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鉴文魂-汉唐雄风（早期皇家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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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PPS文件是我同名论文的演示版，与书本的图文略有差异。*中国园林历史悠久、内容丰富。观论者不乏溢美其然者，而道其演进盛衰之所以然者鲜见。望此抛砖之论能对这方面的深入研讨起一个促进的作用。*只有明晰了解和认识昨天才有可能把握今天和展望、开拓明天。*要研究如何在社会进步、学科发展中国园林的的条件下把中国园林文化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延续下去。心路与兴衰

1园林学——当代园林学简单来说就是如何营造良好的人居环境（主要是户外活动场所）的学科。所谓环境“良好”的标准，一要舒适宜人，二要景观美丽，三要有文化品位和内涵。第一个方面其实人类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性相近），都需要环境具有很好的生态质量；而第二个特别是第三个方面，世界的各地区和各民族就不一样了（习相远）。不同人类群体在环境审美等方面的文化差异集中体现在他们创造的不同的园林上。

2人类对舒适宜居环境的认识基本上是一致的，植物和山水都是良好环境的重要元素

3喧嚣闹市中的绿荫最为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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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古代人类族群处于相对分割和缺少交流的状态，他们各自所处的自然环境、社会组织以及宗教信仰不同，对理想王国和人与自然的关系就有不同的认知和理解，他们创造出来的园林因此也有很大不同。园林和花园虽然只是人类生活环境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却为人们心目中什么是美的环境和依照什么样的原则来营造环境（即审美价值取向和创作理念）奠定了基础和标准。人们一般把世界古典园林分为三个体系：欧洲体系，西亚北非的阿拉伯体系，东亚的中国体系。

6园林反映人类对人与自然关系的不同认识

7古埃及园圃被认为是欧洲和阿拉伯式园林的渊源

8从庞贝古城发掘出来并经过整修的住宅和园圃

9欧式古典园林，从中还可以明显看出园圃的痕迹

10阿拉伯式园林的重点是建筑内部的庭院

11中式古典园林，人工与自然是浑然一体的

12日式古典园林，有宗教的意蕴

13中国园林的历史长达三千多年，是中国传统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它充分体现了古代中国人特有的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和创造文化的能力；其演绎的过程亦和中国古代的政治、经济、学术等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对中国园林的历史有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和认识不仅是园林从业者必要的学养，也是全面理解中国传统文化艺术不能忽略的领域。

14皇家园林和私家园林（文人园林）是中国园林两个最基本的类型，也是了解和认识中国园林的两条基本线索。皇家园林

15私家园林

16第一章汉唐雄风（早期皇家园林）中国的皇家园林起始于殷周时期各诸侯国国君所掌管的国有禁地，亦称苑囿。这些禁地原用于生产和饲养祭祀、典礼用的农副产品和动物，也可以用来驻军。后来有些国君开始利用其中的设施享受行乐。到战国时一些大国的诸侯更在苑囿中造起了豪华的台观，著名的有赵之丛台、楚之章华台、吴之姑苏台等等。而苑囿的主要功能从实用向审美的转化是到秦汉才完成的。

17祭台原是远古先民举行重大仪式的设施，金沙遗址发掘出的祭祀场所面积达15000平方米。早期的苑囿，祭祀祈祥仍然是核心的功能。其后台观建筑出现并成为苑囿的“主角”，国君亦开始囿游行乐，《周礼》认为“离宫别馆未必不自此启也”。

18一种作风在初盛时，自身大半都有不可磨灭的优点，后来闻风响应者得其形似而失其精神。——朱光潜那么，皇家园林在它的初盛时期有哪些“不可磨灭”的优点呢？

19第一节巨丽之美由于秦汉在中国建立了中央集权的帝制国家，有向天下宣示皇权至高无上的政治需要，所以服从于这种政治文化目的的审美功能成为园林的核心价值。为了要“美宫室以壮天子之威”，秦帝国和汉帝国都不惜工本，建设空前宏伟壮丽的京城，还把京城附近的大片土地辟为苑囿。皇家园林于是应运而生了。

20秦汉以降一直到中国古代社会最后的清王朝（包括一些短命小朝廷），几乎历朝历代都要营造皇家的园林，其间颇有几次造园的高潮。中国北方的三大古都——长安、洛阳、北京——及其附近地区是皇家园林的荟萃之地，而长安的皇家苑囿则是皇家园林早期风格的代表。

21秦咸阳、汉长安和唐长安区位很接近，都属于如今陕西南部的渭水流域，是统一中国最早的建都之地。汉、唐是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两个朝代，汉长安和唐长安不仅跻身当时世界上规划建设最好的城市，而且拥有占地广阔的皇家苑囿。在广阔的苑囿里建造一座座离宫，就是皇家园林最初的形式。苑囿是离宫的环境，离宫是苑囿的主题。苑囿有山林池沼和广阔的田野，可以围猎、农垦、驻军，实际上还是卫护京畿并为皇家所有的自然原野和军事禁区。

22长安一带宫苑分布图——秦咸阳

23长安一带宫苑分布图——汉长安

24长安一带宫苑分布图——唐长安

25早期的离宫和大内宫殿没有太大差别，规模和尺度比后来皇家园林里的建筑大得多。秦上林苑离宫百余所，阿房宫是其中计划要建的最大的一所，最后虽然连前殿也没建成，便已经“役徒七十万”。拟建大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坐万人，下可建五丈旗，周驰为阁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规划和建筑的气势可谓冠绝千古，显示出统一的秦帝国所能聚集的空前的建设能力。汉上林苑有离宫七十所，皆“可容千乘万骑”，其规模应当不下于秦宫。

26秦皇汉武之所以建造如此巨大的宫苑，基本的动机是要表现皇权的威重。从社会发展的宏观高度看，秦汉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开拓精神极强的时代，人们怀着开拓人类活动新领域的强烈愿望和天真想象注视着外部世界，注视着广阔无垠的山海云天。汉代主流社会较前朝包含更多南方楚文化的“基因”，因此既有先秦的理性精神，又有与巫术神话相关的浪漫气质，其文化的表现是一种外向的“苞括宇宙，总览人物”的巨丽之美。规模宏大的秦宫汉殿，正是这种审美意识和巩固皇权的政治需要的共同产物。

27“凡人之所以生者，衣与食也，今囚之冥室之中，虽养之以刍豢，衣之以绮绣，不能乐也，以目之无见，耳之无闻。穿隙穴，见雨零，则快然而叹之，况开户发牖，从冥冥见昭昭乎？从冥冥见昭昭，犹尚肆然而喜，又况出室坐堂见日月光乎？见日月光，旷然而乐，又况登泰山，履石封，以望八荒，视天都若盖，江河若带，又况万物在其间者乎？其为乐岂不大哉？”秦汉时人们对自然的欣赏是全方位的，不在一石一树一丘一壑，而是“横八极，致高崇”，总览那无比广阔而丰富多彩的大自然。

28秦汉宫殿通常建在高大的夯土台基上，苑囿里的离宫还可以借助自然的地势加大台的高度，从这样的高台上向外观赏的正是如前面引文中所向往的辽阔而粗旷的大自然，对离宫内部的空间以及局部的景致，当时似乎还不大讲究。那是远古时代所特有的阳刚之美，其突兀峻峙的形象和巨大的尺度，严整而刚健的构图，率真而原始的力感，都应该是和今天人们所熟悉的清雅隽秀的山水画式的园林十分不同的艺术气质。

29视天都若盖，江河若带，其为乐岂不大哉？

30天地有大美

31陕西神木县4000年前古祭坛的遗址，将祭坛换成楼阁台观基本上就是早期苑囿中的离宫的形象。

32在避暑山庄这样的皇家园林里还能找到一些类似的感觉

33“巨丽”是秦汉宫苑的基本艺术特色，代表了当时的审美取向，也与当时神话皇权的政治需要相一致。但仅靠夸张的手法来表现毕竟简单了一点，缺乏后来中国园林艺术的那种含蓄；而且建造这样的巨构要征集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人用奴隶式的劳动来完成，以至于给人的压抑感常与美感同在，含有一层悲壮的底蕴。

34第二节欲与神通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仙境成为皇家园林的创作主题是园林史上一次重大的进展，它使皇家园林除了简单的威严和壮观之外，增添出了神奇和浪漫的色彩。

35远古的神话始自何时无法考察，但这些神话传说很多都和遥远的高山、大海以及天象等自然事物有关。中国疆域广大，在这个疆域中极目所见的，有人们熟悉的丘壑田园，也有当时人们还无法“亲密接触”的山海云天。神秘的自然世界和自然现象激发了人们丰富的想象，产生了诸如昆仑瑶池、东海仙山之类的神话和传说。在人们的意念中，那里存在着一个比现实的人间远为完美的世界。

36高山远海当时人们还难以“亲密接触”

37一些奇异的自然现象人们还不能作出科学的解释

38神话传说之所以影响皇家的造园观念，直接的原因是关于人可以通神，可以从仙界求得长生不死药的传说，投合了秦皇汉武最大的却无法通过强权或暴力来实现的愿望。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前往仙岛求取长生药，还在咸阳“作长池引渭水，东西二百里，南北二十里，筑土为蓬莱山，刻石鲸长二百丈”。这个长池看来是个水库，但其中的蓬莱山和石鲸附会了东海仙岛传说的内容，这是以神话为主题造景的发端。

39汉武帝是中国第一个鼎盛时期的皇帝，其文治武功在历史上都有相当高的评价。武帝独尊儒术，但好神道求长生的兴趣尤甚于秦始皇。当时以董仲舒为首的儒生一改孔子“敬鬼神而远之”的怀疑态度，鼓吹“君权神授”。而一班所谓“神仙家”则不遗余力地助长武帝迷信“仙迹”和“欲与神通”的梦想。他们对武帝说：“仙人可见上”，但“宫室被服不象神，神物不至”。意思是只有在人间建造起和仙境一样的宫苑台观才能招至神物。

40既要“象神”就得知道仙境是什么样子，于是方士们对古代的神话传说加以归纳和演绎，且言之凿凿，如同仙境真的存在一样。“蓬莱、方丈、瀛州，此三神山者，其传在渤海中。……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西王母所居宫阙在龟山春山西那之都，昆仑之圃，阆风之苑，有城千里，玉楼十二，琼华之阙，光碧之堂，九层之室，紫翠丹房，左带瑶池，右环翠水，其山之下，弱水九重，洪涛万丈，非飇车羽轮不可到也。”

41后来仙境一直是皇家园林追求的艺术效果；自有绘画，其也成为画家创作和发挥想象的重要主题

42武帝怀着求仙通神的急切愿望，又有鼎盛的国力、充盈的国库作后盾，所以不顾东方朔等人的劝谏，在秦旧苑的基础上重新辟建上林苑和甘泉苑。“武帝建元三年开上林苑，东南至蓝田、宜春、鼎湖、御宿、昆吾，傍南山而西至长杨、五柞，北绕黄山，历渭水而东，周袤三百里，离宫七十所，皆容千乘万骑。”“甘泉苑，武帝置，缘山谷行至云阳，三百八十一里，西入扶风，凡周回五百四十里，苑中起宫殿台阁百余所，有仙人观、石阙观、封峦观、鹊观。”占地之广，气势之大，实非今日所易想象。

43汉长安遗址保护区

44汉三宫图

45第三节前宫后苑，一池三山武帝所建离宫多有迎仙通神的功用，形式力求“象神”，所以就和通常的宫殿建筑有了区别，那些专门用来招仙的台观等建筑当然更为如此。中国园林中的建筑不同于一般建筑并在一定程度上自成体系，是中国园林的重要特点，追根溯源亦应始于汉代。

46《陕西通志》中的建章宫图

47南部宫殿区即所谓“前宫”。建章宫为了追求宫室被服的“象神”，创作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建筑形式。如阊阖门之所以被称为璧门，那是因为它的椽头上满镶玉片的缘故。又如神明台上的仙人承露盘是一座巨大的铜制雕塑；而凤阙的宝顶有一只饰金的铜凤，下面装有转枢，使铜凤能够如“向风若翔”那样转动。可以想象，这些非同一般的建筑一定构成了十分奇特的景观。

48形式独特的建筑

49北部园林区即所谓“后苑”。后苑主体太液池和池中模拟神话传说起三座神山的做法，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工造景。从此后，“一池三山”便成了中国园林特别是皇家园林处理主体水面的传统手法，甚至是一定之规了。有趣的是，这个传统后来竟流传到了神山的“本土”，中国称之为“东瀛”的日本，也被日本造园家奉为经典。神奇的前宫加上一池三山的后苑就是建章宫开创的新格局。

50日本龙安寺复原图中典型的“一池三山”，不同的是池在寺的前面

51在今天看来，“通神”或“长生”都是很幼稚的幻想，但是在人类社会发展初期，科学还很不发达，人的活动受到各种条件的制约。神话中关于大自然的奇异而美妙的故事，正符合人们进一步了解未知世界的愿望，以对现实世界极度夸张来发挥对神仙世界的想象，转回头来引导模拟神仙世界的艺术创作的构思。这种对幼稚乃至荒诞的事物笃信不疑且认真投入的历程，世界各文明民族都曾经有过，而因此诞生的艺术和业绩，不仅不荒诞，反倒是古代文明纯真朴实的魅力所在。

52金字塔是现存最古老的人工巨构雅典卫城被马克思赞为人类社会童年发展最好时期的杰作

53当然，比起后来成熟的中国园林，秦汉宫苑显得还很粗陋，即使建章宫那样较为完备的建置也还只是一个雏形。而且秦汉皇家园林的文化基础也相对薄弱，那时候还没有山水画和山水诗，而诗画艺术后来对造园艺术产生了重大影响。因此，秦汉宫苑无论主题表现还是处理人工与自然的关系，都显得比较简单化，也还没有对自然美作很多艺术的提炼。总体来说还是处于“文不胜质”的阶段。

54秦汉是中国历史上最具开拓精神的时代，秦汉的皇家园林用巨丽而神奇的形象表现了这个历史时期人们对仙境的向往和浪漫的艺术灵魂，巨大的宫殿苑囿使长安一带成为空前壮丽的华夏神京，其真正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并不仅仅是秦皇汉武个人意志的体现，更在于它是那个充满开拓精神、丰富的艺术想象力和文化创造力的时代的纪念丰碑。这或许就是皇家园林艺术在其初盛时期“不可磨灭的优点”吧。

55第四节千载雄风东汉之后数百年，长安不再是统一中国的京城，经历无数沦桑，直到中国历史上出现了新的鼎盛时期——唐代，长安再次复兴，而且其城市和宫苑的建设都真正达到了艺术上的“文质并茂”。

56唐长安在汉长安之南，基础是隋朝的大兴城，比汉长安更加严整，可以说是中国古代社会秩序在城市建设中最完美的体现，其规划控制和管理的水平在当时也是世界一流。唐长安以北占地广阔的皇家禁苑同样也是建立在隋大兴禁苑的基础之上。唐皇的避暑宫大明宫与皇家禁苑及长安城的关系，除了方位不同，与建章宫和上林苑及汉长安的关系几乎别无二致。大明宫也是前宫后苑，后苑中部的大水面也名为太液池，池中有蓬莱山，整体格局几乎是建章宫的翻版。

57唐长安禁苑图

58大明宫遗址和复原平面图

59在长安城里还有皇子公主们的赐宫，最著名的是唐明皇李隆基做太子时候的赐宫兴庆宫，格局也是前宫后苑，只因正门要朝向大内，故而宫在北，苑在南。长安东郊的骊山，自秦以来一直是依山势建离宫的风景胜地，唐代在这里建有气势宏伟的华清宫，杜牧曾写诗赞叹：“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比秦汉宫苑几乎湮没无迹强一些，大明宫和兴庆宫还有较完整的遗址，现在已作为公园或遗址公园受到了保护。

60宋碑刻兴庆宫平面图大明宫遗址公园鸟瞰示意

61唐代宫苑是秦汉宫苑的成熟和完善，但在皇家园林的设计理念上并没有明显的突破和发展。当时，文人山水园林已经开始对中国园林艺术产生重大影响，但从唐代皇家园林的实践中，还很少有接受和消化这种影响的明显佐证。汪菊渊先生说：“唐代宫苑亦步亦趋于汉代宫苑形式，不让汉代宫苑专美于前而已”。当然，无论建筑或园林都更成熟了，更完美了，而且去除了一些迷信的东西更显示出人的自信。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说，秦汉开启的中国早期皇家园林艺术风格在唐代得以完成；可以把汉唐作为中国皇家园林历史发展的第一阶段，长安一带的皇家园林则是这个阶段的典型代表。

62汉唐的遗风对后世的皇家园林仍然有很大影响。以皇家园林晚期的代表清代皇家园林来说，首先它把北京西北和南部面积数倍于京城的田野山林划为皇家苑囿，又在其中营建包括著名的三山五园在内的多处离宫，都是延续了秦汉以来的传统做法。不同的是离宫内部的景观大大丰富了，相对而言外部环境的重要性有所降低。

63清代北京西北郊皇家苑囿

64清北京南苑

65清乾隆是一个既爱园林又懂园林的皇帝，他写道：“若夫崇山峻岭，水态林姿，鹤鹿之游，鸢鱼之乐，加之岩斋溪阁，芳草古木，物有天然之趣，人忘尘世之怀，较之汉唐离宫别苑有过之无不及也”。这段话无疑表明，清代皇家园林的艺术趣味较之汉唐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然而正是这位皇帝自己一手经营的清漪园，却比任何其他同时代的皇家园林更具有汉唐的格调。如建在高大方台上的佛香阁和昆明湖典型的一池三山格局，完整而宏大的构图，宛若仙境的艺术形象等都是汉唐以来皇家园林的基本模式。

66南苑团河行宫典型的前宫后苑元大都太液池一池三山

67万寿山全景及从佛香阁俯瞰效果

68唐王朝功业堪比汉武的太宗皇帝李世民曾写《帝京篇》赞美长安的风貌：“秦川雄帝宅，函谷壮皇居。绮殿千寻起，离宫百雉余；连甍遥接汉，飞观迥凌虚。日月隐层阙，风烟出绮疏”。可以说是对长安十分形象的整体写照。汉唐延续的千载雄风亦是华夏历史最骄傲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