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出土与传世文献第二人称代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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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秋出土与传世文献第二人称代词研究张玉金【提要】春秋语料中的第二人称代词共有4个，即“尔”、“女（汝）”、“乃”、“而”。本文讨论了这些代词的出现频率、称数、句法功能和谦敬功能等问题，还辨析了两个常用第二人称代词“尔”和“女（汝）”的区别。【关键词】春秋；第二人称代词；尔；女（汝）①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对春秋时代语料中的第二人称代词进行过系统深入的断代研究。不过，却有一些与本课题有关的研究成果，主要有以下几类：第一、断代研究。这是把先秦/上古汉语作为一个横断面来加以研究的。先秦/上古汉语中包括春秋汉语。这类研究成果有的是学术专著，如易孟醇（1989）

2、、李佐丰（2003）等；有的是学术论文，如周生亚（1980）、张宏树（1998）等。第二、专书研究。这既包括对专书的研究，也包括对某一种语料（如春秋金文）的研究。研究春秋时代的语法，主要使用下述四种可靠的文献：一是《诗经》（有《鲁颂》、《商颂》和《国风》）；二是《尚书》（只有《秦誓》和《文侯之命》两篇）；三是《春秋》；四是春秋金文。凡是对上述四者中的第二人称代词进行研究的，都是与本课题有关的成果。研究《尚书》的成果和赵世举（1990）、钱宗武（1996）、（2004）、董学军（1999）等；研究周代金文的成果如容庚（1929）、韩耀隆（1966）、马国

3、权（1981）等。第三、泛时研究。这是笼统地对古代汉语中的第二人称代词进行研究。古代汉语中即包括春秋汉语。这种成果有三种：一是学术论文，如黄盛璋（1963）、竟成（1996）等；二是学术专著，如马建忠（1898）、杨树达（1930）、刘景农（1958）、周法高（1959）、杨伯峻和何乐士（1992）、李佐丰（2004）、白兆麟（2004）、史存直（2005）等；三是虚词工具书，如何乐士等（1985）、古代汉语研究室（1999）等。第四、历时研究。这是对汉语中的第二人称代词进行历时研究。这类成果主要有两种：一是学术专著，如潘允中（1982）、史存直（19

4、86）、王力（1989）、向熹（1993）等；二是虚词工具书，如张玉金（1996）等。以往的相关研究为本课题的研究奠定了基础，但到目前还没有见到利用可靠的春秋语料，对春秋时代第二人称代词进行系统深入的断代研究成果，因此，从事本课题的研究是很有必要的。一、春秋时代第二人称代词的数量和频率在春秋时代的语料中，共见到四个第二人称代词，它们是“尔、女、乃、而”。这些第二人称代词的【作者简介】张玉金，男，1958年生，吉林榆树人，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汉语史、古文字学和汉字学研究。①春秋时代的语料，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传世文献，一类是出土文

5、献。传世文献主要有三：一是《诗经》中的《国风》（其中可能间有西周时代的文献）、《商颂》、《鲁颂》，这种语料绝大多数属于春秋早期到春秋中期的。二是《尚书》中的《文侯之命》和《秦誓》，这两篇文献也是春秋中期以前的。三是《春秋》，这是春秋时鲁国史书的原文。此外，《仪礼》、《周礼》、《老子》、《孙子兵法》等古书，有些人认为是春秋时代的，有些人则认为时代没那么早。比如《孙子兵法》，有些人认为它酝酿形成是在春秋末期的吴国，但结集成书却是在战国时期的齐国。又如《仪礼》，有人认为成书于春秋时代，有人却认为成书年代在战国末期。对于这样时代有争议的传世文献，我们不把它们列

6、为研究语料。出土文献主要是春秋金文。这种语料主要见于下列两部著作里：一是《殷周金文集成》，本文简称为《集成》；二是《近出殷周金文集录》，本文简称为《集录》。出土文献还有阜阳汉简《诗经》，虽为残缺，但仍有参考价值。引用《诗经》例句时，要加以参考。侯马盟书，不少人认为是春秋末期的，但也有人认为是战国之物。石鼓文的制作时代更是众说纷纭，难以看作是可靠的春秋文献。1出现频率如下：文献《诗经》春秋金文《尚书》（2篇）《春秋》合计代词(国风、二颂)尔7504052女（汝）25502555乃920011而40004合计4512065122由上表可见，在春秋语料中，常

7、见的第二人称代词只有“尔”、“女（汝）”两个，其余的都不常见。跟第一人称代词相比，春秋语料中第二人称代词的数量少，出现频率也低。春秋语料中的第一人称代词共有“我、余（予）、朕、卬、吾、台”等六个，比第二人称代词的数量多出两个。各个代词的出现频率是：我：378；余（予）：116；朕：19；卬：3；吾：7；台：8。可见“我、余（予）、朕”的出现次数都比“尔、女（汝）、乃”要高。第二人称代词的使用频率从来都不如第一人称代词的使用频率高。除此之外，使用频率低还有一个原因，即对称词“子”已经比较常用了。例如：（1）我心伤悲兮，聊与子同归兮。（《诗经·桧风·素冠》

8、）（2）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诗经·陈风·宛丘》）（3）岂无他人？维子之故。（《诗经·唐风