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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学术研究2005年第2期#文学语言学#*公共空间与晚清散文新文体q丁晓原[摘要]作为公共空间的晚清报刊是晚清散文的重要渊薮,对晚清散文新文体的形成起到了促进作用。晚清报刊聚合了知识分子类群,为他们的思想表达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化条件,造就了数量可观的报人散文家队伍。在此基础上形成的晚清主流散文因而具有了新的特质,主要表现为选材上对时务的关注、立意上的世界视角和对西方现代自由精神的接受、语言表达上的平易求新等。晚清论说体散文在整体上亦存在思想偏至的倾向,与审美散文有一定距离。[关键词]公共空间晚清报刊晚
2、清散文新文体1中图分类号2I206151文献标识码2A1文章编号21000-7326(2005)02-0135-05言及晚清散文的精神空间与物质空间,我们容易联想到哈贝马斯所谓的/公共领域0或/公共空间0。晚清中国虽然并没有生成欧洲式的市民社会,但知识分子类群的出现,必然地会营构公共的活动空间,而作为大众传播媒体的报刊,正是晚清诸种公共空间中的一种重要的存在形式,其中像5循环日报6、5时务报6、5新民丛报6等成为了近代中国知识分子的自由论坛。这些报纸作为最为重要的公共空间,它一方面聚合起了知识分子
3、类群,另一方面又为他们的价值实现提供了必要的物化条件。知识分子往往通过向社会发言来实现他们参与社会事务、建立公共价值观念的职责,作为社会传媒的报纸,不仅激发了他们思想的机能,而且为他们思想的表达提供了阵地。晚清的主流散文作为一种思想性写作的型态,无疑其中很大部分就来自于知识分子在报纸这一公共空间所作的言说。这样一种特殊的情况,部分地生成并决定了晚清散文的若干特质。因此,我们研究晚清散文,就不能不关注报纸对散文所产生的影响。一、作为散文渊薮的晚清报刊晚清报刊是晚清散文得以存在并发展的最为重要的渊薮。
4、我们可以举5申报6和5循环日报6为例。5申报6是一份对近现代中国报业产生重要影响的报纸。5申报6取事报道十分注意读者的现实关切,其所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中国社会演进的历程和时代的状貌。仅从5申报6发表的散文就可以认为它参与了晚清中国社会主流话语的建构。5申报6在1872年4月30日的创刊号上刊出5本馆条例6,公开征集可以免费发表的文类,一类为文艺作品:/如有骚人韵士有愿以短什长篇惠教者,如天下各地区竹枝词及长歌纪事之类,概不取值。0另一类为言论文章:/有名言谠论,实有系乎国计民生,地理水源之类者
5、,上关皇朝经济之需,下知小民稼穑之苦,附登斯报,概不取值。05申报6所刊散文论议类的占有很大比重,这与晚清散文的基本格局是相一致的。5申报6重视言论的刊发,在其编排体例中专设论说一栏,且往往置于头版首条,由此可见论说一体在5申报6中的份量。采西学,变成法,图自强,成为5申报6言论的基本主题。5申报6的言论不作空泛玄说,往往从内外形势的大端中,选择具体的论题言说。5申报61884年3月31日有一篇论说文字5论闽防不宜作者简介丁晓原,常熟理工学院中文系教授(江苏常熟,215500)。*江苏省社科基金项
6、目/-公共空间.与晚清-五四.散文0研究成果1项目编号:04ZWB012。135缓防6,从中法战争后走势的把握中,针对闽防松弛的问题,提出闽防应予加强的观点。作者在文中指出:/中法战争后,广州为第一重要门户,其次则是福州,愚以为闽与粤防同也,今值海防告惊,福州当道竟在操兵打靶时误伤多人。统兵者如此无能,他日设有战事,能用以拒敌乎!0在此文发表半年后,法军果然袭击福建,守军大败,事情竟为论者所言中。由此可以看出5申报6论说体所具有的特殊意义了。5申报6作为西人所办报纸,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某种言论自由的
7、便利。所以它有时能言人所未言,人所未敢言,正如它所标示的那样,/凡事之有损于国家者,不辞苦口,不悼逆耳,为文劝阻,虽批逆鳞,触忌讳,在所不辞。0(5新闻纸之益6,5申报61886年8月1日)5申报6这种/直言0的结果,在客观上影响着当时中国的舆论环境。在19世纪90年代以前,中国人自办的对其时散文发展具有特别重要贡献的报纸当是5循环日报6,其中特有关联者就是它差不多形成了一个报章政论的中心,参与创造了中国报章体政论散文,并直接造就了王韬这位重要的政论散文家。美国学者柯文在论及近代中国报纸的特点时曾
8、说:/在中国近代新闻业初期,出版报纸仅是为了获利,很少对某问题表态或影响群众舆论。王韬的报纸却是少见的[1](P75)例外。经常刊登社论,且多出自王韬本人手笔。0近代中国自办的报纸自然不如5申报6那样有更多的言论自由,而5循环日报6的例外,则与主持人的文化立场和报纸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关。主持人王韬是一个在封建文化生态中未曾遂意仕达且遭朝廷通缉的士人,同时他又较多地参与中外文化的交流,在不同文明形态的比较中,更能深刻地洞察到晚清中国的种种症结。5循环日报6报址在香港,香港多西风浸染,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