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与伦理的双重超越%3a《坛经》机锋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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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ol.8No.4Apr.2009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ofGuangzhouUniversity(SocialScienceFxlition)审美与伦理的双重超越:《坛经》机锋探析谭苑芳（广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广东广州510006）摘要：《坛经》机锋是禅宗研究的重要话题。《坛经》机锋的语言形式具有明显的审美意味,而其思想意蕴又大多指向伦理观念，二者之间的对立在赭神信仰的超越中实现了理论上的圆融。因此，《坛经》的机锋是一种具有精神超越性的审美意识形态。关键词：《坛经》；机终；审美意识形态中图分类号:K203,B9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394

2、X（2009）04-0091-04收稿日期:2009-02-18作者简介：谎苑芳（1970-）,女，广东韶关人，广州大学副教授，宗教学博士，从事佛教文化研究。在佛教长达近两千年的中土传播史中,禅宗的兴起是其中国化完成的重要表征。作为佛教派别之一的禅宗，既有与广义大乘佛教相一致的认识论和价值观基础，又蕴含着中国传统思想的思辨性、审美观和道德观，实现了某种理论的圆融和超越0这为禅宗崔“武宗祛难”之后的独存，提供了形而上的可能性。因此,对禅宗经典进行哲学分析是极为必要的。禅宗经典中，《坛经》无疑是最为重要的一部。本文拟从《坛经》（曹溪原本）的机锋入手，以语言的形式研究为基础,探

3、求在《坛经》机锋充满佛学思辨的审美意味之后的伦理诉求及其超越。■•••■■••••■■■••一、《坛经》机锋的基本类型机锋是指禅僧以寄意深刻、充满玄妙意味的言语来表现禅法境界的话语，它语词极富意蕴，具有深刻的思辨特征,因而不同于一般的禅理阐释或弘法学说。在佛学研究中，机锋研究一直是重要领域。与其后各种“传灯录”中记载的大量公案（常以佛教用语“八万四丁”形容之）相比，《坛经》所记载的机锋在数量上并不占优势。但就机锋的形式与旨归而言，后来者都无出其右。换言之，《坛经》机锋基本囊括了禅宗衍化之后的“五家门风”。就语言形式上而言，大致可以把《坛经》所用机锋归纳为以下三种。（一）诗

4、偈式机锋偈（偈陀）是佛教徒随口吟出的表达佛理的字句，在禅宗法师的对机与接化中甚为常见，可视为机锋的一种文学形式。《坛经》中即有不少直指玄妙乂深渗精妙的诗臨这些诗偈形式活泼，不拘一格,或为诗、骈，无常体而有常趣。如广为流传的惠能与神秀对机的“无相偈”，以及各品中惠能为随机接引而颂的经偈等。这些经偈以五言、七言为主，也兼有四言、六言;赋偈者除了惠能以外，还有法海、法达等弟子以及转述其他禅师的诗偈。其中，弟子所做的诗偈，以受教得悟之后的欢喜赞叹偈为主（多见于“参请机缘第六品”和“南顿北渐第七品”）。这些诗偈■•••■■•••••••••・■■■■•■以文学形式包含着禅宗转述的智

5、惹，是形式特征最明显的一种机锋。（二）对话式机锋在诗偈式机锋之外，《坛经》大量的机锋形式隐藏于惠能的自述及其对门人对话之中。一部《坛经》,各类对话和自述占据绝大部分篇幅，为各种机锋的展开与交辩提供了极富生活气息的口语话语场域。那些唐代生活常语为禅宗机锋的登场提供了语境。可以说，对话式机锋是《坛经》机锋的主要形式,这同时也奠定了“口头禅”、“参话头”等机锋形我成为其后的禅门“五家七宗”主要修行方式的基础。这种机锋形式，或《坛经》表述形式,受到了隋唐时期中国文学语录体形式的重要影响，是显而易见的c惠能在随机教化之中以突发奇佑、先破后立、层层递进等方式表达了南禅的顿悟特征，在《

6、坛经》各品中均随处可见。（三）举动式机锋举动式机锋即以身体语言（包括威仪、神态、表情等）传达禅宗心法的一种机锋形式，它是禅宗机锋中最为玄妙的表意，直接体现了“不立文字，以心传心”的禅宗特色,・••••••・••■••••・•・••・••••具有浓厚的玄学意味。举动式机锋以行动代替言说，用身体与心灵的契合打破了“文字禅”的第二义，有苴指人心的作用。从灵山法会的“拈花微笑”开始,举动式机锋经过《坛经》的中国式转换，最终发展成为以“德山棒、临济眺“为典型的禅宗独特的教育方式。在《坛经》中,举动式机锋并不多见，但也时有出现。这种机锋形式为表达禅法的玄秘与禅师鲜明个性,提供了最大的

7、可能性空间。需作说明的是，《坛经》机锋的三种形式并不是互相独立的c在禅法生动活泼大机自山的教化中，它们常是相互重叠，多管齐下，以实现当下即悟的效果。如五祖送惠能渡江时,“祖令惠能上船，五祖把胪自摇。惠能言：'请和尚坐，弟子合摇胪。’五祖云：’合是吾渡汝。'能云：'迷时师度，悟了自度。度名虽一，用处不同c'”⑴6这一机锋•••••♦・••••••••••••■•・W■%•••••■■■••••••••即是将对话与举动相结合，在日常生活的行为中增添了玄理哲思的意味。而在神秀与惠能为传承五祖衣钵而各做的“无相偈”的机锋中,“身是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