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画像中的吉祥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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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代画像中的吉祥植物汉代画像中的吉祥植物江苏省徐州汉画像石艺术馆周保平汉代画像中有许多动,植物图像,这些图像大部分隐含着吉祥寓意.笔者曾对汉画中的吉祥动物进行过初步探讨,'但其中的吉祥植物至今未有论及者.今不揣浅陋,试探讨之,敬请达者指正.植物吉祥源于原始宗教对植物的崇拜.这种崇拜可上溯到图腾崇拜和原始农业的起源时期.植物在人类发展成长过程中一直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在人类的童年时期,撇开它对祖先生活环境的影响不谈,单就其作为先民们生活物资的来源讲,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植物对于人类的生存繁衍是必不可

2、少的.在农业文明之前,人们栖居在森林里,采集植物的果实充饥,植物是人类最主要的食物来源之一.进入原始农业经济后,采集,农耕已渐渐成为人类食物的主要来源,关乎人类的生存,植物也引起人们的特别关注.通过与植物的长期接触,在愚昧的状态下,先民们认为植物也象人一样有激情和精神,于是把它们视为祖先和神的化身,产生了植物崇拜,出现了植物图睛,植物神,萌芽着植物吉祥.英国人类学家弗雷泽在其代表作《金枝》中谈到人类崇拜树木花草的原因时说:"在原始人看来,整个世界都是有生命的,花草树木也不例外.它们跟人们一样都有灵魂,从

3、而也像对人一样对待它们."【2格罗塞在《艺术的起源》一书中指出:"从动物装潢变迁到植物装潢,实在是文化史上一种重要进步的象征——就是从狩猎变迁到农耕的象征."(3'我国大约在一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末期和新石器时代初期发明了农业.7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早期,我国已有了比较发达的原始农业.在浙江余姚河姆渡文化遗址中,发现了世界最早栽培的稻谷.甘肃秦安大地湾遗址,河北武安磁山遗址都发现了粟的遗存.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的一些陶器上,出现了许多植物花纹,其中有玫瑰花,菊花等.苏秉琦先生认为这就是华族花图腾的表现.古

4、"华","花"一字,中华民族的名称就来自古代以植物花为图腾的华族.(4)大汶口文化彩陶的花纹是以植物花纹和几何形花纹为主的.在山东莒县陵阳河大汶口文化遗址中发掘出一件祭器陶尊,器身上刻有一棵树,这棵树"显然是树神信仰的产物,即所谓'社树',为史前树神崇拜提供了实物佐证".【5'1979年11月,在江苏连云港市将军岩发现了"稷神崇拜图"岩画,画面以人面纹和农作物纹为主,图中出现了禾苗之类的农作物图像13处,)反映出原始人类与农业的关系,它明显地具有植物图腾崇拜的内涵.宁夏贺兰山岩画也有人面禾苗纹组成的图案

5、,禾苗在上,人面在下,表现的是拟人化的禾神.进入文明社会以来,史料文献中不乏植物的记载.甲骨文中就有"禾"形植物禾,秫,黍,粟;"木"形植物桑,栗,杞,柏等.《易?坤卦》臼:"天地变化,草木蕃."《诗经》中记有黄河中下游和长江以北地区的植物约130种,有不少直接咏唱植物的诗句.如《周南?桃天》:"桃之天天,灼灼其华……."《郑风?溱洧》:"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小雅?采微》:"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等等.《楚辞》里提到的植物也非常多,有兰,蕙,菊,桔,木兰等等,这里的许多植物都具有了象征意

6、义,如用香草比喻君子,用臭草比喻小人.《尔雅》中记述了植物200余种.我们都知道"社稷"一词指的是国家,而它的原意是指古代帝王和诸侯祭祀的土神和谷神."社"的意思是土地之神,"稷"则是高梁一类的农作物,古人把稷视为"五谷之长",敬为农神.在当时,国家无土不能立国,人民没有谷物不能生存.人们祭祀这些农作物就是为了祈求五谷丰登,安乐康泰.我国古代立社,祭社之礼普128遍存在封土为坛,立社种树之俗.大约从西周开始,树木就成了社的标志,社与树融为一体.《周礼.地官司徒》记述在氏族聚居地"树之田主,各宜其野之所宜

7、木,遂以名其社与其野".这是说,当地有什么树就把什么树奉为社神.最常见的有松,柏,栗等.《论语?八佾》载:"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El:'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淮南子?齐俗训》日:"夏后氏其社用松","殷人之礼,其社用石","周人之礼,其社用栗".¨)社坛之所以要立树作为标志,是因为当时的人们认为树是让人尊奉崇敬的象征物.正如《白虎通.社稷》所言:"社稷所以有树何?尊而识之也,使民望见即敬之,又所以表功也."(8'大约从战国时起,许多植物就有了明确的吉祥寓意.《山海经》中记有多种吉

8、祥植物,仅含有吉祥寓意的树木就有建木,若木,扶木,扶桑,不死树,寻木,三珠树,三桑等十多种.《西次三经》云:"昆仑之丘,……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日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有草焉,名日龚草,其状如葵,其味如葱,食之已劳."《庄子》记述了桃能驱鬼的功能,日:"插桃枝于户,连灰其下,童子入不畏,而鬼畏之."(9)在出土的战国瓦当中常有树纹,叶纹,花瓣纹等植物图案.出土的战国青铜器上有采桑图,如河南汲县山彪镇出土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