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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33卷第3期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Vol.33,No.32003年5月JournalofZhejiangUniversity(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May2003论闽方言及其演变李纾(澳门科技大学行政与管理学院,澳门)[摘要]闽方言如何形成及何时形成,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但采用地名相关分析法和字音分析法对现有认为闽语当是由吴语演变而来的证据进行再分析,结果表明,两种方法均不难归集到支持“闽语是由吴语演变而来”和支持“闽语是由中原语演变而来”的证据。双方证据相
2、对均衡,从而并不特别支持“中原话为祖父辈,吴语是父亲辈,而闽语当属儿孙辈”之说法。[关键词]闽语;中原话;吴语;地名相关分析;字音分析[中图分类号]B958[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942X(2003)03-0065-09约三年前,有幸拜读了云惟利先生两篇相关论文《:从历史地理看闽语和吴语的关系》[1]和《海南闽语语词的来源及闽语和吴语的关系》[2],文中娓娓道来的例证,既明白又真切,从而解开了笔者一些懵懂的疑团。这好比茶叶本是由中国输出的,但是普通话“茶”【chá】的发音与英语TEA′′[
3、ti’]、德语TEE[te’]、荷兰语THEE、法语TEE、意大利语TE’、西班牙语TE发音相差甚远。有心人士即使生疑,也未必有解。若有人从历史地理及语音方面告诉你,福州话“茶”为【tà】、厦门话“茶”为【té】,依清政府与英国政府签订的结束鸦片战争的《南京条约》,福州和厦门同时被迫辟为中国五个通商口岸之二口岸看,就不难接上隔断的脉络。沿着这条思路,就容易理解云惟利先生的推断:闽语当是由吴语演变出来的。正因为闽语是笔者的母语,而且笔者对吴语也耳熟,细读数遍后,萌生了将所思草成此文的念头。一、语词地名相关
4、分析法闽方言,又称闽语,是汉语七大方言中与民族共同语普通话差别最大、语言现象最复杂、内部分歧最大的一个方言[3]。闽语是由中原话演变而来,还是由吴语演变而来?回答这个问题肯定不是件易事。一般公认的说法倾向于认为闽语是由中原话演变而来。如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编辑部1994年编辑出版的《语言文学百科全书》在论及“汉语方言的形成和发展”时说:今天的闽方言地区在秦汉之际就有中原汉人移居,但人数尚少。中原汉人第一次大规模南移入闽是在“五胡十六国”时代,当时中国处于兵荒马乱之中,北方汉人相率离乡背井,播迁于大江东西
5、、五岭南北,入闽的汉人比较集中地定居在闽北以建瓯为中心的建溪、富屯溪流域,闽东以福州为中心的闽江下游以及闽南以泉州为中心的晋江流域。经过这次大规模的南迁,汉人进一步成了福建境内居民的主体,他们带来的当时河南中州一带的中原汉语,跟当地原有汉人所说的汉语乃至异族人所说的语言发生接触,逐渐地形成了闽方言。今天所谓“十五音”[收稿日期]2002-04-26[作者简介]李纾(1956-),福建福州人,澳门科技大学行政与管理学院教师,新加坡新南威尔士大学心理学院哲学博士。中英文论文中已被《社会科学引文索引》(SSC
6、I)或《科学引文索引》(SCI)收录16篇,被SSCI或SCI源刊引用39次。66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33卷第3期李纾:论闽方言及其演变67带“浦”的浙江地名与福建指大片的平地的“埔”似乎有所不同。再考虑到广东(非浙江移民地)也大量使用带“埔”字的地名,云惟利先生将这些发现作为移居地借用原居住地的名称的证据,似乎有些牵强。相反,对支持“闽语是由中原语演变而来”之说法的学者而言,其理想的考证结果应该是在闽台可找到与中原相同的地名,如西周发祥地———岐山的派生或相关的地名。岐山位于陕西省西部,属
7、宝鸡市。岐山为西周发祥地,因地处岐山(今箭括岭)得名。岐邑为周太王至周文王前期的都邑。周自公刘居于豳(今陕西旬邑西),传九世到周太王。因受戎、狄逼迫,周太王率众越过漆水、沮水和梁山,到达岐山(今陕西岐山东北)以南的周原(今陕西岐山、扶风间),兴建居室、城郭,是为岐邑。直到文王攻灭崇国,在该地建成新都丰(今陕西长安西北),才从岐邑迁离。关于岐邑的位置,据《汉书·地理志》记载当在汉右扶风美阳县(今陕西扶风法门)《,说文解字》记载在美阳中水乡(今岐山横水河北)。笔者留意一下,在福建境内有:前岐镇(福鼎),赛岐
8、镇、赛岐港(福安),青岐(金门),安岐(金门),崎沟、高崎(厦门),黄岐(连江),竹岐(闽侯县),魁岐、琅岐镇(福州),岐头村(澎湖),卓岐村(龙海市)。严复墓(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位于福州市盖山乡阳岐村北鳌头山东麓。福州船政局旧址(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位于闽江支流马江北岸中岐乡,即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举行“琅岐杯”划艇对抗赛的琅岐岛。另外,外地带岐的地名有:岐沟关(今河北涞水东),桐岐镇、峭岐镇(江阴市),临岐镇(浙江淳安),广东三水市青岐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