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宗平老师讲座《神道设教、鸦片、文化：中国人的多元宗教观念——以中国宗教学研究论域为例》的听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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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学术话语中的宗教——沙宗平老师讲座《神道设教、鸦片、文化：中国人的多元宗教观念——以中国宗教学研究论域为例》的听后感宗教是现代社会中非常重要的思想议题。宗教是不是科学的对立，它对人类有什么意义？尤其是伊斯兰教和西方社会之间一直有着连续不断的矛盾与冲突，西方人认为他们是在教会穆斯林民主自由之类现代价值，而穆斯林则把这些看作十字军再一次东侵。沙宗平老师是研究伊斯兰教的专家，尽管他的讲座中没有涉及到伊斯兰教的知识，但是他对伊斯兰教的认识还是使得他对宗教问题的理解更加深刻。沙老师首先为我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西方宗教学。宗教学是19世纪下半叶由研究宗教问题与宗教现象的

2、西方学者建立的，创始人MaxMuller是一个德国语言学家，他在法国学习梵文，在英国做教授，1873年他写作《宗教学导论》，主编《东方圣书》50卷。沙老师认为，西方宗教学是建立在历史比较语言学基础上的，这一点我也深有体会。比较语言学起源于英国对印度的殖民统治，英国人在印度发现了梵文，梵文的语法比拉丁文、古希腊文更加复杂，而且是有发生学关系的，经过几代语言学家的毕生研究，终于整理出了整个印欧语系上千种语言的发展脉络和承继关系，还构拟出一种原始印欧语（Proto-Indo-European）作为整个印欧语变化的源头，这种所有语言可以画成一个树状图的想法，后来也

3、给林奈发明生物分类法提供了启示。因为比较语言学的巨大成功，西方人开始试图用同样的方法比较宗教和文学，于是有了比较宗教学和比较文学。Muller认为：Hewhoknowsone,knowsnone.意思是说只知道一个宗教，那就等于不知道宗教。他主编的《东方圣书》，不仅有印度教经典《吠陀经》，还有《礼记》、《太上感应篇》等等，这些不同语言的经典的语文学（Philology）释读，本身也是无数门艰深的大学问。这种学问在当时也遭到不小得批评：神学家认为宗教太深奥了，科学不配来研究，科学家认为，宗教太卑贱了，不值得用科学研究。但Muller坚持，应该摒弃宗教进化论和

4、价值判断。基督教有一种经典的宗教进化话语，认为泛神论、多神教、一神教是线性发展的，Muller则认为我们应该平等地去探讨所有的宗教。但是，事实上，我们对人主观世界的了解不太可能科学化，宗教是一套话语，我们要用另外一套话语去说它是很困难的。而且，我们觉得用理性的话语去论说宗教是客观的，其实也未必，理性话语未必比宗教话语高明，这也是宗教学面临的困境。从古至今，宗教是一种话语，宗教以外的话语评价宗教也经历了很多的变化。荀子曾说：“故君子以为文，而小人以为神。”荀子认为，不下雨的时候跳舞求雨，遇到事情占卜决定，只是因为老百姓信这个，“君子”利用这些东西来统治老百姓

5、，要是统治者信了这个，那就不好了。沙老师说：“神道设教只是一个管理民众的工具，而不是精神家园。”后来的儒家在对《诗经》等古代经书进行解释的时候，就经常努力把当中一些有关于宗教的内容往人文主义的方向拉过去。如今我们提倡中国传统文化，其实五四对礼教的批判，也可以算作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这样，我们就能看到传统文化是一个复数的概念。比如荀子的话，我们也可以进行批评，中国古代思想家的精英感很强，“君子”一个意思是统治者、另一个意思是德行高尚的人，古人认为统治者比庶民高尚，似乎是隐含在语言当中、不需要论证的。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很多知识分子至今还有，但是现在大家都识字，

6、还有电影、电视可以看，谁愿意听你“教化”他呢？谁需要你来“神道设教”呢？大家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需要你来“人文关怀”呢？这些问题在民国也没有暴露出来，到了八十、九十年代，这些问题才真正让文科的知识分子极为尴尬，我觉得对于古代思想的这些负面因素，我们是需要进行一些批判的。文革时期，我们犯了“极左”的错误，对宗教极力批判，甚至用暴力的手段消灭宗教，沙老师梳理了对马列主义宗教观的误解：马克思曾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80年代Kuln到中国讲学，指出鸦片在当时是很昂贵的止痛药，只有上层阶级买得起，一般的民众买不起鸦片，就只好信宗教，马克思的原话并没有很强的贬义，当

7、时鸦片也没有被当成毒品。但是鸦片在中国近代史语境中被政治化、伦理化。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文本在跨语言、跨文化、跨时代之间的诠释会产生非常多的误解，而且这些误解几乎是无法消除的，只要有文本在，就一定会有误解。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则把宗教当成文化。1980年开始，很多知识分子和宗教领袖开始讨论马克思的“宗教鸦片论”，库恩提出：歌德、海涅、黑格尔、费尔巴哈都曾提出过宗教是鸦片的论点，“这与鸦片是毒品有一个时代的差距”。吕大吉教授开始，宗教学界思想解放，他指出宗教不是一种政治性意识形态，而是一种社会文化体系，号召摆脱教条主义和极左思潮。到了今天，宗教是一种文化，这已经

8、成为绝大多数知识分子的共识了，但这是不是就是对宗教的最正确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