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农合经济绩效还是健康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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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程令国、张晔:“新农合”:经济绩效还是健康绩效?*“新农合”:经济绩效还是健康绩效?程令国张晔内容提要:本文使用中国老年健康影响因素跟踪调查(CLHLS)的2005年和2008年两期数据，对新农合的绩效重新进行了考察。本文发现:新农合显著提高了参合者的健康水平;改善了参合者“有病不医”的状况，提高了其医疗服务利用率;降低了参合者的自付比例，但实际医疗支出和大病支出发生率并未显著下降;医疗服务利用率的提高成为新农合影响参合者健康水平的一个重要渠道。据此本文推断，医疗服务需求弹性较大等原因使得参合者对新农合的反应是增加医疗消费而非减少医疗支出，因此新农合在改善参合者健康状况的同时，并未明显

2、降低医疗负担。关键词:新农合政策评估健康绩效经济绩效一、引言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简称“新农合”)是近年来我国农村医疗卫生体系的一个重大变革。目的是“重点解决农民因大病出现的因病致贫、返贫的问题”，基本制度设计是“自愿加入”、“大病防治为主”，为参合者提供医疗补贴。①自2003年新农合在我国部分县市试点推行以来，参加人数以年均34%的速度迅猛增长。截至2009年底，开展新农合的地区已达2716个，参合人数达8.33亿，覆盖人群高达94%。国家及各级财政仅2009年度的新农合补助资金就超过740亿元，占整个新农合筹资基金的79%(卫生部，2010)。然而，新农合的实施绩效如何?从现有研究

3、来看，似乎效果并不理想。一方面，学者们发现新农合在“大病支出保障”和减轻“因病致贫”方面只起到微弱的作用。Shietal．(2010)利用河北、陕西和内蒙古的调查数据发现，提供新农合补助金后，参合者的大病支出发生率从14.3%下降到12.9%，因病致贫率从8.2%下降到7.6%，总体仍维持在较高水平;Sunetal．(2009a)则利用山东临沂的农户调查数据，发现加入新农合使得大病支出的发生率从2004年的8.98%仅下降到8.25%左右。因此新农合对减少大病支出和因病致贫的作用较为有限(Yip＆Hsiao，2009;You＆Kobayashi，2009;Sunetal．，2010)。

4、另一方面，新农合也没有显著减轻参合者的医疗负担。Lei＆Lin(2009)利用中国健康营养调查(CHNS)数据，发现参合者的实际医疗支出并未显著下降;Wagstaffetal．(2009)发现新农合不但没有降低医疗支出，反而提高了非住院医疗服务的支出，从而增加了患者在报销前的开支。医疗支出下降不显著，或许是由于参合者享受了更多的医疗服务。Wagstaffetal．(2009)发*程令国，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中国经济研究中心，邮政编码:100871，电子信箱:chenglingguo@gmail．com;张晔，南京大学经济学院国际经济贸易系，南京大学国际经济研究所，邮政编码:21009

5、3，电子信箱:zhangyenju@gmail．com。感谢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曾毅、赵耀辉、雷晓燕、巫和懋、朱家祥等老师的指导和建议;感谢南京大学经济学院的刘志彪、郑江淮、谢建国，皮建才、郑东雅等老师的意见和评论;感谢沈可博士的有益评论。非常感谢两位匿名审稿人提出的宝贵意见。当然文责自负。①新农合主要对农民因患重大疾病发生的大额医疗费用(比如住院费)给予一定比例的报销。但不同地区在非住院医疗费用是否报销、报销额度方面有所不同(DuandZhang，2007;LeiandLin，2009;封进、李珍珍，2009)。1202012年第1期现不管是住院服务还是非住院服务，患者对医疗服务

6、的利用率都得到了提高。但Lei＆Lin(2009)发现新农合仅增加了参合者对日常体检等预防性医疗服务的使用，而并未提高对正规医疗服务的利用率;Yuetal．(2010)和Yipetal．(2009)则发现新农合仅增加了住院医疗服务的利用率，而对非住院医疗服务的利用率几乎没有作用。所以新农合对医疗利用率的影响也没有一致结论。由此看来，新农合的实施似乎远未达到人们的期望。然而，仅仅估算新农合的经济效果能否正确评价其真正绩效?我们认为评估新农合的绩效，还必须考虑它对参合者健康水平的影响(WHO，2000)。但这一点被普遍忽视了。仅有Lei＆Lin(2009)使用“自评健康”和“过去四周内生病

7、或受伤次数”考察了新农合的健康绩效，但并未发现新农合能显著改善参合者的健康状况。然而，由于自评健康指标具有主观性，以及四周生病数的观测期较短，加上该文仅使用了截至2006年的数据，新农合的健康绩效可能会被低估。更重要的是，新农合对不同年龄段个体的影响可能具有较大差异，导致整体回归结果不显著。因而这一结论的稳健性还需要进一步检验。为此，本文试图对新农合的绩效重新加以探讨。我们把经济绩效定义为新农合对降低参合者的实际医疗支出，以及减少大病支出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