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助词“却”的产生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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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体助词“却”的产生与发展　　摘要：动词“却”的语法化始于汉代，到唐代，“却”已发展成为体助词。学术界一般认为体助词“却”是由趋向动词虚化而来的，它首先在连动式中充当并列动词，接着在述补结构中充当结果补语，进而变为表实现的动态助词。在这一过程中，“V+却”或“V+却+O”结构里动词的次类变换是体助词“却”产生的主要因素。　　关键词：却语法化助词　　一、“却”的词义来源　　“却”在《辞源》中解释为：“倒退。同?。”《史记?项羽纪》“秦军数却。”中“却”是“倒退”义。由此可知，“却”的本义是“退”，用作及物动词是“使退”

2、的意思，可以单独作谓语中心，也可以和“退”构成并列结构，二者一起充当谓语中心。　　例1：从击秦车骑壤东，却敌，迁为将军。《汉书?樊郦滕灌传》　　例2：良曰：“沛公自度能却项羽乎？”沛公默然……《史记?留侯世家》　　例3：魏颗以其身却退秦师于辅氏……《国语?卷十三?晋语七》　　以上三例中“却”都是动词，可以理解成“击退”、“使退”。“却”由谓语动词到趋向补语，再虚化为助词，它从在连动结构中充当并列动词，到在述补结构中充当趋向补语，后又发展出结果补语，这个发展过程使“却”的动词义素开始弱化甚至消失，进而产生了体助词用法

3、。8　　二、助词“却”的来源与发展　　张相的《诗词曲语辞汇释》解释“却，用于动词之后。有‘掉’、‘了’、‘得’、‘着’义。”根据曹广顺等人的研究，我们一般认为体助词“却”的发展线索是：动词“却“（退、使退）――趋向补语“却”（去）――结果补语“却”（掉）――体助词“却”（了）。在汉至南北朝时期，“V+却”＼“V+却+O”的结构中，“却”主要用于补语，在唐代，表实现的动态助词功能基本形成，成为一个只表达抽象的语法意义的虚词。　　1.“却”作补语的产生与发展　　（1）趋向补语“却”　　先秦两汉时期，“却”的主要意义还是

4、“退，使退”，用作动词，并没有产生真正意义上的趋向补语用法，只有在运行动词后，表示动作运行的朝向的时候，我们才把“却”看作是趋向补语。如：　　例4：至於纠合诸侯，攘却戎狄，未必能若管子。《晏子春秋集释?附录》　　例5：百余骑驰赴营，营皆张弩持满指之，骑引却。《汉书?列传40》　　例6：楚兵至戏，章邯击却之。《史记?表3》　　“攘却”、“引却”、“击却”中“却”放在运行动词之后，表示动作运行的方向是向后的，“却”由连动结构开始虚化，表示动作的趋向，相当于“去”。　　动作的状态是先有动作的结果才会产生一种状态，所以当“

5、却”继续发展出结果补语的用法时，它向体助词的语法化进程又前进了一步。8　　（2）结果补语“却”　　大概在南北朝时期，“却”的结果补语用法已经产生，其意义为“掉”。此时的“V”是能造成“去除”“消失”的结果的动词，“却”的方向性减弱，逐渐强调因为动作而产生的结果。这一时期，具有“掉”义的结果补语“却”多有趋向补语和结果补语两解。例如：　　例7：燥曝，?去莩余，切却强根。《齐民要术?卷三》　　例8：景每出师，戒诸将曰：“若破城邑，净杀却，使天下知吾威名。”《南史?列传70》　　例9：先卧锄耧却燥土，然后掊坑，大如斗口。

6、（《齐民要术》卷二?种瓜第十四）　　以上例句中，“却”既可以理解为“去”义，又可以理解为“掉”义，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却”的动词性减弱，功能性增强，用作“V”的补语，表示动作的结果。　　由此我们看出，不管是作趋向补语还是结果补语，“V+却”已经由并列结构过渡为述补结构，这种结构为“却”在唐代虚化为体助词奠定了基础。　　2.“却”向助词发展的过程　　关于“却”的语法化因素，根据曹广顺等人的研究，其主要原因就是V范围的扩大：由能造成“去除”、“消失”的结果的动词扩大到会造成一些事物的“获得”或状态的存在的动词，这样，“却

7、”所表达的意义就变成了一种抽象的完成，而不管造成的是一种“失”还是“得”的结果。根据动词的次类不同我们做如下分类：8　　（1）“V”为瞬间动词　　在唐代，“却”在一些瞬间动词后，已由唯补词变为体助词。例如：　　例10：于是老人辞却和尚，去庵前百步已来，忽然不见。《敦煌变文集》　　例11：谢君来于小室，劳君别却天宫。《敦煌变文集》　　例12：割断繁华掉却荣，便从初得是长生。《吕岩：七言》　　“辞却”、“别却”、“掉却”中“却”前面的动词都属于瞬间动词，其中的“却”只能理解为“了”而不能理解为“掉”。　　然而，我们知道

8、，“却”的“退”义和“除”义均属于消极意义的动词，作为趋向补语和结果补语，“却”在初期多表示消极意义，与之组合的动词也多为表示消极意义的动词。有时候在和这些具有消极意义的瞬间动词组合时，“却”又可以有两种解释。例如：　　例13：忽有鸟金翅，捻龙吞却。《敦煌变文集新书?卷三》　　例14：德光戏谓光远等曰：“汝辈大是恶汉儿，不用盐酪，食却一万匹战马。”《旧五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