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二线体制的由来与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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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线”“二线”体制的由来与变迁——中共领导体制的变迁与文化大革命的发生陈明明在中国共产党中央领导体制的变迁中，“一线”、“二线”的设置是一个颇为重要的事件，也是理解文化大革命何以发生的一个关键的视角。虽然迄今为止在制度文本中尚找不到关于“一线”、“二线”的成文规定，但人们一般并不怀疑这项设置的历史存在，不同的意见只是大体集中在这三个方面，即（1）这项设置产生的时点（两线划分从什么时候开始）、（2）实施的状况（实际工作中有没有严格的区分，功能上有没有明确的界定）以及（3）它对后来中国政治生活的影响（两

2、线的提出和实行是否成为中央工作路线分歧的伏笔和后来文化大革命的诱因）。一什么是“一线”、“二线”？根据毛泽东1966年10月25日在中央工作会议的讲话，“一线”、“二线”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间的一种分工，是以是否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来划分的：“一线”即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二线”则不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毛泽东居于“二线”，不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毛以外的其他政治局常委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是为“一线”。毛泽东：《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66年10月25日），载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2册，

3、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第143页。从体制上来说，这样一种布局隐含着两个考虑：一是为党和国家领导层提前培养接班人、保证最高权力安全交接而设置的；毛泽东说：“（八届）十一中全会以前，我处在第二线，不主持日常工作，有许多事情让别人去做，想让他们在群众中树立威信，以便我见马克思的时候，国家不那么震动。”见毛泽东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同上书，第143页。八大前夕，就中共中央准备设副主席若干人和总书记一职的问题，毛泽东特别强调“中心的目的就是为了国家的安全”，“党的安全”。见毛泽东：《关于中共中央设副主席

4、和总书记的问题》（1956年9月13日），载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文集》第7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110－111页。二是为建立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退休制度、解决领导职务终身化而准备的，八大通过的党章设立党的名誉主席就是出此目的。由于毛泽东在中共八大召开前曾向中央提出辞去中央主席和国家主席的要求，党章为此增加“中央委员会认为有必要的时候，可以设立中央委员会名誉主席一人”一款。毛在会见外国共产党代表团时对此解释道：“我本想辞掉主席的职务，想干个名誉主席。这次党章草案中有一条，必要时可以设名誉主席

5、。我这是准备后事。”转引自刘志男：《关于建国后至中共九大期间“接班人”问题的历史考察》，载《当代中国史研究》，2002年第4期。在文化大革命前，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三个主要领导人是刘少奇（政治局）、周恩来（国务院）和邓小平（书记处）。1956年中国共产党八大产生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为：毛泽东（中央主席）、刘少奇（副主席）、周恩来（副主席）、朱德（副主席）、陈云（副主席）、、邓小平（总书记），后来增补林彪。两线划分始自何时是一个略有争议的问题。按照麦克法夸尔的研究，尽管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某个时刻，出于安全的需要

6、（如1947年转战陕北），或鉴于继承人的教训（如苏联斯大林之后的政局变动），中央最高领导层有过第一线和第二线的人事布局设想，但作为开国建政后的一个体制性安排，“一线”、“二线”的划分并非始于1949年，更不可能发端于1949年以前，此其一。其二，从毛泽东说“我提议搞书记处，政治局常委里头有一线、二线”毛泽东：《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66年10月25日），载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2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第143页34看，且政治局常委会和书记处分开是中共八大而不是

7、此前的组织制度成果，故“一线”“二线”的划分也不可能早于1956年9月。其三，1957年初，毛泽东在国务会议上向与会者暗示了他希望卸任国家主席的意思（见毛在1957年2月27日所作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讲话原始记录），1958年2月，毛要求党内在9月前酝酿一下他不再担任下届国家主席的意见，因此麦克法夸尔倾向于将毛卸任国家主席作为“一线”、“二线”确立的标志：“在1959年4月召开的二届人大一次会议上，刘少奇继任国家主席，他在略先于这次人大会议举行的党的七中全会上，被选为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国家主席

8、候选人。我认为，正是在这时或在此前后，毛正式退居二线。”[英]罗德里克•麦克法夸尔：《文化大革命的起源》（第一卷）（文化大革命的起源翻译组译），河北人民出版社，1989年，第239页。“毛正式退居二线”的时间节点是麦氏通过分析得出的结论，不是麦氏可资举证的文献材料。如果将一个制度的设想和一个制度的实行区别开来，认为前者不能混淆于后者，那末麦氏的观点是有理由的。但是，正如人们所知，两线设置在制度文本上迄今未发现有形诸文字的规定。无论是在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