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作为中国自主电影理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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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意象”作为中国自主电影理论的可能［摘要］电影“意象”比“影戏”“空气”等范畴更适合于中国自主电影理论。中国传统思维特征体现为一种'象'思维，其根源來自文字。屮国汉字给出了屮国文化的存在本质，连接看中国传统文艺“意象说”与中国电影。电影造型的特点与中国传统的“尚象”思维有天然的亲和力。中国电影也成功地探索出了符合中国人审美习惯的意象造型电影，如《小城之春》《城南旧事》等。电影意象研究同时对矫正“大片叙事”有着现实指导意义。［关键词］意象；电影理论；尚象思维一、??“意象”比其他范畴更适合于屮国自主电影理论中国电影在经历了百余年的发展之后还未

2、能自主地建立起电影理论体系。从经典电影理论到电影符号学、电影叙事学等结构主义电影理论再到意识形态、女性主义等后结构主义电影理论，中国电影理论界在不停地学习西方，学习本身并未有错，但我们应该开始考虑建立符合中国思维和审美传统的电影理论了。王志敏教授在《现代电影美学体系》一书中指岀,中国电影理论研究在完成了提出问题和理论准备阶段的酝酿后，已经进入了框架建设阶段，理论界开始强调立足本土，建立本土化理论。什么样的范畴能成为中国自主电影理论生成的突破口呢？人们往往最先想到的是中国电影早期的“影戏说”。20世纪80年代，陈犀禾教授提出中国电影美学的核心

3、概念是“影戏”，并认为“影戏观”能够指导中国电影未来的创作和研究，笔者认为这一提法值得商榷。第一，顾名思义,“影戏”应以“戏”为主，以“影”为辅，本质上是认为电影是戏剧的延伸。诚然，中国观众喜欢伦理情感性的戏剧冲突和大团的结局,但这并非中国人对中国电影的特有认识。在笔者看来，屮国的“影戏观”来源于“文明戏”和好莱坞电影的影响，并非由于中国戏曲的影响。第二，在现代电影理论的视域中，“影戏”之“戏”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叙事”。然而,以汉字为核心的中国文化表现为一种“尚象”思维。中国“言”“象”互动体系的叙事能力难与西方拼音语言“逻各斯”中心体系叙

4、事能力相提并论。由此可见，“影戏观”很难上升为屮国电影的理论初始范畴。另外，20世纪30年代导演费穆提出了电影的“空气说”，所谓“空气”大致与中国传统的“意境”相似。笔者认为，中国电影，无论是创作还是理论研究,都应该是传统的尚象思维在电影领域的拓展。所以，与“空气说”的意境相关的“意象”是中国电影理论更合适的范畴。二、电影“意象说”的本体论思考在浩如烟海的中国古代典籍中，意象是一个自觉成熟的范畴。作为中国传统美学发展过程中的核心概念，意象被引入电影创作和美学研究会对中国电影理论体系的建立和世界电影理论的扩展大有裨益。潘秀通在《中国“意象说”

5、与当代影视美学一一中西影视文化理论的对话与对接》中说,“'立象以尽意'，既揭示了影视话语能指与所指'互为前提'，符号形式与符号内容互为表里、相依相存的关系，又强调了影视话语'立象'旨在'尽意'，通过记录现实或营构现实的'立象'，传达'立象'者对主客观世界的'诠释'，'以意义的遍在性为出发点最重要的是，电影的影像思维与中国传统的“尚象”思维有很人的衔接可能。周月亮在《电影现象学论纲》中探讨分析了“汉语象思维对电彫创作的启示，并尝试提出天人合一的大生命美学”，“中国哲学和电影都证明了'象思维'超越语词思维、语词表达的表现能力”，“屮国的这一套'

6、象思维'是一种'基于意象的思考'（今道有信《东方的美学》）,其运思特点是以形态（形象）为线索寻求所暗示和所超越的东西，形态（形象）只是透视无形实在物的线索。意象是超形象、超形态的，是'浮游于形态和意义之间的姿态'（同前）。这种浮游于形态和意义之间的'姿态'，止是电影之'有意味的形式'，止是电影所谋求的意境［2］周月亮清晰地揭示了屮西语言差异、意象和电影之间的关系以及中国电影应当前进的方向。中国传统思维特征体现为一种'象'思维，其根源来自文字。汉字与西方的拼音文字相比最大的特点是“以形表意”，以象形性为汉字的主要构造法则。“六书”的确定就说明

7、了这种文字的重形轻音性。汉字的复合意象提供了空间的多重关系，富于多层次暗示意义。“在字形方面，西方的拼音文字，是由一定数量的字母之不同线性排列构成字词的。因此，它在视觉空间上表现为一维性。汉字相当于拼音字母的，是汉字的点画，而用点画组成的汉字词，则具有平面性的结构，因此，汉字在视觉空间上表现为二维性。事实上，汉字平面结构的二维性，隐含着三维性，有如绘画用光线明暗、颜色深浅和遮挡等手法表现三维空间那样。”［3］汉字语义演变方式与汉民族意合思维发达的特征有极其密切的关系，字义的演变过程反映了汉民族重感悟、轻理性的“象”思维特质。“象”思维使中国

8、文化与电影建立了天然的联系。爱森斯坦在寻觅蒙太奇理论的构筑基石时，从日语的汉字结构中借鉴了中国汉字的意合思维，论证了蒙太奇。他在《蒙太奇论》中写道：“最有意思的事始于第二类汉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