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网络视角的产业集群创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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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网络视角的产业集群创新研究王为东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70973045），江苏省教育厅项目(2010SJB790005)作者简介：王为东(1977-)，男，江苏盐城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产业集群、企业网络和知识管理；陈丽珍(1957-)，女，湖北武汉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产业集群和国际经济技术合作；胡绪华(1978-)，男，江苏连云港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学。陈丽珍胡绪华（江苏大学财经学院，镇江212013）摘要：产业集群创新问题关系到我国制造业行业的持续发展和顺利转型。本文在梳理集群创新的基本概念和相关研究现状的基础上，提出集群创新研究的一个重要方向是基于结构嵌入性研究集群创新的结构基础及其作用机制，并就企业网络和区域创新系统两个结构维度研究进展分别予以分析，进而提出集群创新未来研究的几个重点问题。关键词：网络视角；集群创新；作用机制中图分类号：F27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StudyonIndustrialClusterInnovationwithNetwork-basedViewWangWei-dong,ChenLi-zhen,HuXu-hua(SchoolofFinance&EconomicsofJiangsuUniversity,Zhenjiang212013,China)Abstract:InnovationofindustrialclustersisrelatedtothesustainabledevelopmentofChinesemanufacturingindustry.Inthiscontext,thispapercompilesthebasicconceptsofclusterinnovationandrelatedresearch,andnotedthatanimportanttrendofstudyonclusterinnovationtheupgradingofclustersistostudythestructuralbasisofinnovationanditsmechanismbasedonstructureembeddedness.Accordingly,thispaperanalyzestwostructuredimensionsofclusterofinnovation.Atlast,weproposethekeyissuesforfutureresearch.Keywords:Networkperspective;Clusterinnovation;Mechanism一、引言近年来我国各级政府纷纷将培育产业集群纳入到区域或产业发展规划中，产业集群对我国国民经济的影响力随之日益加大。在当前较为严峻的经济形势下，研究如何提升我国制造业产业集群的自主创新能力和知识更新速度，促进持续创新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自格兰诺维特[1]于1985年提出“嵌入性”（Embeddedness）概念以来，从网络的角度解释经济行为正成为经济研究的一支重要力量，对集群创新的研究具有重要启示。据此，本文对基于网络视角的集群创新相关研究进行梳理和进一步的阐发，在此基础上提出进一步研究的方向。二、相关概念界定7 随着工业化在全球范围内的完成和后工业时代的来临，知识创新的作用日益显现。管理大师德鲁克[2]指出，依靠资本、劳动力、自然资源等的比较优势的时代已经过去，这个时代强调的是知识和创新。波特[3]同样指出，竞争优势的时代势不可挡、已经成为经济现实，创新是区域和国家竞争优势的来源。但创新的概念并不容易理解，创新的现代定义基本来源于熊彼特[4]的经典概念，即创新是“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关于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入生产体系。熊彼特的“创新”或生产要素的新组合包括五种情况：（1）采用新产品；（2）采用新技术或新的生产方法；（3）开辟新市场；（4）控制原材料的新的供应来源；（5）实现新的生产组织。在熊彼特看来，创新不仅是提出一个新思想，发明一项新产品或新技术，更应是一个从新想法的产生到商业化应用的完整的实现过程。沿着熊彼特创新概念的思路，VandeVen[5]提出，创新的本质是新思想的发展和应用。从这一角度出发，以资源为基础、以知识为基础的理论得到发展[6]，这类研究往往将企业或其他组织的目的看成知识的创造和生产。随着近年来组织学习理论的发展，研究者开始从组织与环境相互作用和适应的“问题解决视角”（problemsolvingperspective）看待和理解创新概念，如Bathelt等[7]指出，假如被看成拥有不同类型知识和能力的行动者进行信息交流以解决如技术、组织、业务等问题的结果，那么组织的创新和学习就容易让人理解了。人类组织进行创新的目的就是要适应环境，相应的，集群创新的根本目的是集群在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中借助创新构建起组织与环境桥梁的适应过程，通过组织、技术、产品的创新在变化环境中得以生存和发展。在全球化时代，如何通过持续的知识创新以适应市场和技术的日益快速变化，避免陷入能力和创新陷阱，成为集群知识管理的重要问题。集群创新与集群的组织方式高度相关，由于集群具有自组织性质，企业是创新的主体，集群的创新取决于企业层次的创新，集群的创新绩效依赖于企业创新绩效的分布[8][9]。三、集群创新的嵌入结构集群创新的结构研究可溯源至国家创新系统。1992年，Nelson[10]和Lundvall[11]几乎同时提出“国家创新系统”（NationalInnovationSystems或NationalSystemsofInnovation）的概念，引发了区域和国家创新体系建设一系列的研究，该项研究认为区域和国家创新来源于企业、大学、科研机构、政府等主体之间的合作[12]。类似地，波特1990[12]年提出了著名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该理论认为创新和国家竞争优势的获得来源于国内企业的合作。1999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出版了《集群——促进创新之动力》研究报告，可以看成集群创新研究的一个新起点[13]。7 通过这一系列的研究，地区创新理论基本形成了两个相互联系的理论概念[14]：一是区域创新系统（RIS，regionalinnovationsystems)，可定义为“与其他地区、国家和国际相联系的知识生产和利用的次级系统”，这一系统跨越地区经济的不同部门；另一相关概念是集群（clusters），可定义为“在同一个地理区域内相同或相近产业部门内相互依赖的企业集聚”。可见，从构成主体来说，集群的概念显然比区域创新系统的概念要狭窄，可以看成区域创新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如Hendry等[15]将企业集群看成区域创新的核心系统，而将地区内中介机构、大学、科研机构、政府等看成区域创新体系的辅助支撑系统。而波特[16]则从整体的角度将产业集群定义为“一组在地理上靠近的相互联系的公司和关联的机构，它们同处在一个特定的产业领域，由于具有共同和互补性而联系在一起。”可见，企业网络和地区创新系统都构成了集群创新重要结构基础，这两项研究为集群创新内在动力机制的研究提供了重要启示。据此本文将集群创新的嵌入系统加以分解，分别分析其作用机制。四、基于企业网络的集群创新机制企业网络理论是20世纪80年代逐渐兴起和发展起来的一个多学科交叉的研究领域[17]，它的兴起和迅速发展有着深刻的理论基础和现实背景，一是传统企业理论中的边界清晰的“企业一市场”两分法受到挑战，“企业—网络—市场”的新框架正逐渐形成；二是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企业和市场的明确边界不断被打破，各种类型的网络组织不断涌现，如跨国公司、战略联盟、产业集群等等[17]。企业网络的研究可以区分为关系维度和结构维度，由于关系和结构维度的企业网络都会影响集群创新，因此，深入研究企业网络这两个维度的作用，对产业集群理论和产业集群的创新实践都具有重要的意义。集群创新结构嵌入性的当前研究大多集中于企业网络对集群创新的作用，如Harrison[18]对意大利普拉托产业区的研究表明，仅依赖于小企业协作网络的集群虽然能够实现增量创新，但缺乏试验和探索新知识的能力，不能推动集群的持续发展。Saxenian[19]对美国马萨诸塞州128号公路的研究同样表明，仅依赖于大企业自身的力量虽然能够在短期内取得快速发展，但从长期来看持续创新乏力。美国硅谷的发展是持续创新的典范，硅谷的发展与其特有的企业网络联系在一起[20]，其典型特征在于具有大、中、小企业的层次结构，在企业之间构建有的模块化生产网络进行知识共享。在企业网络结构对集群创新和发展的影响研究中，学者们进一步认为企业网络结构对集群整体行为的作用不应受到地理边界的限制，如马库森[21]7 在对拥有发达中小企业协作网络的意大利产业集群研究总结的基础上，强调大企业和区外联系的在区域发展中的重要性，并据此区分了四种典型的产业区类型：马歇尔式产业区，意大利式产业区为其变体形式；轮轴式产业区，其地域结构围绕一种或几种工业的一个或多个主要企业；卫星平台式产业区，主要由跨国公司的分支工厂组成；国家力量依赖型产业区。这类研究不局限于地理边界，而将集群行为研究置于更大的跨地理区域的结构背景下，有助于揭示集群创新的内在机理。五、基于地区创新系统的集群创新机制Bunnell和Coe[22]认为，集群研究焦点应从特定的空间尺度作为分析和理解集群创新本质转移到强调不同空间尺度间的关系，每一个跨尺度的因素都增加了知识创造和扩散过程的一个重要维度。作为一个复杂的网络系统，地区创新系统具有经济和社会属性，并且是多维、耦合性网络，如Cooke等[23]提出，区域创新系统通过提供本地研究的基础设施、专业化培训系统、广阔的教育系统、物质基础设施和投资吸引维度的政策影响集群绩效。可见，在这一结构维度视角下，产业集群是拥有经济、社会和学习等维度的网络组织，拥有由群内企业组成的最关键节点，以及大学、科研院所、中介服务机构、政府机构等的辅助节点。这些主体构成了集群创新重要的动力要素，通过这些主体间的有机互动及要素作用的发挥促进集群整体的创新。这些动力要素的作用在不同类型的集群中都有或多或少的体现，如日本的产业集群的成功得益于核心大企业的作用；意大利北部中小企业产业集群的发展过程中，地方政府的支持起着关键作用。此外，硅谷作为成功范式，尽管对其持续技术创新浪潮的内在动力学的解释多种多样，但是学者们[24]一致将动力学归因于其“生态系统”的本质，包括了不同类型的专业性企业的不断涌现，大学的持续性影响、以及支持互动以加速创新过程的风险投资、会计、法律等服务性组织。六、结论与展望本文梳理了集群创新的概念、结构基础及其机制的研究现状，提出了两个结构维度的集群创新研究领域，一是基于企业网络的集群创新机制研究，二是基于地区创新系统的集群创新机制研究，这两项研究有助于将集群创新的当前研究进一步引向深入。未来研究可考虑从以下三方面入手：一是两个创新系统之间的关系的研究。尽管两个创新系统已有大量研究，但两个创新系统之间的关系研究仍然不足，这两个系统之间显然具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并且根据嵌入性的概念，这种联系将直接影响到集群创新的特点和效果，因此需要开拓这方面的工作。二是集群持续创新及其结构基础的研究。集群的持续创新和发展是当前理论和实践领域共同关心的问题。组织学习的相关研究已经表明，组织的持续创新来源于探索式学习和利用式学习的平衡，同时社会网络的研究表明，学习行为是嵌入在网络结构之中的。这为集群持续创新7 机制的研究提供了重要思路，这一研究思路显然进一步可以与本文基于企业网络和地区创新系统的研究相结合，为解决集群持续创新和发展问题提出更为可行的解决方案。三是集群创新完整过程的研究。由本文分析可以看出，集群是多层次多主体的复杂网络系统，集群创新的实现依赖于不同主体的作用发挥。然而集群知识创新过程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知识共享方面，对于集群知识的输入输出、传播扩散、分化整合等机制缺乏进一步的分析，对不同主体如区内企业、区外企业、大企业、小企业等不同类型企业以及政府、大学和科研结构、中介组织在知识创新过程中的地位和作用都缺乏系统性的细致研究。参考文献[1]Granovetter,M.EconomicActionandSocialStructure:TheProblemofEmbeddedness[J].AmericanJournalofSociology,1985,91:481-510.[2]彼德·F·德鲁克.创新与创业精神[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3]Porter,ME.Location,Competition,andEconomicDevelopment:LocalClustersinaGlobalEconomy[J].EconomicDevelopmentQuarterly,1990,14(1):15-34.[4]熊彼特著，吴良健译，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5]VandeVen,A.H.CentralProblemsintheManagementofInnovation[J].ManagementScience,1986,32(5):590-607.[6]Conner,K.,Prahalad,C.AResource-BasedTheoryoftheFirm:KnowledgeversusOpportunism[J].OrganizationScience,1996,7(5)477–501.[7]Bathelt,H.,Malmberg,A.,andMaskell,P.ClustersandKnowledge:LocalBuzz,GlobalPipelinesandtheProcessofKnowledgeCreation[J].ProgressinHumanGeography,2004,28(1):31-56.[8]王为东王文平.关系整合、双重学习与组织持续绩效机制研究[J]，软科学，2009,23(9):34-37.[9]王为东，王文平.基于企业学习策略的集群持续创新机制及其实证研究[J].南开管理评论,2009,12(6):27-33,41.[10]Nelson,R.NationalInnovationSystems:AComparativeAnalysis[M].OxfordUniversityPress,1993.[11]Lundvall,B.NationalSystemsofInnovation:TowardsaTheoryofInnovationandInteractiveLearning[M].London:PinterPublishers.1992.[12]Porter,M.TheCompetitiveAdvantageofNations[M].NewYork:FreePress,1990.[13]钟书华.创新集群：概念、特征及理论意义[J].科学学研究,2008,26(1):178-184.[14]Asheim,B.T.&Coenen,L.KnowledgebasesandRegionalInnovationSystems:ComparingNordicClusters[J].ResearchPolicy,2005,34:1173-1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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