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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范子计然成书时间考南开大学历史学院赵九洲一、范子计然其书概况范子计然首次见诸于文献是在齐民要术中的引用,而正史中最早的记录当推旧唐书!经籍志,题为范子问计然,列入了五行家。到新唐书!艺文志中方题为范子计然,归入了农家。两者记载卷数和内容全同,可断定为同一本书。该书自南宋以后已经完全散佚,流传至今的只剩下几大类书中引用的零散语句,前人马国翰、黄、茆泮林和鲁迅等人都曾对该书进行过辑佚,虽然未能完全恢复该书的原貌,却为今人了解该(1)书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该书在流布过程中有多个名字,如上文提及的新旧唐书中所载名称已不相同。此外,论衡中称范
2、蠡计(2)(3)(4)然,汉书颜注称万物录,后汉书注中引用过计然,唐人马总意林著录有范子,李约瑟先生(5)还提及了计倪子。那么该书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历来有多种观点,拥护旧唐书认为该书应归入五行家者,以王毓瑚先生最为典型,他认为范子计然与范子为同一本书,而范子历来被认为是一本关于阴阳历数的书,只[8](P4)因涉及到一些天时与农业丰歉方面的内容,就被人们误认为是农书,实则还是应该归入五行家内。清人茆泮林态度虽不十分明确,但以计然万物录命名其所辑得的佚文,显然并不赞同该书属五行家,或[9](P1)可断为新唐书之拥
3、趸。鲁迅先生对范子计然进行辑佚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的详细论述如下:审谛逸文,有论∀天道#及∀九宫#∀九田#,亦时著蠡问者,与马总所载范子合;又有言庶物所出及价直者,与师古所谓万物录合。盖唐志著录合此二分,故有十五篇,而马总,颜各举一分,所述遂见殊异,实为一[11](P329-330)书。则他认为不能将该书完全归于五行家或农家。我比较赞同鲁迅的观点,因为从辑录到的佚文来看,其内容除了阴阳五行和各地物产外还包括了物候与气象、治国理家方法与理念等等极为广泛的内容,单纯的将其归为阴阳五行书或农书都有失偏颇,或许将其看作百科全书类型的书才更恰当。纵上所述,
4、范子计然是这样的一本书,全书大都散佚,残存篇幅虽然不多,但仍包含了极为广泛的内容,经过解读剖析后,我们对于作者所处时代人们的思想观念、人们对物质世界的认识状况以及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等等都得到一些感性认识。深入研究该书,有着较大的学术价值。那么成书时间又在何时呢?前人已有一些研究,马国翰在<范子计然>序中称∀范子计然三卷,周范[12][10][13]蠡撰。#则马氏认为成书于春秋。李仲钧认为成书于东汉,而唐廷猷则认为当成书于西汉。笔者比较赞同唐先生的观点,但感觉其论证略显单薄,故而对该问题再做更全面的考证。二、成书时间上限的推定首先,范子计然绝不可能是春秋时
5、期的书,分析其所涉及的地名即可证明这一点。范子计然涉及到的地名共有三十六个,其中嵩高为嵩山的古名且由来已久,齐、齐鲁、蜀均为泛指地区(6)名,蜀都是指今成都附近地区,而陇道似有误,故此六者可不予考虑。其他三十个地名均为郡国或县,现考364证这些地方的设置时间,列在表1中。(7)表1范子计然中涉及郡县极其建置时间表设置时期郡、国、县(8)蓝田、陇西、巴郡、南郡、北地、河东、陈留、秦(9)汉中、蜀郡、洛阳、上党、洵阳(10)汉高祖魏郡、豫章、楚国、东海、河内、汉文帝霸陵汉景帝三辅汉武帝武都、天水、弘农、玄菟、乐浪、六安(11)、安定(12)(13)设于汉代而具体时
6、间待考新淦、羌道、华阴、齐郡则这些郡县大都设置于战国之后,春秋时期的书中绝不可能出现这些地名,则成书于春秋的观点显然站不住脚。其实范子计然不惟不可能出现于春秋时期,也不可能出现于汉武帝以前。详考范子计然的物产部分,行文风格比较一致,似乎当是成书于一时一人之手,长时期累积成书的可能性较小,则断其成书上限自当以最晚时间为限。据上表,最晚为武帝时期,且涉及到的郡县或国多达七个,故该书至早当是成书于汉武帝时期。再者可从范子计然与神农本草经的关系上进行推测。两者之间显然有着莫大的牵连,笔者粗略对比了一下两书所载药材,药名完全相同者多达61种,占了范子计然所载
7、药材的近三分之二。而真正完全溢出神农本草经记载范围之外的药材似乎只有8种,足见二者关系之密切,则判定二者成书之先后对于界定范(14)子计然的成书时间是很有帮助的。考虑到范子计然所载药材数虽不及神农经,却有神农经未收入之药(15)材,而略其药性而重视产地和性状则更是对神农经的重大发展,则其成书在后的可能性似乎是比较大的。而神农本草经成书应该是在西汉,对此,李约瑟已有论述:虽然它无疑是一部汉代著作,但却未被那个时代的任何文献目录或任何著作提及∃∃全书的风格表明该书更应该出自前汉。此外,现在我们知道,周秦时代的许多本草著作早已失传,有些著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