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有主语吗——从三上章到金谷武洋的日语主语无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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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第$期外语研究!""#，4$总第%%期&’()*+,-.,+/.+)01)0).(235)(*.64%%日语有主语吗？———从三上章到金谷武洋的“日语主语无用论”唐先容（四川外语学院日语系，重庆7"""89）摘:要：本文旨在通过评述三上章和金谷武洋的“日语主语无用论”，来反省日本“学校文法”中存在的模糊之处，特别是因照搬英语语法来建构日语语法体系所带来的弊病，从而为日语研究者和教学者重新审视日语的特性提供一种崭新的视点。关键词：主语；主格；主题；主语无用论；学校文法中图分类号：;8#::文献

2、标识码：<::文章编号：9""$=>!7!（!""#）"$=""!>="$作为向中国人教授日语的教师，我们常常会听到来自学生的抱怨，觉得日语是一种非常不规范的语言，一种感性得近于缺乏逻辑的奇怪语言，特别是和他们中学时代所学过的英语相比，这种感觉会尤其明显。比如，一句简单的英语句子“?.@.0A/B),A”，一旦翻译成日语，就有可能出现“私は学生です”和“私が学生です”两种译文。学生们会说，既然“私は”和“私が”都起到英语中“?”的作用，那它们是否都是主语呢？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有，在就餐点菜时日

3、本人常说“僕はウナギだ”，如果直译成英语，就会变成一个莫名其妙的句子：“?.@.,))6C”在这句话里，“僕は”究竟是主语还是别的什么？如果是主语，它与后面部分的谓语“ウナギだ”又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主语，那又是什么呢？还有像“コンニャクは太らない”这样的句子，一旦直译成英语，就会是“D’,E,F.G/B’)0,’A+)AH.AC”这样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句子。学生们会问，在这里，“コンニャクは”是不是主语呢？它与后面的“太らない”又是不是主谓关系呢？———当我们试图用日本现在通行的“学校文法”来小心

4、翼翼地加以说明和分析时，不免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而学生们也觉得非常费解，从而更是加深了日语是一种非逻辑性语言的负面印象。不过，就像是为了解答这些日语中的难题一样，!""!年和!""8年，一个名叫金谷武洋的人相继出版了《日语不需要主语》（!""!）和《破解日语语法之谜》（!""8.）两本著作。近年来，随着斋藤孝《希望出声阅读的日语》（草思社!""9年%月）一书的问世，日本掀起了!9世纪一波新的日语热潮，一批探讨日语特性或教学法的书籍如雨后春笋般大量涌现，从不同的角度抨击着战后日本“国语”教育的盲点和弱

5、点。其中尤其引人注目的当数金谷武洋的《日语不需要主语》和《破解日语语法之谜》。尽管学界对这两本书的观点众说纷纭，褒贬不一，但毋庸置疑，它们的问世的确在日本语法界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堪称在沉闷的日本语法学界投下了重型炸弹，使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从明治时代起便由文部省所指定的所谓“学校文法”。金谷武洋毕业于东京大学教养学部，后赴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攻读语言学，获博士学位，现为蒙特利尔大学东亚研究所日语科科长，加拿大日语教育振兴会副会长。他从自己在海外从事日语教育!"年的亲身体验出发，痛感被日本学界视为正统的日

6、语语法在教授外国人日语时毫无帮助，从而萌生了从根本上重新审视日语语法的念头。他开宗明义地指出，日本的“学校文法”充满了谬误，必须提倡一种崭新的日语语法。他在《作为幻想的学校文法》（!""8I）一文中写道，!对“主语”这一多余概念的执著；"不用罗马字，而用平假名来进行音韵分析；#忽视了日语中有一个支撑着自J他动词、使役J被动态的完整体系———这是“学校文法”的三大谬误，而这三大谬误刚好依次体现在句法论、音韵论、形态论这三大分野，换言之，几乎涵盖了“学校文法”的所有领域。在他看来，现今被称之为“国文法”的

7、东西，其实不过是将以英语语法为中心的欧洲语法生搬硬套在日语上的结果，并没有真正把握住日语本身的语言特性，而学校文法中关于主语的模糊定义乃是他首当其冲加以批判的焦点。以至于他发出了大声疾呼：“日语啊，你要摈弃‘主语’的概念，构建自身的文法！”（!""82：#$7）我们知道，其实，“主语”是在明治维新时期才从欧美传入日本的语法概念。日语的语法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是作为没有被客观化的传承技术而延续下来的。比如在中世时期，和歌和连歌中的假名标注法和表达方式的规则乃是被作为文人之间的一种默契而遵循下来的。

8、一直到近世的江户时代，以本居宣长和富士谷成章为首的国学家们才开始对古典进行客观的考证和注解，从而渐渐确立了日本自身的语言学。但是，以明治维新为分水岭，这一状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与其他领域一样，西化的波浪也席卷到了日语的语法学。中京大学的德田政信名誉教授在他编著的《新订近代文法图说》（9%%>）一书中指出，由于与此前完全异质的西洋文化艺术的流入，面对其致密而规范的理论构造，此前的国语学不免带有自然发生的性质，显得过于自我和直观，缺乏体系化，因此不可能对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