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理性主义与民主相对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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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批判理性主義」與「民主相對主義」：阿格西與費耶阿本的批判教育*作者感謝中華民國國家科學委員會在本文研究與撰寫的過程中所給予的支持與援助（計畫編號：NSC92-2411-H-029-003）。同時，本文曾蒙兩位匿名審查人之費心閱讀，並提出寶貴修改意見。作者在修正本文時，除虛心接納這些建議，並斟酌全文進行修改與校正。當然，本文中所有疏漏與錯誤，依然完全屬作者自身之責任。國立台灣大學哲學系副教授苑舉正壹、前言本文企圖嘗試，透過「批判教育」的詮釋，化解科學哲學中有關理性的兩種對立思想：「理性主義」與「相對主義」之間

2、的爭執。在行文之初，我們必須強調，這個嘗試的目的，不在於普遍而且整全地化解這兩種對立思想之間的衝突；單就適當定義何謂「理性主義」與「相對主義」，都已經超過本文的篇幅。因而，本文的論述方式，在於針對這兩種對立思想，選擇具有代表性的哲學家。我們的選擇是：阿格西的「批判理性主義」(J.Agassi’s‘CriticalRationalism’)與費耶阿本的「民主相對主義」(P.Feyerabend’s‘DemocraticRelativism’)。我們選擇他們的理由有三：第一，他們皆從科學哲學的領域，將論述範圍延伸至文

3、化、社會與教育我們強調「科學哲學」的意義，除了意圖說明科學代表知識的地位外，也在於凸顯科學在現今社會中作為「知識典範」的事實。這一個事實使得「科學是否為社會中唯一知識？」成為一個與「理性主義」與「相對主義」息息相關的問題。阿格西與費耶阿本兩人，除分別針對這兩種立場表述個人哲學外，還將討論延伸至社會與文化的層面上。阿格西在比較重要的相關著作有：Agassi,J.,ScienceandSociety:StudiesintheSociologyofScience(Dordrecht,:D.ReidelPub.Co,19

4、81).Agassi,J.,ScienceandCulture(Dordrecht:KluwerAcademicPublishers,2003)。費耶阿本則有：Feyerabend,P.ScienceinaFreeSociety(London:NLB,1978).。第二，他們兩人明確地分別主張「理性主義」與「相對主義」我們提出這一點的意義，在於強調晚近哲學家中少有人願意以相當明確地態度，表明個人屬於「相對主義」的立場。孔恩《科學革命的結構》書中的論證，被波普指為「相對主義」（請參閱Popper(1970:56)，

5、但孔恩立即否認其立場為「相對主義」（請參閱Kuhn,1970:206）。費耶阿本的「相對主義」立場，不但是其本人所承認的（請參閱Feyerabend,1991:156），還提出一種不能更「開放的」觀念：「什麼都可以」(anythinggoes)（請參閱Feyerabend,1988:14），其中包含「占星術」、「希臘神話」、「非洲巫術」、甚至「中共文化大革命」都列入其相對主義立場中。。第三，他們師出同門，都是波普(K.Popper)在「倫敦政經學院」的助教，並均在追求學術生涯的過程中，視波普哲學為重心；阿格西致力

6、於推廣「批判理性主義」，而費氏則致力於將「批判理性主義」當成批判的對象我們無能在此針對「波普學派」(thePopperians)做出大篇幅的介紹，但是兩位哲學家均曾出版自傳，其中對於波普的教學方式與內容均有深刻的介紹。詳請參閱：Agassi,1993:ch.4;Feyerabend,1995:ch.8。兩人同時於1953年始受教於波普，並因為相同興趣與傑出表現的緣故，兩人經常至波普家中拜訪以及討論科學哲學，其關係在當時之深，由此可見一斑。詳參閱Agassi,1993:69-71。23。我們企圖透過這三點，建立本文

7、論述的主旨：第一點，說明他們「相同」的專業領域，都以科學本質之探究為起始點；第二點，說明他們「不同」的基本信念（對於「批判理性主義」，他們都接受「批判的部分」，但對於什麼是「理性」，則有不同的見解）；第三點，說明他們在「相同」與「不同」中，「共同」的背景（即指他們皆反對「科學理性」成為一獨大的思維模式）。在以下的篇幅中，我們的論證，從檢視費耶阿本的「相對主義」開始，並將之與政治理論之「少數權利」(minorityrights)晚近發展作比較，說明「相對主義」傾向於形成一個政治的論述（第二節）。因此，我們將處理「相

8、對主義」的政治後果（第三節）。接下來，我們從阿格西對於「理性主義」所作的理論解析裡，更細緻地說明他駁斥費氏「相對主義」的理由（第四節）。然後，我們將脫離理論層級，而從實際的情況，檢視費氏「相對主義」的理由，即其所提倡的「人道觀」（第五節）。之後，我們將在「批判教育」的本質上，論證「教育的目的」是超越「理性主義」與「相對主義」爭議的關鍵（第六節）。最後，我們在〈結論〉中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