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王国维之“意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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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cr7年第2期浅论王国维之“意境”说姜洪真(聊城大学文学院，山东聊城252059)【摘要】“意境”或“境界”是王国维美学体系中的重要范畴。其中，“隔”与“不隔”，“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写境”与“造境”是这一范畴的重要问题，值得深入地研究。[关键词】意境；境界；隔；不隔’[中图分类号]10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1217(2007)02—0143—03“意境”或“造境”是王国维美学体系中的重要范畴。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大谈“境界”是有其根底的，在“境界

2、”这一范畴中，“隔”与“不隔”、“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写境”与“造境”等问题，值得深入地研究。一、“境界”、“意境”之辨“境界”(或意境)作为一个美学范畴，并不是王国维第一次提出来的。意境说在唐代已开始形成，到了明代和清代，“意境”和“境界”作为美学范畴，已经相当普遍地被人们使用。仅就清代来说，如张岱、金圣叹、王夫之、叶燮、李渔、石涛、沈德潜、袁枚、况周颐、梁启超等人的著作中，都使用了这一范畴。在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中，有“境界”一词的达十三处，“意境”仅一。那么王国维使用“境界”与“意境”这两个概念含义

3、有无区别?为什么大谈“境界”而鲜言“意境”?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是研究王国维美学思想所不能回避的。关于这二个概念的涵义，一般言之，“意境”只用于艺术作品，适用于艺术审美领域，而“境界”则不仅用于艺术作品，也用来指外界和人心中的审美对象。《人间词话》中说：“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P1㈣“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嘞)此处所言“境界”，已经超出文学艺术的范围，同“意境”在内涵上不可等同。为了对这两个概念加以辨析，有关学者通过严密论证，已得出较为科学的观点，可以概

4、括如下：首先从语源学的角度加以考察。在中国美学史上“意境”说建构之前，古代文籍早有“境界”这一范畴的提出。如《商君书·垦令》“五民者不生于境内，则草必垦矣”，刘向《新序·杂事》“守封疆，谨境界”等等。《说文》云：“境，疆也，从土、竞，经典通用竟。”又：“竞，乐曲尽为竞。～竞”之原义是“完”、“止”，秦汉人在“竞”旁边加上“土”字，用以表述地理空间，国土疆域。随着人们对外部世界的观察、体验，又很快将表述物理空问的“境”用来表述人们的心理空间，首见于《淮南子·修务训》：“君子有能精摇摩监，砥砺其才，自试神明，览物之博

5、，通物之壅，观始卒之端，见无外之境，以逍遥徜徉于尘埃之外，超然独立，卓然离世，此圣人之所以游心。”[2](嘞)这无外之境实是“圣人”将天地万物的客观外境转化为心理空间之“境”。此后，“境”用于表述人的心理空间已是多见。《世说新语·排调》中说：“顾长康啖甘蔗，先食尾。人问所以，云：‘渐入佳境’。”刘勰在《文心雕龙·论说》中论及魏晋玄学得失时说：“动极神源，其般若之绝境乎?”将“境”、“境界”引进诗的领域是在唐代，当时很多佛学文献中大量使用，从物理空间到心理空问的转换，从客观到主观的转换，“境界”开始发生质的变化。这

6、种变化到王昌龄将它引入诗的领域逐渐明显。王昌龄的《诗格》中提出了著名的“诗有三境”。为了区别“意境”和“境界”，“诗境”理论有三方面需要把握。第一，以“境”为本位，明确了客观物境的存在，诗人首先要将外境向内心转化，外观“泉石云峰之境”，“神于此心，处身于境，视境于心”，即“心中了见”，于是有了与外境相映发的内心境界。此刻尚是由外而内，诗人作诗，是要将自己的心境对象化实现于诗篇之中，“然后书于纸，会其题目。山林、日月、风景为真，以歌咏之，犹如水中见日月。”【3_】(瞄5’此段话讲的是由内心而外化为诗之境，王昌龄说：

7、“文章是景，物色是本，照之须了见其象也。”⋯瞄1)客观外物之境是诗境之“本”，诗之境则如倒映在水中的映像。由物理空间之境转换为心理空间之内境，再转换为诗的艺术境界，三种境界分别得非常清晰：客观——主观——主客融合。第二，诗人的主观情思必然作用于外境向心境的转化，作用的浅深不同，形成不同的境界形态。偏重于直观的“视境于心，莹然掌中”，于是得“形似”之“物境”，面对外境情思纷扰，进而调动了内心的深度情感，[收稿日期]200f7一Ol一20[作者简介】姜洪真(19r73一)，女，山东阳谷人，聊城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1

8、43万方数据“娱乐愁怨者张于意”，外境浸染了浓厚的感情色彩，于是有“深得其情”的“情境”；“情”升华为更高级的意，情深而后意远，意远而得外境、心境之真谛，于是获得比之“物境”则更形而上，较之“情境”则更具本真意蕴的“意境”。由此可见，“境界”是一个元范畴，经过诗人主观的作用实现了两度转换，从外境到心境再到诗境，意境又为诗境中之最能表现主、客观本真状态的最佳境界。王国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