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莽汉主义”诗歌：“垮掉”阴影下的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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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析“莽汉主义”诗歌：“垮掉”阴影下的游走　　及至1990年代，第三代诗歌运动就已尘埃落定，莽汉主义成为汉语新诗诗史书写、诗学研究的重要对象之一。当事人之一李亚伟在1996年撰文《英雄与泼皮》，回顾了莽汉主义的源起、发展，其中特别将莽汉与美国垮掉派相类比，并戏称后者为洋莽汉。当事人的陈述强势主导了研究者的阐述框架。此后有关莽汉主义的研究，相当一部分是在垮掉派的参照下展开的。垮掉派是美国后现代主义诗歌的先行者，对20世纪下半叶的世界诗坛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主动与其攀亲，大大提升了莽汉主义的地位和影响，强化了自己之于第三代诗歌的源头性作用以及在当

2、代先锋诗歌中的领袖地位。以垮掉派来赞誉莽汉主义的评论并不鲜见，就像金斯伯格之于垮掉的一代一样，真正能体现第三代人诗歌运动的流浪、冒险、叛逆精神与生活实践的，无疑是莽汉诗派，尤其是李亚伟本人。　　浅析“莽汉主义”诗歌：“垮掉”阴影下的游走　　及至1990年代，第三代诗歌运动就已尘埃落定，莽汉主义成为汉语新诗诗史书写、诗学研究的重要对象之一。当事人之一李亚伟在1996年撰文《英雄与泼皮》，回顾了莽汉主义的源起、发展，其中特别将莽汉与美国垮掉派相类比，并戏称后者为洋莽汉。当事人的陈述强势主导了研究者的阐述框架。此后有关莽汉主义的研究，相当一部分是在垮

3、掉派的参照下展开的。垮掉派是美国后现代主义诗歌的先行者，对20世纪下半叶的世界诗坛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主动与其攀亲，大大提升了莽汉主义的地位和影响，强化了自己之于第三代诗歌的源头性作用以及在当代先锋诗歌中的领袖地位。以垮掉派来赞誉莽汉主义的评论并不鲜见，就像金斯伯格之于垮掉的一代一样，真正能体现第三代人诗歌运动的流浪、冒险、叛逆精神与生活实践的，无疑是莽汉诗派，尤其是李亚伟本人。　　只是让人稍感意外的是，主动借力垮掉派的李亚伟，并不承认垮掉派对于莽汉主义的催生作用。他讲到，直到1985年夏天岛子从西安寄来《嚎叫》译文，才得知垮掉派的存在。除以

4、阅读上的滞后，斩断垮掉派与莽汉主义的脐带，李亚伟还进一步指出双方在相近的反叛姿态、奇异思想外，尚存更多人生态度、文化背景及精神遗传上的差异。　　一、垮掉派：隐秘而重要的影响源　　如果李亚伟所说属实，即在1985年后才接触到垮掉派，那么莽汉主义的独立创生几乎无可疑义。按照柏桦的说法就是，中国的莽汉们无师自通，从学校到工地到江湖遍地都是莽汉诗句，拾起来就用，舞起来就圆，唱起来就好听。因为早在1984年初，胡冬的《我想乘上一艘慢船到巴黎去》、李亚伟的《中文系》等就已诞生。照此来看，莽汉主义自当享有更高的历史地位。仅就艺术风格来说，那汹涌起伏的长句、密

5、集刚硬的语词、狂乱炽热的情绪喷涌，在百年新诗历史中都是极为罕见的。其对新　　诗传统的强力突破，对于西方后现代主义的跨越式追进，不能不说是一次伟大的诗学革命和天才创造。不过对于当事人的现身说法，仍有不少学者不愿采信。他们虽然拿不出充足证据去反驳李亚伟，无法坐实垮掉与莽汉的事实联系，但还是竭力以艺术观念、写作姿态，特别是叙述风格等方面的高度相似而暗示二者的承继仿效关系：中国莽汉主义诗歌运动的代表诗人李亚伟的一些诗歌中，也有许多复杂、并列的句式，显然是受到了金斯伯格的影响，带有明显的模仿痕迹。这与《嚎叫》中的句子何其相似，李亚伟的疾速的语言流，密集的

6、词语制造的长句，多少类似金斯伯格呕吐般的嚎叫。　　莽汉主义与垮掉派的形肖神似究竟是中西诗学的偶发性共振，还是存有某种隐秘的关联影响?如为前者，莽汉主义的创生动力应当主要来自本民族传统和个人写作资源。不过即便选取其旗帜人物李亚伟为样本，我们还是很难发现致使突变发生的内在动因。按照杨黎的回忆，在写莽汉诗之前，李亚伟仅仅是徘徊在普希金的抒情世界里，写出来还是传统抒情的东西;然而到了1984年，在几乎没有任何明确的借鉴对象、缺乏必要的探索演进的情况下，诗人起笔即是颇具垮掉风范的《中文系》，不仅甩掉了普希金那深刻而明亮的忧郁，也挣脱了本土诗歌传统的地心引

7、力，完成了写作道路上的根本性断裂。这让我们不得不考虑某种外力的潜在作用，一位作家和他的艺术作品，如果显示出某种外来的效果，而这种效果又是他的本国文学传统和他本人的发展无法解释的，那么，我们可以说这位作家受到了外国作家的影响。而最具可能性的影响源自然是早在1960年代前后即已进入中国的垮掉派。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之交，《国外社会科学文献》《世界文学》等刊物已经刊发了一些有关垮掉派的译介文章。不过对中国读者影响最大的还是随后出现的黄皮书译本。虽然黄皮书仅限内部发行，在销售、阅读、传播上都有严格管控，但还是有一部分流入民间，在青年读者中秘密传阅，成为

8、特殊时代里的启蒙之作。如《在路上》那充满自由与欲望的流浪行旅，对于体制、道德的嘲讽和抗争，就极大影响了上山下乡知青的思想状态和行为方式。1970年代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