b;江蓝生2004;王灿龙2005等),本文也是如此。Lehmann(2002a:1)认为语法和那些构成有规律、可分析性处理的符号相关,而词汇和那些构成不规律、需整体性处理的符号相关。因此,词汇化也可以看作是由一个复合的分析性语法单位演变成为一个整体性词汇单位的过程。词汇化和语法化均为语言演化的一种约简过
7、程,彼此之间存在不少相似之处,如二者都有融合(fusion/coalescence)现象的发生,都是渐进、单向性地发展。另一方面,二者又有很大的区别:简化方式不同,适用角度也不一样。语法化缩减一个单位的独立性(autonomy),将其转变到限制更严格的语法层面;而词汇化简化一个单位的内部结构,将其转变到词库(inventory)中。两种语言演变模式并非彼此的镜像(mirrorimage),不是对方的逆反过程,而是垂直相交的(orthogonal)。它们可以是语言演化过程中的一组对立选择,也可以呈现出一种前后相继的发展态势(L
8、ehmann2002a:15-7,2004;BrintonandTraugott2005a:68-86,2005b:2-4)。下面我们就以/X们儿0一类词为例,看看在它们的嬗变过程中,词汇化和语法化各自表现出来的特点以及彼此之间的联系。3.个案考察3.1释义当前在北京话中存在/哥儿们0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