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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艺术考古20081大汶口文化“握牙”葬俗与拔牙古俗的巫术文化内涵●王政摘要:大汶口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出现的握牙葬俗和考古学发现中的另一种拔牙遗俗以及民俗、神话中的“凿齿”“折齿”等等都很有近似,其根源在于远古迄至上古时期人们的原始思维中,“牙齿”已带有“巫灵化”倾向,握牙、拔牙或“凿齿”均具有巫术魇制、辟邪趋吉的文化意义。关键词:大汶口;牙齿;巫术文章编号:1003-2568(2008)01-0090-06中图分类号:G122文献标识码:A作者:王政,淮北煤炭师范学院中文系教授,硕士生导师。邮编:23500
2、0其随葬的普遍和大汶口葬俗中的“握牙”与放置的固定看,相关考古学民俗学现象可说是一种葬俗。”另有“猪门在山东大汶口新石器时代墓葬遗址考古牙,15件。有的发现中,有较多数量的獐牙、猪牙作为随葬品牙根刻凹槽,出出现。(如图土部位与獐牙相1、2)发掘者同,作用大约也报告说:发是一样的。”①死现的“獐牙者握獐牙或猪188件。握牙,是被视为一于死者指骨种特定的葬俗来中,多者左对待的。右两手12死者握獐牙个,少者1(或猪牙)的具体图2个。不少尖方式,大致有如下情形:端经过加1、左手握獐牙或猪牙②。2、右手握獐牙或工,
3、刃部锋猪牙。3、两手均握獐牙。利,有的还很显然,死者所握之獐牙(或猪牙)已不图1有烧痕。从是审美或艺术意义的饰品。它与指环、臂环、①山东省文物管理处:《大汶口新石器时代墓葬发掘报告》103页,文物出版社,1974年。②獐,又名,似鹿而小,雄性长犬齿外突,越老越长。古人视獐为有灵性之物。90艺术考古2008颈部串饰的性质根本不同。它也不是死者生土一幅玉缀面罩,前使用意义的工具或生活器具(尚未成年的作出玉眉、玉眼、1儿童是不用它当工具的)。它与石铲、骨镖、骨玉耳、玉鼻、玉匕、象牙梳、雕筒等也不能划为一类。它在
4、用口、玉下巴,连缀途上是干什么用的呢?比较令人置信的解释起来复盖在死者只能是:它是用于死者在阴灵世界里辟邪的;面部;其中特意图3它带有地下镇魅的灵符意义。做了一对“兽牙”牙齿(特别是凶猛野兽的牙齿)作为一种放在嘴角之上。辟邪镇魅的“巫灵物”在原始宗教及民间巫术这是为加强死者中是常见现象。它不仅仅只是护卫前往阴冥在阴冥中的“威世界的死者的魂灵,在日常生活里,人们也佩力”用的(图9)。⑥之“防身”。云南沧源崖画第1地点第5区、第与之相类,陕西6地点第6区,均凿有头饰兽之牙齿(或角)长安县张家坡西的人物(图3、
5、4)。云南晋宁石寨山(M13:3)铜周墓地(M303)鼓纹饰上也有巫舞者将兽牙插在发髻上的形出土的玉缀面貌(图5)。这和文献中所记:“寻传蛮⋯⋯射罩,则把牙齿刻图4豪猪、生食其肉,取其两牙,双插顶傍为饰”①为7枚三角形的;“峨昌蛮⋯⋯男子顶髻,戴⋯⋯猪牙鸡尾为顶玉片(图10),以饰”②代表巫灵符号或;正相吻合。殷周青铜器上有一些对“牙齿”巫术用意的夸张性表现。赣江流域的新干死者“威灵”对鬼大洋洲商墓出土一件云雷纹青铜钺,钺面正灵世界的防御中镂空,作一长方形大口,两排牙齿交错(图性⑦。顾朴光先生6),是否寓
6、意执钺者必噬对手?巴蜀青铜中常在谈到上古“面见一种双尾虎,虎口张开,上吻特别铸出两枚罩”的功能时,辨图5锋利倒勾的大牙;透出虎的镇魅性质。③西安析描述为五点,老牛坡出有商代铜面饰,仰月型大口,口角宽诸如防尸腐烂、于眼角,口中两排大牙(图7)。④美国芝加哥让灵魂归识等艺术学院藏一面西周青铜马冠,为怪兽形,上等;其中最重要下腭共四枚獠牙,极凶残之状;这是助灵于战的一点就是“保场之马有神威而无虞的(图8)。⑤护死者的面部,玉器中“牙”的显示也不乏其例。最典型使死者在走向黄的就是良渚神徽中羽冠神人的坐骑,口中吐泉
7、的旅途中避免出四颗尖锐的獠牙。河南三门峡虢国大墓出恶灵的伤害。”⑧图6①唐、樊绰《蛮书》卷四。②景泰《云南图经》“腾越州风俗”条,据汪宁生《云南沧源崖画的发现与研究》70页引。戴牙为饰,古诗中有记述。朱彝尊、于敏中《日下旧闻考》卷三十二引叶之藩《天魔》诗云:“高戴牙冠翠袖长,锦缠珠络艳生香。新翻十六天魔舞,闲倚三千月殿妆。”(《艾斋集》)③见尹盛平:《中华文明传真·商周》49页,上海辞书出版社,2001年。④顾朴光《中国面具史》131页,贵州民族出版社,2002年;也参西北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西安老牛坡商
8、代墓地的发掘》,载《文物》1988年6期。⑤见顾朴光《中国面具史》145页及书前彩版。⑥谢崇安《商周艺术》379页,巴蜀书社,1997年;亦见姜涛《虢国墓地发掘纪实》,《文物天地》1992年1期封底。⑦参见张长寿《西周的葬玉》,载《文物》1993年9期。⑧顾朴光《中国面具史》8页。91艺术考古20081图7图10由此,玉面缀饰上强化“牙”的细节、“牙”的灵力,用意也就十分清楚了。佩饰兽牙辟邪的意识在玉文化中又转化成佩。,许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