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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红楼梦6与戏曲结构许并生中国古代小说与戏曲有着密切关系的现象已多为学者指出,5红楼梦6与戏曲的联系现象,也有学者论及,如徐扶明的5红楼梦与戏曲研究6就5红楼梦6中的戏曲及戏曲史料、戏曲对5红楼梦6的影响作了探讨和研究,惜学者们对5红楼梦6本身即其与戏曲的结构关系未作深究,试作补叙。5红楼梦6作为语言艺术作品必然呈现出有形的结构形态。其有形的结构形态是在各种分析5红楼梦6方式中的研究对象中是最具有客观性的,它应该是题旨思想、人物形象、语言艺术分析,甚至包括家世研究都是前提、基础和参考的一个重要方面,尤其是对其叙事艺术技巧分析总结有极大的参考价值。5红楼梦6呈现的结构形态,就其来
2、源讲,主要或来自作家独创或来自传统包括向戏曲的横向借鉴,作家独创结论的得出须总结传统因素,从传统因素分析成为首要。从中国古代小说戏曲史上看,5红楼梦6前的5三国演义65水浒传6结构并没有为5红楼梦6提供可资借鉴的东西,而5金瓶梅6前承5水浒传6推衍,后则围绕西门庆与官吏无赖勾结与众妻妾纠缠,结构显得有些杂乱且终归于说佛法类小说的叙事思路。戏曲上,元明戏曲已经较为讲究自己的结构了,尤其清之李渔则专题研究戏曲结构,说明清代对戏曲结构¹的异常重视。根据中国古代戏曲交互影响,以及戏曲对明清小说结构给予了重大影响的特点,我们采用小说戏曲互补的分析方)84)红楼梦学刊#二oo一年第一辑法对
3、5红楼梦6进行分析。5红楼梦6在故事构架、人物出场上明显地采用了戏曲的方式,由此我们体味到乃至思想命意上也吸取戏曲的方法。为此,我们将5红楼梦6故事构架加以简略分析。众所周知,作者将大荒山无稽崖女娲炼石补天剩下的一块石头,由一僧一道带入/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0,走了一遭后,/待劫终之日,复还本质,以了此案0,把经历记录下来,作为故事的缘起总括性地向读者作了介绍。这个带奇异性传奇笔法的开篇,表明整个故事呈环形结构。所谓环形即/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始于困者终于享0。这一传奇结构特征,不过在5红楼梦6里将此翻了个个。开篇的作用无疑是为吸引读者
4、注意,引起读者兴趣。这一开篇是对话本/入话0的创造性改造,又是对传奇/副末开场0介绍剧情梗概的汲取和艺术融合。开篇,作者作为局外人出现介绍梗概,其顺序列举如下:作者自云:借通灵之说敷演故事撰5石头记6列位看官:石头请求僧道袖去空空道人见石抄石上故事/出则既明,且看石上是何故事。0石上故事:姑苏甄士隐做梦:偿灌溉之情故事甄土隐见隔壁葫芦庙寄居贾雨村助其入都春闱甄士隐遭天灾人祸出家贾雨村任本府老爷、革职贾雨村教女学生、见旧相识冷子兴听演说荣国府张如圭传起复旧员之信冷子兴献计贾雨村得林如海、贾政荐复职贾雨村陪林黛玉入京林黛玉进贾府5红楼梦6与戏曲结构)85)贾雨村乱判案引薛蟠、宝钗出
5、场宝玉梦游幻境,曲演红楼梦。上述石上故事前所谓/出则既明0显然是剧情介绍的方式,上/出则既明0可以理解为:写出了(读之)即明;或剧情梗概此出即明。我们倾向后者。从题材上看,使用奇异性故事的手法此前虽有5水浒传6的误走/天罡0/地煞0;5西游记6狲猴始为石头,终成正果。然仅仅起引子作用。而为既吸引读者又介绍故事梗概,也不使读者感到离奇的无法接受,或阅读时感到云遮雾障的迷茫,采用一僧一道则是传奇中惯用的贯穿线索的人物。戏曲中常常采用设置人或物来贯穿结构,使繁杂的情节、众多场(出)分立的单元联成一条线,这是戏曲独特的,以往小说没有的手法。5红楼梦6采用戏曲贯穿手法,这样一僧一道的设置
6、具有了结构的功能。第二回至第五回前半作为序幕,中心人物的引发,故事缘起的头绪,已陆续出场和加以设置。冷子兴演说荣国府犹如5桃花扇6之听稗一出。整个这一部分功能上也与5桃花扇6之传歌、哄丁、侦戏、访翠颇同。作者拟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绛珠草,为偿还赤瑕宫神瑛侍者的/甘露之惠0,而神瑛侍者也/凡心偶炽0/意欲下凡造历幻缘0,已去/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0的太虚幻境警幻仙姑处/挂了号0,绛珠草决定跟着下世去偿还,而警幻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还也想借此了结此案,从而敷演了一出/怀金悼玉0的/奇传0。作为贯穿线索人物的一僧一道,于故事结束/会齐了同往太虚幻境销号0。这就是整个故事的构
7、架。作者虽书写至八十º回/泪尽而逝0/书未成0,但故事结局的着落点,作者交待的非常清楚了。缘起或概说之所以用了整整五回,就在于作者对/必要资料的设定)))在此以前所发生的种种事件的交待,各角色来历如何,开»场这一刻的情势又如何等等0没有采用小说传统直叙的方法,而)86)红楼梦学刊#二oo一年第一辑是采用了穿插故事式方式,逐一介绍了事件原因和使人物/聚齐0,采用戏曲的形式,提示性地总括了人物的命运和情节。这种方式,以往的无论文言白话小说,还是短长篇小说都是不曾有的,唐前古体小说包括唐人传奇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