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儒敏：北大学生眼中的语文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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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北大学生眼中的语文教学温儒敏标签：北京大学语文教学高考作文语文教师分类：语文教育研究最近在中学语文骨干教师研修班（国培）上，我有一个讲话，提到如果只是用题海战术或者“宿构作文”那一套做敲门砖，必然败坏学生的学习兴趣，即使送他们上了大学，那也不是成功的，学生可能还会埋怨老师。我在讲话中引述了北大学生对于中学语文学习的一些反应调查。这份调查曾经发表过，现再次作为资料刊出，供参考。教师应当在“应试”与“兴趣”培养之间找平衡。“高考语文就是戴着镣铐跳舞。”2008年秋季这个学期，北大中文系为全校本科生开设了一门选修课《现代作家作品研究》。这

2、门课研究的成份并不太多，主要是通过作品的细读和鉴赏，展示文学评论的不同方法，以打开眼界，提升艺术感悟力，并有意转变中学养成的偏重应试的学习习惯，引发同学们对文学阅读的兴趣。课程面向低年级本科生，选课者面很广，来自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理学、工学及医学等5个学部十多个院系，一共87人，包括留学生9人。该课由笔者主持，有七、八位教授一起“抬课”，每人讲一到两次，这种“抬课”可以让学生接触一些名教授以及各种不同的教学风格。开课不久，我给学生布置了一次小论文作业，题目是《我观中学语文》，要求大家回顾中学阶段语文课开设的情况，包括老师、教学方式

3、、作文、高考、教材等等，说说中学语文到底给了他们什么收获，有什么遗憾，如果设想自己来当语文老师又可能有哪些作为。这次作业本意是引导学生对以往学习方式的反思，而我们可以从中了解现下大学生是如何看待中学语文的，对当前课改也许有一些参考价值。下面分6个方面，介绍北大同学作业中对中学语文的回顾与反思。需要说明的是，87篇小论文中，有9篇留学生的，他们谈到各自国家与地区中学语文学习的情况，也有参考价值，但这里先不列入分析。实际列入分析的是78篇论文。一，首先是对中学语文教育的基本评价。78篇论文中，对中学语文教育比较肯定的32篇，持较多批评甚

4、至表示反感的30篇，各占40％左右；态度比较谨慎中立，或者既有批评又有肯定的16篇，占20％。持肯定态度的主要认为，“语文是对自己成长影响最深的科目”，语文课在学生不同的年龄阶段“扮演了玩伴、知识传播者、教育家，甚至是精神领路人等多重角色。”（哲学系陈茜雯）“我觉得中学语文教育是成功而富有成效的”，“语文学习伴随着我很多难忘的回忆，是对我人生成长影响最大的一门课。”（国际关系学院赵宇）无论如何，“语文教育对我少年时期文化素养的提高和人格力量的形成都是有帮助的。”（中文系李鑫）对于目前语文课受高考制约所产生的弊病，这些同学认为应当给予

5、实事求是的理解，即使面对高考，也不一定就完全落入应试教育陷阱，关键是老师的教学水平，而同学自己也有责任，“师生携手改善并提升语文教学效果还存在很大空间”。（外语学院5刘瑋）从这32篇论文看，多数同学来自文科，比较喜欢语文，中学阶段又碰上好老师，语文课确实为他们打下较扎实的基础，引发了主动学习的兴趣。但是另外30篇论文对中学语文就有较多批评，甚至是否定的意见。有的同学说“高中语文实际上就是字词句的机械记忆课、现代文阅读牵强理解课、作文应试造假课……即使不上语文课，最后一年勤学苦练突击复习，高考得个130分也大有可能。中学语文教育究竟要

6、往何处去？”（中文系崔乐）有的认为本来语文是陶冶性情、思想体验最自由的课，可是在高考挤压下，硬是用死板模式去限定理解，使这门课变得“刻板、教条、贫乏和单一”，学生对这样的语文课反感，甚至“一见到语文考试就头痛，全凭运气……”（心理学系刘莲）“中学语文可能是最令学生反感的一个学科，厌学情绪普遍存在。”“真正热爱语文的学生不多，语文课不受学生欢迎，这是一种悲哀。”（谢非非）“语文是我们的母语，天生重要，但是我们不得不扭曲着学习，因为我们需要应付高考”，“我们太忙碌了，太功利了，如果不以中文学科为业，还有几人会用心学语文？”（周敏）看来持

7、批评否定态度的同学也并不否认语文课重要，只是那种“扭曲”了的学习让他们反感和无奈。而对中学语文持比较谨慎评价的同学，似乎比较懂得感恩，他们也看到语文教学的弊病，但认为高考是无奈的选择，自己其实还是“中学语文与语文高考的受益者”，现在能在北大享用最好的教学资源，就是从高考中获益，如果换一种考核选拔方式，不见得就能上北大。都知道语文教育要靠涵养，积累，知道应试是语文教学之大敌，可是如果不面对高考又会怎样？老师们实在太为难了，学生们也“只有无奈两字而已”。（光华管理学院程相源）有的同学说中学语文生活是单调而沉闷的，但也不是没有快乐过，特别

8、是在自己喜欢的阅读中。中学语文毕竟承载着青春岁月，很难对这门课做理性的指摘。二，关于课堂教学。同学们意见最大的就是完全针对高考，僵硬地按照考试大纲与标准答案来教学，以及对学生学习个性的漠视。有的同学很庆幸，他们的老师不致如此，而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