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苏珊朗格的符号学美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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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苏珊•朗格的符号学美学思想【摘要】苏珊朗格是美国当代最著名的哲学家、艺术理论家，是继恩斯特•卡西尔之后又一位伟大的符号学哲学大师。她的情感论，是其音乐美学思想中的一部分，她的符号学音乐学与其情感论力图超越自律论音乐美学观念的狭隘与片面性，揭示岀音乐与人类情感的内在关系。作为哲学家、美学家，她的符号学美学及其情感理论，在20世纪的音乐美学领域具有榜样作用。本文试图从对所读资料总括的角度，简述朗格的美学思想及其对卡西尔在符号学美学理论上的继承和发展。【关键词】苏珊朗格；符号学；艺术符号；思维模式苏珊朗格是继恩斯特卡西尔之后的有一位伟大的符号学哲学大师，是美国当代最著名的哲学家、艺术理论家。她独特的艺术符号哲学理论在上个世纪50年代就引起了艺术界的广泛关注，至今仍吸引着众多哲学家的研究目光，特别是她真正的将符号学研究引入美学领域，其符号学美学理论解决了美在主观与美在客观认识上的矛盾，实现了美学从认识论向语言论的飞跃。本文将从朗格的美学思想、符号学及朗格在符号学理论上对卡西尔的继承、发展等方面来简述朗格的美学观，并在思维方式上对师徒二人（卡西尔、朗格）的观点进行简单的总结。 一、符号学美学的产生与界定符号学美学这一概念是根据一系列经典性论述提出的。例如，罗兰巴尔特在《符号学美学》（一般译为《符号学原理》）中可以看出，译者确实有种构建符号学美学的愿望，而且巴尔特还特别注意语言与文化的关系，力图以符号学方法对各种文化现象作出解释。又如意大利符号学家乌蒙勃托艾柯，把符号学看作是一门文化逻辑学，他在《符号学理论》中，对符号学的研究对象以及各个对象如何进入符号学家的视野的可能性作了初步描写，明确的把美学文本作为符号学的研究对象。他提到：符号学领域还渗透到那种传统上属于美学的区域。确确实实，美学也在关注艺术的非符号学方面（诸如艺术创造心理学，艺术形式和自然形式之间的关系，审美欣赏的物理、心理界说，对艺术和社会之间关系的分析，等等b但显而易见，一旦认识到每一种代码都容许对其成分加以审美应用，那么，所有这些问题均可以从符号学角度处理。符号学的奠基人之一是德国哲学家卡西尔，他在《人论》一书中，概述了自己的美学和艺术观点，他指出艺术可以被定义为一种符号语言，或符号体系，它是对人类经验的构造和组织，它在对可见、可触、可听的外观之把握中给予我们以秩序。艺术符号与日常言语符号的差别不在手段而在目的，前者表现美感，后者表现概念。他指出，像言语过程一样，艺术过程也是一个对话的和辨证的过程，使我们看到的是人的灵魂最深沉和最多样化的运动。不仅艺术，美必然地、而且本质上是一种符号，它不是事物的直接属性，而是人类经验的组成部分。卡西尔对符号的定义，在卡西尔看来，符号、人与文化是三位一体的，符号是人类自我创造的产物。它表现了人类不断赋予外部客观世界以意义，进而 以外部客观世界表现自身的能动性过程。他给符号下了一个宽泛的定义：所有在某种形式上或其他方面能为知觉揭示出意义的一切现象都是符号。符号在卡西尔这里被界定后，就开始了卡西尔的下一工作，那便是对符号进行区分，即在各种符号的集合当中剥离出自律的艺术符号。卡西尔认为在所有的符号表现形式中，语言和神话构成了最古老的两种符号。之所以提岀这样的看法，是因为在卡西尔看来，人类精神通过语言符号分析推理，通过神话符号重复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那么，进而在神话符号基础上又衍生出宗教符号和艺术符号。在此，艺术符号便出现并有了自己的意义，卡西尔认为，艺术符号的审美自律就在于：同科学的语言符号相比较，艺术符号具有表现功能，其感性形式直接与所表现的意义融为一体；与宗教符号相比，艺术符号具有突出的独创性、个别性、创造性的因素。在康德之后，卡西尔提岀了美和艺术是一种表现性的符号形式的观点，完成了对艺术符号的自律性阐释。苏珊朗格作为卡西尔的得意门徒，继承和发展了卡西尔的符号学美学的基本原则。她在音乐艺术的表现手法上又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分析。由此便引起了对20世纪的音乐美学发展产生巨大影响的音乐情感论。符号是朗格在《艺术问题》一书中所使用的关键概念。她认为符号是一个与艺术合二为一的概念，它不仅仅是艺术的手段，甚至艺术本身就是一种符号。在她论述的细节上我们可以看出，艺术符号是一个包含双重含义的概念，艺术符号一是指幻象或表现性形式，一是指艺术实体或整体艺术品。在朗格看来幻象是艺术的本质特征，是一种只觉得或想象的整体。这一整体不是局部的简单堆积，而是可以同时包容又同时展开整体内容的各个细节的，所以，幻象整体也就是有机的形式、表现的形式。从某方面来说，这种整体就是一个符号，一个完整 而自足的符号，而不是一个由各种使用的符号构成的符号系统。这种符号的意义就在于将经验加以客观化或形式化，以便供理性知觉或直觉去把握，它的直观性和直觉意味使艺术符号是一种终极的意象一种非理性的和不可用言语表达的意象，一种诉诸于直接的知觉的意象，一种充满了情感、生命和富有个性的意象，一种诉诸与感受的活的东西。在艺术符号的界定上，朗格最突出的贡献就是符号与符号所传达的意义成为一体，符号并不传达某种超出了它自身的意义，意义也并不是通过符号传达出来的同时又与符号分离，由此可以得知，符号具有了双重的内在性：形式内在于感性，意义又内在于形式，并且正是这种统一才使得符号具有表现性，使符号在提供一个以它为本源的世界时，自身带有自己的意义。综上所述，幻象是艺术之所以成为艺术的最重要的一个构成要素，同时幻象又必须形成于逻辑形式、又超出逻辑形式。那么，对于第二个定义艺术品，朗格认为它作为一种艺术符号是需要一定条件的。比如说，一幅画、一首乐曲、一尊雕1一座建筑等等，都可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当它们作为一个表现性的形式存在时，这件艺术品就是一个艺术符号。当然，这个艺术符号是独特的，它象征着自身，同时又传达着某种混合的生命或情感意味，艺术品是一个整体意象，是非推理性的，是直观的把握。幻象就是从这种现实的艺术品，即现实材料的实际存在中展现出来的，材料的真实与要素的虚幻融汇在一起，表现性的形式内在于整个艺术品，所以说，我们看到的艺术是具体的实物、实体，又是抽象虚幻的意象、意味。朗格用符号表示幻象和艺术实体（艺术品），与传统的符号学理论是不同的，她所指的是使符号由于自身的意味而与人类生命形式达成协调一致，并成为理性认识的发源地。朗格正是在此意义之上继承了卡西尔关于人事符号的动物 的设想，并用表现性符号来定义艺术，其实朗格最有成就的不止于此，她还得出了人类对于艺术的两大主要符号行为：抽象与直觉。艺术抽象是人类的一种本能活动，而对抽象出来的意味进行知觉，则是人类的最基本的理性活动，即直觉。朗格在《艺术的问题》中针对抽象这个符号行为提到：艺术中抽象岀来的形式不是那种帮助我们把我一般事实的理性推理形式，而是那种能够表现动态的主观经验、生命的模式、感知、情绪、情感的复杂形式，那么这个形式也就是表现形式或表现性符号，是某种意味的象征，是充满意味的幻象。对于直觉朗格也下了这样的定义：一种基本的理性活动，由这种活动导致的是一种逻辑的或语义上的理解，它包括着各式各样的形式的洞或者说它包括着对诸种形式特征、关系、意味、抽象形式和具体实例的洞察或识认，与真和假无关；直觉只与事物的外观呈现有关。从这里可见，直觉首先是一种理性活动，或是一种理性活动的基础。说到这里我们可以总结艺术表现就是一种符号表现，就是赋予情感意味以生命的形式，而这种活动又必然要包括着对形式的把握和抽象活动。朗格认为抽象活动是直觉的一种主要功能，也正是以抽象和直觉这两大符号行为的结合为着眼点，深入发掘了艺术的创造到艺术的理解的全过程，并通过符号完成了一个完整的艺术活动。二、符号学美学思维模式的转化苏珊朗格的符号学美学以卡西尔的符号学美学为基石，卡西尔的美学为苏珊朗格提供了理论展开的关键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苏珊朗格的符号学美学就完全是对卡西尔美学的具体阐释。这里便引出了师徒二人在符号学美学的思维模式上的不同。从思维模式上看，卡西尔侧重于分析，而苏珊朗格则偏重于综合，是用经验综合的方法构建了艺术自律的符号学美学体系。卡西尔分析的思维模式是基于康德、亚里士多德等西方哲学家的理论的，他首先提出一个一般性的命题：人是符号的动物。然后仔细的分析这个命题所包含的各个要素的差异，再通过对这些差异的要素进行理论概括，建立起不同知识的自身的合法化规则。他用人是符号的动物的命题置换了康德关于人的先验主体的规定，采取的仍然是康德的先验分析方法。而苏珊朗格在此就有些不同了。她是以卡西尔符号学美学研究结果作为自己研究的出发点，对康德美学的语言论转向卡西尔已经完成，所以苏珊朗格只需要在师傅的研究基础上，综合当代有关 美学研究结果建构起符号学美学的理论碉堡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苏珊朗格综合的思维模式具体如下：首先，苏珊朗格建立起了情感、直觉、符号相互联系的美学体系。情感是苏珊朗格美学的着眼点，她坚持艺术情感表现论的艺术观念。但卡西尔的理论着眼点则在于符号和艺术符号，情感本身并不在卡西尔的考察范围内。其次，苏珊朗格实现了经验主义情感观和审美情感观的综合。朗格认为，艺术所表现出来的情感：亦即任何可以被感受到的东西从一般的肌肉感觉、疼痛感、舒适觉和平静觉到那些最复杂的情绪和思想紧张程度，还包括人类意识中那些稳定的情调。但是艺术表现的情感和得到艺术表现的情感是不同的。前者是主观的情感，后者则是客观的情感。主观情感被抽象到符号这一高度，才是艺术情感。再次，苏珊朗格的艺术直觉思想也是对理性主义直觉说和非理性主义直觉说的综合。朗格所说的情感不是那种神秘的无意识，不是艺术家的自我情绪，而是人类普遍的情感，普遍的生命形式，它本身就是理性化了的情感，有秩序的生命形式。在《情感与形式》和《艺术问题》等著作中，应该说苏珊朗格完成了她的任务，但是她的这种符号学美学并没有付诸于实践。尽管如此，不可否认的是苏珊朗格在符号学美学上的作为是功大于过的，西方的学术界给予了朗格的符号理论以很高的评价，作为人本主义的美学的一支，苏珊朗格的思想在西方美学史上占有不可或缺的一席之地。三、结语 朗格的情感符号理论在20世纪占有重要的地位，她站在哲学思辨前沿的角度、运用辩证原理对音乐的情感、音乐的虚幻性质、音乐的直觉顿悟及音乐的内容与形式的关系等一系列的问题做了深刻地论述，显示了她身后的理论功底和艺术哲学的独特能力。她賦予了音乐艺术的生命形式情感符号的意义，为现代人探索音乐打开了思路，为音乐哲学向更科学的方向发展奠定了基础，研究她的理论有助于改变我国音乐哲学理论研究的现状，提高我国音乐哲学理论研究的水平。【参考文献】[1]艾柯.符号学理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0.[2]卡西尔.人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3]朱立元现代西方美学史[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6.[4]苏珊朗格.艺术问题[M].北京：中国社科岀版社,1986.[5]苏珊朗格.情感与形式[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6]周宪・20世纪西方美学[M].南京：南京大学岀版社,1999.[7]荣格.心理学与文学[M].上海：三联书店,1987.[8]张小元.艺术论[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0.[9]王炳社.艺术思维的符号转化[J].咸阳师范学院学报，2007.中国论文联盟wWw.LWIm.com[10]陈静.苏珊朗格的符号哲学新探[J]・湖北社会科学,2008. [1]赵静蓉.苏珊朗格的艺术符号论[J].晋东南师范学报,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