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万千”的词汇化和语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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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千万”、“万千”的词汇化和语法化马梅玉（南京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3）摘要：上古时期，“千”、“万”常作数词用，二者还可并用作位数词，后发生词汇化，成为一个并列复合词，表“众多，许多”义。唐代时，“千万”虚化为程度副词，稍后就产生了语气副词用法。其语气副词用法的产生是“千万”进一步语法化和主观化的结果。其同素逆序词“万千”经历了类似的词汇化和语法化过程。关键词：千万副词语法化主观化AResearchontheLexicalizationandSubjectivityof“Qianwan(千万)”MAMeiYu（SchoolofLiberalArts,NanjingUniversit

2、y,Nanjing210093,China）Abstract“Qian（千）”and“Wan（万）”wereoftenusedasanumeral,andtheyalsocouldbeusedasacompoundnumeral.“Qianwan（千万）”becameaadverbinTangDynasty,afterthenitgeneratedtheusageofemotionaladverb.Theusageofitsemotionaladverbwastheresultofitsfurthergrammaticalizaion.“Wanqian（万千）”experienencinga

3、similarlexicalizationalandgrammaticalizationprocess.KeywordsQianwan（千万）;numeral;adverb;grammaticalization;subjectification引言目前很多虚词词典和语法论著认为语气副词“千万”表示说话人对听话人的劝告、请求、叮嘱等，表祈使语气。1杨德峰（2008：36）认为，“千万”是表示强调2语气的副词。两者孰是孰非？本文将对此作出解答。并对“千万”的语法化过程及其主观化进行描写和阐释。一、语气副词“千万”的语法意义引言中我们谈到，很多学者认为语气副词“千万”主要用来表示说话人对听话人的劝

4、告、请求、叮嘱等，表祈使语气。我们认为这是将“千万”所在句子的句义强加给了“千万”。试比较下面的句子：(1)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不要泄露出去。(2)千万..不能大意。→不能大意。(3)这件事你千万..要记在心里。→这件事你要记在心里。(4)妈妈叮嘱小红过马路千万..要小心。→妈妈叮嘱小红过马路要小心。(5)千万..要提高警惕。→要提高警惕。例（1）、（2）是否定式祈使句，例（2）-（5）是肯定式祈使句。以上几句中的“千万”都可以省略，省略后，除了祈使语气减轻外，并不影响句子的结构和意思。如例（1），去掉“千万”表示的认识说话人对听话人的请求，例（2）仍表示的是说话人对听话人的劝告，例（4

5、）表示的仍是说话人对听话人的叮嘱。诸句加上“千万”只是增强了句子的祈使语气而已。可见，“千万”不是构成祈使语气的必要因素。因此，[作者简介]：马梅玉，（1985—），女，汉族，河南台前人，南京大学文学院2009级博士研究生。1虚词词典如：《现代汉语八百词》、《现代汉语虚词词典》（张斌著）、《现代汉语虚词词典》（朱景松著）、《现代汉语虚词例释》、《古代汉语虚词词典》等；论著如：杨荣祥《近代汉语副词研究》、唐贤清《〈朱子语类〉副词研究》等。2所谓强调，就是突出某种事情或情况，从而达到引起听话人注意的目的。1表示“祈使语气”、“表说话人对听话人的劝告、请求、叮嘱等”并不是“千万”一词本身的功能。祈

6、使语气是由句子的语调决定的。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现代汉语中“千万”一词虽然经常用于祈使句中，但祈使句并不是非有“千万”不可。也就是说，句子所表示的祈使语气并不是由“千万”来承担的。“千万”一词主要用于对祈使语气的强化。从语用上看，“千万”一词可以是句子的语气更为强烈，可以更充分地表达说话人的态度。二、副词“千万”的形成过程关于副词“千万”的形成过程，目前仅见蒋协众（2010）、柴艳婷（2010）两篇专文，但前者描述语焉不详，并未指出副词“千万”形成的原因，后者对“千万”一词形成过程及原因的阐释，我们并不能全部赞同。1.1先秦至隋朝时期副词“千万”是由并列数词逐渐演变而成的，《说文》

7、：“千，十百也。”《说文》中不见“万”字，此字当是“萬”的俗字，《玉篇》：“万，俗萬字。十千也。”《说文》：“萬，虫也。从厹，象形。”段玉裁注：“假借为十千数名，而十千无正字，遂久假不归，学者昧其本义矣。”“千”、“万”二字常用作数词，常连用，形成数词性短语表示表数目。“千万”前面常有数词，此时，“千万”表确数。如：(6)今窃闻大王之卒，武力二十余万，苍头二千万..，奋击二十万，车六百剩，骑五千匹。（《战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