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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阎连科小说死亡叙事的形态分析阎连科小说死亡叙事的形态分析阎连科小说死亡叙事的形态分析牛秋菊(洛阳理工学院中文系,河南洛阳471023)摘要:阎连科小说中的死亡叙事呈现了丰富多样的面貌.可归纳为三种主要形态:时间与死亡——无法抗拒的自然之死;权力与死亡——乡村权力导致的人的异化与死亡;世俗与死亡——民间道德的失落以及人的死亡.阎连科以自己独特的人生经验和对世界的把握方式,对人类的终极命运给予关怀,对人的生命和存在进行哲学意义上的拷问和沉思.关键词:阎连科小说;死亡叙事;叙事形态;哲学追问阎连科是一个关注死亡的作家.借
2、助对死亡形态的不同描述,他对人的生命和存在进行了哲学意义上的拷问和沉思.一,时间与死亡——无法抗拒的自然之死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详尽论述时间的三维性:"将来","曾在"和"此在",由于人对生命的"关心",所以时间的基准成了未来,"现在"是已到来的未来,"过去"是经由过的未来."回顾往事,对以往的事情负责,总因为生存还没有结束,往往是由明天的光线所照亮的.")印度思想家克里希那穆提说:"要了解生命的完整动态,我们必须深入了解三件事.这三件事是时间,悲伤,死亡."【2㈣阎连科《日光流年》写的正是这种生命的状态和限
3、度,它向我们讲述了时间,悲伤和死亡在一个村庄的演变,并告诉我们,人类如果缺少了这种关于死亡与苦难的思索,他的生命就不再完整.《日光流年》把叙述空间置放在耙耧山脉中的i姓村,这个只有杜姓,蓝姓和司马姓三姓的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地处耙耧山脉三县交界处,闭塞得几乎与世隔绝.这里的人因水土的恶劣而得了一种不治之症,每位三姓村的人都因喉堵症活不过四十岁.就在这死的恐怖与生的诱惑之间,耙耧山人与命运展开了奇特的生死对话:表现形式为重生轻死,重死轻生和生死游戏仪式.重生轻死.全村人十分重视生,为了能活过四十岁,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
4、与此相关的是,他们轻视死亡,不把死亡当回事.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其一,司马蓝率众弃尸,大胆地舍弃在教火院死去的杜桩的尸体,形成尸谏,以此换得大批工具修渠;其二,蓝三九死了,杜柏把妻子"静默悄息埋了"了事;其三,七人在修渠时死去的消息竞被司马蓝死死藏匿住,然后"丧事喜办".这似乎证明了一个道理:过分重视生必然导致过分轻视死.重死轻生.重死,就是非同一般地重视死,或者过高估价死的重要性.不妨来看这些事例.戴孝:看见女儿蓝四十主动为司马蓝的父亲司马笑笑戴孝,"蓝百岁气得嘴唇发抖,说四十,日你娘哟,把孝服脱下来,你爹你
5、娘还活着哩.""蓝四十睁着一双黑珠亮丽的眼说,爹,你们不是要让我做蓝哥哥的媳妇吗?"扛尸:少年司马蓝勇敢无畏地把翻土累死的蓝长寿的尸体扛走.弃膝:人的膝盖是用来直立行走的,但司马蓝建议蓝百岁带领全村人向卢主任下跪,以便卢主任同意带人来翻地.弃皮:为了换来钱,司马蓝及村人频频选择卖自己的皮肤.弃生:司收稿日期:2010—5—7作者简介:牛秋菊(197o__),女,河南泌阳人,硕士,洛阳理工学院中文系讲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3l32现当代文学研究语文知识2010"~第3期马蓝的母亲杜菊因与蓝百岁的私情败露,自
6、己便在丈夫坟前吊死;蓝四十的母亲因女儿蓝四十被"逼"侍奉卢主任服毒而死.耙耧山人在生死问题上体现了一种奇怪的悖论:既重生轻死而又重死轻生,换言之,既重生又轻生,既重死又轻死.他们的生命就这样陷入悖论之中,演绎了一出出既感人至深又令人困惑的人生悲剧.带有原初意义的生死游戏仪式."仪式"一词在这里当然是在较为宽泛的意义上使用的,既指专门的正式"仪式"如出殡,又指具有仪式般庄重意味的场景.小说中代表生的是结婚游戏,亲密触摸仪式,而代表死的则是合睡和出殡仪式.阎连科在《日光流年?自序》里坦陈:写这书"不是要说终极的什么话儿
7、,而是想寻找人生原初的意义".作者还有这样的话:"所谓的人生在世,草木一生,那话是何样的率真,何样的深朴,何样的晓白而又奥秘……草木一生是什么?谁都知道那是一次枯荣.是荣枯的一个轮回."这里关于"人生如草木"和"荣枯的一个轮回"的表述,暗示了作者透视人生的如草木般荣枯轮回的规律.在透视时间与生命的哲学论题中,阎连科为现代中国人的深层生存境遇提供了一个充满想象,奇异又深刻的象征性模型.二,权力与死亡——乡村权力导致的人的异化.'与死亡巴雷特认为:"西方人已变成了三重(自然界,与其他人,与自己)异化的人."m萨特认为,
8、真正可怕与恐怖的地方不是有神论的地狱,真正可怕与令人恐怖的,是因"别人"造成的"异己现象".一个人不论"死"活,只要"别人"干涉与剥夺了自己的自由,这个人便陷入真正的地狱."他人就是地狱"的这个地狱,才是真正的地狱,是令人每时每刻,生生死死都同样恐惧的真正地狱.在阎连科的死亡叙事中,书写了乡村政治对人造成的异化以及个体存在的价值意义丧失.阎连科说:"崇拜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