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怀疑论论证的模态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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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歐美研究》第四十一卷第一期(民國一○○年三月)，281-307©中央研究院歐美研究所http://euramerica.org*笛卡爾懷疑論論證的模態議題0侯維之國立中正大學哲學系62102嘉義縣民雄鄉三興村7鄰大學路一段168號E-mail:hou190506@ccu.edu.tw摘要本文在第二、三節試圖以知態可能性來分析笛卡爾的惡魔論證，主張該論證的重點，在於無法區分我們是在知態惡魔世界或正常世界。第四節探討笛卡爾的知態可能性概念，強調以知態可能性分析笛卡爾的知識概念，再佐以現行分析知態可能性的理論，會形成新的笛卡爾循環。

2、第五節則討論笛卡爾循環在知態模態上的問題，指出除非訴諸導致新笛卡爾循環的知態原則，原有的循環依然成立。第六節針對笛洛思的詮釋，探討其嘗試以外在論來解決笛卡爾循環的問題；並再次指出，除非訴諸新笛卡爾循環，這種作法註定失敗。關鍵詞：知態可能性、惡魔論證、脈絡原則、笛卡爾循環投稿日期：99.7.21；接受刊登日期：99.12.22；最後修訂日期：100.1.18責任校對：張文綺、林鈺婷、汪盈貝*本文承蒙國科會研究計畫(98-2410-H-194-088-;99-2410-H-194-016-)補助，作為其部分研究成果，特此致謝。本文同

3、時是教授「笛卡爾」的成果，該課程承蒙教育部中綱計畫之經典研讀計畫(MOE-098-01-02-2-11-3-22)的教學補助，於此一併致謝。同時要對二位匿名審查人的建議與批評深表感謝。又，本文曾於「中正哲學講座」(九十九年五月二十九日)、「台灣哲學學會年會」(九十九年十月二十三日至二十四日)與「第一屆兩岸認知與邏輯會議」(九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發表，謹對參與討論與提供建議的與會學者表示謝忱。282歐美研究壹、前言笛卡爾(RenéDescartes)的兩個懷疑論論證——夢論證(thedreamargument)與惡魔論證(the

4、demonargument)——其魅惑的力量，纏磨了哲學家幾個世紀。本文的目標是針對笛卡爾本身提出的解決方案，以知態可能性(epistemicpossibility)來說明其牽涉到的模態議題，並論證以知態可能性為出發點的懷疑論論證，在相關知態議題未獲解決前，是不可能被袪退。以歷史的角度來看，笛卡爾是否事實上以知態可能性來考慮懷疑論，這當然是見仁見智；尤其是對知態可能性的模態概念，在當時並無理論上的專門研究。但是由哲學的角度來看，以新的概念與理論來探討過往提出的難題是為常態。所以本文並非探討歷史上的笛卡爾懷疑論，而是針對笛卡爾所提

5、出的懷疑論，利用知態模態概念做概念上的分析。所以，本文的目標是基於知態模態，提出對笛卡爾懷疑論論證的某一種特殊看法。本文不試圖回應上述二懷疑論論證，而是指出在接受了笛卡爾對知識必要條件的設定下，除非相應的模態問題獲得解決，想要消解懷疑論論證無異是緣木求魚。也因為這樣的考慮，本文並不會就不可懷疑性(indubitability)或確切性(certainty)進行複雜的討論，在第四節中，我將會論證此二概念就是知態必然性的概念。在第二節，將設定對笛卡爾懷疑論論證的解釋。第三節則是說明兩個懷疑論論證所用的模態概念，為何是知態模態。第四節

6、則是針對笛卡爾的懷疑論，探討如何分析其知態模態概念。第五節則是基於第二節到四節的說明，論證笛卡爾循環(CartesianCircle)——即笛卡爾解決懷疑論的疑似循環推論——的發生，其實是接受了錯誤的知態模態原則的結果。第六節則以提出知態模態理論的重要哲學家笛洛思(KeithDeRose)為代表，就其所提出解決笛卡爾循環的外在笛卡爾懷疑論論證的模態議題283論方案，論證其訴諸了同樣的錯誤模態原則，並指出除非避免類似的錯誤知態模態原則，笛卡爾循環的解套方案並不會成功。最後一節是簡短的評論與結論。貳、笛卡爾的懷疑論論證由於本文並不嘗

7、試解決夢論證與惡魔論證，將此二論證清楚敘1述就足以達到協助論證的目的。由於此二論證是在《沉思錄》(MeditationsonFirstPhilosophy)中率先提出，所以本文的討論以《沉思錄》為主，並佐以必要的其他原典。此二論證陳述如下：夢論證(DMA)沉思者無法區辨她是在作夢(可能)世界或清醒(可能)世界——所以關於她睜開雙眼、移動雙手或她有雙眼、雙手等等2的經驗信念，都有可能為假。(Descartes,1990:89,91)惡魔論證(DNA)沉思者無法分辨她是在惡魔(可能)世界或是正常(可能)世界，其認知本性(cognit

8、ivenature)因此可能是有瑕疵的，以至於所有被認定為真的數學或概念命題都有可能為假。(Descartes,1990:93,95)第一個論證的版本通常無甚爭議，但第二個論證有時被認定為欺騙惡魔論證(theDeceivingDemonArgument)，現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