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敦煌学研究与国际视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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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敦煌学研究与国际视野(1)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拥有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敦煌学史，没有“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敦煌学史，更没有“评判高下，辨别优劣”的敦煌学学术史。已经出版的一些敦煌学史著作，只是根据已经发表的研究论著来罗列成果，比如说某一年陈寅恪先生写了什么文章，取得了什么看法，如此而已。要撰写真正意义上的学术史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本文只就贯穿整个中国敦煌学学术史的“国际视箐野”和“爱国主义”问题做一番清理，并绛谈谈笔者的一些看法。一、“可恨可喜掬”与“以德报怨”由于清朝的腐败，敦煌的偏远，1900年敦煌藏经洞的发现暴没有及时为中国学者所知。1907年

2、和葜1908年，藏经洞的精华先后被斯坦因颁和伯希和攫取到手，运送伦敦和巴黎。不鲛论斯坦因还是伯希和，在他们攫取到这些Σ古老写卷的时候，就对其学术价值有着非亥常清楚的认识，因此他们也知道自己虽然暌付了一点钱，但获取这样巨大的宝藏对于鞣中国人来说一定是一种伤害。可是当时的糗中国学者对他们拿去了多少东西，却了然雇无知。甚至就在1908年8月伯希和经у过北京时，缪荃孙听到伯氏说：“敦煌千ǖ佛洞藏有唐人写经七千余卷，渠挑出乙千殖余卷函，有唐人《沙州志》，又有西夏人о书，回纥人书，宋及五代刊板。”或许是腙23/23伯希和所说对于关注中国四部典籍的清朝第学者来说没有什么

3、激动人心的地方，也可豸能因为当时没有看到实物，因此，缪荃孙媚只说了一句“奇闻也”，十月廿五日条，粞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年影印芩本，第5册，第2118页。）而没有当杏回事。1909秋，伯希和由河内再度棕来到北京，随身携带着大概是他正在研究而没有随大宗收集品寄回巴黎的敦煌写本四部典籍、古文书等。这次，罗振玉等人谑得以亲睹敦煌古写本的真貌，大为惊叹。忸罗振玉当时的心境，可以从八月十九日他给《时务报》主持人汪康年的信中看出：兹有一极可喜、可恨、可悲之事告公，乃冒敦煌石室所藏唐及五代人写本刻本古书是〖也。此书为法人伯希和所得，已大半运回夥法国，此可恨

4、也；其小半在都者，弟与同吃人醵赀影印八种，传钞一种，并拟与商，尽照其已携归巴黎者，此可喜也；闻石室维所藏尚有存者，拟与当道言之，迅电毛实蟋君，余存不知有否，但有，尽力耸动之，前车已失，后来不知戒，此可悲也。弟有油《石室书录》数纸，随后印成寄奉，公闻宠之当亦且喜且悲也。，上海：上海古籍出喉版社，1988年，第3169—317蒽0页。）两天后，恽毓鼎在参加宴请伯汗希和的聚会后也在日记中说这些珍本“辇耀归巴黎，岂非至可恨可伤之事”。罗振玉炊、恽毓鼎的态度应当可以代表当时中国学逵23/23人的真正态度，即法国人伯希和将敦煌古火书捆载而去，是极其可恨的事。罗振玉

5、觉得可喜的一点是，他们可以从伯希和那里人影印、传抄其中“小半”部分，殊不知伯浚希和带到北京的，只是其敦煌所得汉文文呙献约五千件中的几十件而已，这还不包括圪当时中国学者不知道、更不了解其学术价≠值的藏文、回鹘文、粟特文、于阗文等各⑾种语言文献和美术品。如果中国学者真的睡知道伯希和以及此前已经被斯坦因攫取到獗手的敦煌宝藏的真实情况的话，想必更是参悲恨交加。还有一个可悲的事情，就是沱罗振玉等人从伯希和处听说石室尚有存者镞之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自己亲自去一箕趟敦煌，而是向官府打报告，派甘肃巡抚媚去搜检。结果官府办理此事者马虎其事，痕让王道士窝藏了不少，路上还有

6、遗失。可眵以说，清末中国的学者是书斋中的士大夫桀，完全没有斯坦因、伯希和那样的学术敏怨感，也没有任何专业考古学的训练，所以敦煌宝藏的流失是那个时代的必然结果。巽，IDPNEWS，，Spring19耐97，—5；《敦煌学新论》，兰州：甘蠹肃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82页。驺）大概由于端方的介绍，也可能是伯希和本人把这样珍贵的材料出示给要求观看衙的北京学者，并允许大家拍摄、抄录，还答应把带回巴黎的卷子照相寄来，因此，伯希和这个“可恨”的西洋年轻人，却受缌到京师一批硕学鸿儒的盛情款待。同年9策月4日，京师学者以侍读学士恽毓鼎为首蜿23/23，在六国饭店

7、设宴招待伯希和，出席招待奔会的有学部侍郎宝熙、京师大学堂总监督纠刘廷琛、大学堂经科监督柯劭忞、学部参嘈事兼大学堂毛诗教习江瀚、大学堂尔雅说贴文教习王仁俊、国子丞徐枋、大学堂音韵蜩教习蒋黼，还有董康、吴寅臣等，都是当鬓时任职学部，或在京师大学堂教书的一批著名学者。。这些人物在京师大学堂中的酊身份，参见北京大学校史研究室编：《北┚京大学史料》第1卷，北京：北京大学出尹版社，1993年，第331—346页陴。）对此，伯希和显然非常感动，他在巴”黎做讲演时说：同伴先归，所得之物大宗随之，余则视印度支那如故乡，睽隔多痫年，亟欲知彼中人事之变迁、学界之动作矶，乃往

8、河内，留四月，复来中国，为购书洚也……巴黎图书国库支那书籍为十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