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社会的身体_女性身体改造的质询与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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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作为社会的身体——女性身体改造的质询与批判董金平1摘要：我们的身体是社会的肉身，没有纯粹自然的身体。女性身体作为社会的载体，历史的印记，女性身体的部位被作为零部件进行改造，无论是缠足、隆胸还是染发，这些身体改造的背后说明了女性身体的作为他者身体的自身的非主体性，而是分别作为男人的身体、国家的身体、消费的身体和殖民的身体存在于社会中。在不同的主体意旨下，女性身体作为社会文本被不断的书写和改写，而女性本身为改造奔波却以此为荣，在改写的同时丧失了自我，无不是一种女性身体改造的悲情。关键词：女性身体改造悲情引言

2、身体是社会的肉身身体社会学认为，人的身体具有二重性，即物理的身体和社会的身体，道格拉斯认为身体作为自然物是被社会力量所塑造的，所以她把物理的身体和社会的身体两者间的关系概括为：“社会身体制约着我们对物理身体的理解。我们对于身体的物理的经验总是支持某一特定的社会观点，它总是被社会范畴所修改，并通过它被了解。在两种身体经验之间，存在着意义的不断转换，这样，任何一种[1]（P31）经验都强化着另外一种。”在这两种身体的意义转换过程中，物理身体和社会身体相互重构，互相融入了对方而彼此不分，物理的身体被社会所改造

3、，被改造后的物理身体又成了崭新的物理的身体，依次循环。常被人们误解的是，这种在社会影响之下不断被重塑的物理的身体历史积淀本身就是纯自然的身体，事实上，我们通常意义上被认作的未经改造的身体，无非是社会历史的产物。因此，马克思的开宗明义地指出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2]（P56）这样，不仅仅是抽象意义上观念的人，也包括所谓的“纯自然”的人，都无一例外处于巨大的社会结构的规定性之中。这也就意味着人的身体连同其每一个部位，从头发到脚趾，从皮肤到心脏，无一不是被社会所定义、所塑造甚至改

4、1上海大学文学院社会学系博士研究生，导师215[3]（P10）造。所以说“我们的身体就是社会的肉身”，物理的身体被社会这把剪刀修剪为那个时代下的社会身体，在这个被改造的身体上，凝结着社会和自我的联系。身体是性别化的，身体被赋予社会性别的意义。如果说人的身体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而是社会的，是他者的，那么女性的身体更是如此。相对于男性身体，女性身体的变化能够更明显的体现出社会对于身体隐性的强制性塑造，或者说社会巨大的动态意识形态暴力在“润物细无声”的宁静中以女性的身体作为媒介展现出其巨大的淫威，女性自身如同被

5、塞壬的歌声施与了魔咒，“自愿”地成为了社会巨大机制下的受缚的螺钉（从缠足到丰胸的这个历史进程中女人于此乐此不疲便可窥豹一斑）。通过对这些改造过程和历史变化的轨迹的考察和追问，致以凸现其隐匿于其背后的社会权力的秘密和历史的秘密。一、女性身体改造——作为社会的标识女性身体是社会的载体，女性身体的改造承载历史的变化。或者说女性身体改造本身就是一部社会意识形态的历史。在每一个历史时期，对女性每一个部位的改造，是那个时代对女性行为规训的工具，从而把女人塑造为那个时代所需要的女性角色。考察女人身体的变化，就像在阅读

6、一部关于女性角色扮演的社会文本谱系史，每一个章节都显示出那个时代的普罗克鲁斯忒斯之床（古希腊神话中魔鬼普罗克鲁斯忒斯用它的床作标准，短于其床长度的人强制性给予拉长，长于床长度的人用铡刀截短）。女性身体作为一个符号，每一个部位都在向这个符号的所指意义而努力改造，同时女性身体在被改造的过程中书写着那个时代的印记。这里的女性身体不再仅仅是一个个器官、血液、肉体和骨骼所组成的具有生育功能的雌性有机体，而是拉康所谓的隐性的大写他者笔下所书写的文字，而且不断的被改写。缠足缠足起源的说法不一，有史料记载的是中国古代女

7、子缠足兴起于北宋，这里我们说不论其具体起源于何时何代，女子缠足具有了上千年的历史。缠足的方法在女子四五岁时通过人为的强力，使女子两脚的蹠骨脱位或骨折并将之折压在脚掌底，再用缠脚布一层层裹紧。民间有“小脚一双，眼泪一缸”说法。至于缠足是为何而缠，渊源于何时，并非问题的关键所在，真正的问题是处于那个历史语境中的女人甘受如此自虐的行为的真正意义何在？216中国北宋以降，缠足成为女子身体的一种基本需要。然而，缠足的真正意旨并非生理性，而是一种社会性的文化强制，亦即某种隐性的潜在的文化意识形态对女子施与缠足的规训

8、。这种规训，或者说对女子身体的改造，在其根本性上，可以归为历史的社会意识对所谓的女性角色的规定，或者说是女性身份的文化性强制。正如《女儿经》所言：“恐他(她)轻走出房门，千缠万裹来约束”。于是，“三寸金莲”作为一种历史的文化符号，从而演化为社会机制刻画出来的女性的理想状态，并成为一个社会共同体中具体女性同质化标准（这种柔弱的“三寸金莲”与中国宋明理学中的父权制儒家思想相得益彰），从而限制了她自由活动的身体，使得女性自身认同自己的羸弱和对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