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神秘预言及其文献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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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26卷第1期四川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Vol.26No.12011年2月JournalofSichuanUniversityofScience&Engineering(SocialSciencesEdition)Feb.2011《左传》神秘预言及其文献来源刘子立（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5）摘要：《左传》载录有大量极为灵验的神秘预言，其范围包括星占、梦占、卜筮、相人等各个方面，从理性与常识的立场来看，这些预言既不可能是实录，又不尽是左氏的附会，与《左传》中借助贤人君子凭借“德”、“礼”原则进行的预言源流不

2、同。在《左传》之前，就已经产生了大量分类编纂的专书，《左传》作者广采当时文籍，并卜书及杂占书、纵横家、小说、讽谏等，这些神秘预言应当所来有自，可能出自当时流传的卜筮、杂占一类的术数类专书。关键词：《左传》；神秘预言；术数类文献中图分类号：G25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2-8580（2011）01-0118-05[1]886-887关于《左传》中的各种预言，前人已经有许多卓有锜，中项，伏弢。以一矢复命。成效的研究。本文也无意再作通论式的探讨，只是打算又《僖公十五年》：将其中尤为“怪力乱神”的一部分挑出，揣摩其特征源

3、初，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遇《归妹》三之《睽》三。流，并对其文献渊源作初步的探讨。史苏占之曰：“不吉。其繇曰：‘士刲羊，亦无亡也。女承《左传》中载录的预言很多，在整部书中当以百计。筐，亦无贶也。西邻责言，不可偿也。《归妹》之《睽》，犹其预测当时直至百十年后之事，往往奇验，不得不令人无相也。’《震》之《离》，亦《离》之《震》，为雷为火。为嬴生疑。但正如许多研究者已经指出的，其中的许多预败姬，车说问其輹，火焚其旗，不利行师，败于宗丘。《归言，借助当时的贤人君子之口，根据“德”、“礼”等尺度妹》《睽》孤，寇张之弧，侄其从姑，六年

4、其逋，逃归其国，[1]363-365预测人事，其内在理路，编纂过程都有迹可循。这一类而弃其家，明年其死于高梁之虚。”预测的载录，应当与当时流传的《语》类文献有很大关又《宣公四年》：①②系。其预言的应验，则是这一类文体的题中之义。不初，楚司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杀之。是子过，《左传》中还有一些预言，类似的原理并无法予以解也，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谚曰：[1]679释，其不可解的程度，也远远高于前者。其范围包括星‘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占、梦占、卜筮、相人等各个方面。兹分门别类，各举一类

5、似的记载还有许多。《左传》中的这一类神秘预例，以观其大概旨趣。《昭公十年》：言，展示的完全是不可捉摸的事件，其中似乎也很少君十年春，王正月，有星出于婺女。郑裨灶言于子产子立言、道德训诫的气味，其旨趣与渊源，应该与前文曰：“七月戊子，晋君将死。今兹岁在颛顼之虚，姜氏、任所举的另一类预言有所差别。那么，其文献的来源又是氏实守其地。居其维首，而有妖星焉，告邑姜也。邑姜，什么？以下，就从几个方面加以梳理论证。晋之妣也。天以七纪。戊子，逢公以登，星斯于是乎出。其一，出于理性与常识的立场，我们否认这一类事[1]1314-1315吾是

6、以讥之。”件的真实性。历代论者，常常将“是亦多言矣，岂不或[1]1395又《成公十六年》：信”（昭公十八年，子产语）作为转圜的余地。如顾吕锜梦射月，中之，退入于泥。占之，曰：“姬姓，日炎武《日知录》卷四“左氏不必尽信”就主张：“昔人所言也；异姓，月也，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于泥，亦必死兴亡祸福之故不必尽验，《左氏》但记其信而有征者[2]369矣。”及战，射共王中目。王召养由基，与之两矢，使射吕尔。”徐复观先生亦认为：“史对于自己的判断没有收稿日期：2010-09-03作者简介：刘子立（1983－），男，福建厦门人，博士

7、研究生，从事中国古代文学文献学研究。第26卷第1期刘子立：《左传》神秘预言及其文献来源119效果的，人情上便未加记录。其因‘多言而中’的，在人情恰恰是用夏正。这就证明卜偃的预言不是出自左氏编[3]141[4]上便记录下来，不应怀疑是写《左传》的人追加的。”造或后人增窜，而是取自晋国的史书。”是不是取自史“言巫，乃历史人物言巫；言人事，乃历史人物言人事，书，笔者有不同的看法，下文还将论及。但以三正的差[3]163与左氏个人的是非好恶，毫不相干。”然而，《左传》异判断史料的来源，应该是确凿无疑的。最后，《左传》中的这类预言往

8、往有时间跨度极长者，如《襄公三十所载录的预言，常常有着迥异的旨趣。如前文所引的相年》：人术的例子，仅仅凭借初生婴儿的哭声就遽下判断，事于子蟜之卒也，将葬，公孙挥与裨灶晨会事焉。过实上否认了任何后天道德教化、修养的可能性，完全流伯有氏，其门上生莠。子羽曰：“其莠犹在乎？”于是岁在于先天命定论。这和《左传》中随处可见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